清书却只觉得这是假的。

忍不住摸摸他的前额，说出颇打击人的话：“林大夫，饭可以乱吃，你乱说话就不对了。”

她往后缩：“我原以为你是个好人，你怎么跟宋宁一般无二？你要是有什么图谋的大大方方说出来就是的了。我敷衍你，你又不是我的什么？敷衍你怎么了？我还是客客气气跟你说话。你该知足了。”

知晓自己说的过分，清书屏住呼吸，等着他生气。

眼睛睁了一条缝，却见他面无表情，周身气压都低，只是一言不发，黑漆漆的眼眸里沉静如古井一般无波。

“你说的对，我们没关系。”

声音又低了些许。

她莫名地打了个寒颤。

外面蝉鸣如浪，林淮安沉默着收拾自己的药香，与她写了一张药方。等他走之后清书才在药方下面发现一张面值十两的纸钞。

清书：“……”

午间宋宁从外回来，来她这小厢房坐了会儿，穿着穿着墨绿宝相纹的外衫，手里把宫绦穗子甩来甩去。

“好些了？”

“吃药了？”

“想要什么尽管说。”

端的是大方的姿态，一双眼眸笑的眯起来，如今也不过是二十出头的年纪，纯良无害。

清书侧躺在床上面，脸上苍白，有气无力道：“给钱罢，给钱我就忘掉。”

她要表现出女配的特点，能屈能伸。

宋宁嗤笑：“都快被毒死了还想着钱？今儿是不是林淮安来了？”

清书点头：“大夫自然是来看病。”

她拉着薄被，总觉得他的视线若有若无地落在自己脖子上挂的那半块玉上头。

“我记得林淮安也有一半 这样的。”他用手挑开领子，拎着线拿出来看看，若有所思。

清书被他看得心里慌，自己夺了过去。

这玉被摔成两瓣后倒是不会自己说话了，不知何时起声音只在心里冒出来，渐渐的也少了。她自己纳闷之余稍稍松口气。

谁知下一秒，宋宁却一把扯了过去，冷笑：“这东西我是见过的，是林家的玉。听说是宝贵极了，可做传家之宝。竟有一半到了你这儿。”

他从袖子里抖落了一块青玉，牢牢挂在清书 脖子上。

“跟你换一个。清书最乖了。”

要是在平时，她肯定很高兴。可如今脑子里存了个疑问，一时倒不舍，心里唤了好几声，竟听不到回应。

“你死了？”她问那块玉。

无回答，跟死机了一样。

我的天！她震惊了，宋宁这效用太强了，竟然能直接吓退。

“清书，这回辛苦你。”宋宁抢了她的残玉，末了还给她塞了一大把钱，“都是从许大少爷那儿来的。你劳苦功高，多劳多得。”

清书：“……”

她猛然间有种冲动，咬着牙面前露出一个笑。

宋宁俯身亲了亲她，捏着她的下巴不许清书躲。

“我今天可是没有请他来。”

“你说他怎么就来了？真是郎情妾意，心有灵犀。我妹妹要是知道了，会不会扒了你的皮？划了你的脸？”

他捂着清书的眼睛，微微用力，似是警告，可语气却是极温柔的。

“要是再让我看见你与他厮混，可就没有今日这般简单了。我直接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