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了。”
他把清书摇了摇,见她睡得雷打不动,就又捏住鼻子,等着她憋醒。
“出去逛逛。”
他把衣裳从屏风上取下来,展开穿上,素白宽袖的外衫上绣了西番莲纹,穿在身上背又挺的直。照第一眼看倒不似个浪荡子弟。
清书白天才吐的血,照理说要好吃的好喝的伺候一段时间,可宋宁也不是其他人。见她现下面色微红,不由分说把人拖走。
县里头勾栏瓦肆开了张,他偏生不去那些繁华热闹地,鬼鬼祟祟把人领到城中偏僻场所,多是地痞流氓、无家可归之人聚集之地。
清书问他做什么,宋宁只叫她吃手上的饼。
他自有他的打算。
到了地,清书吃的满手油,他嫌恶极了,忍着丢给她一条销金汗巾子。两个人身量不对等,清书那时低头倒未曾看见。其实这般也很好,偏生宋宁还要说:“你吃的这样粗鄙,宋莹儿是怎地看上你做她的贴身丫鬟?”
清书:“……”
月下冷冷清清,这儿房屋又低矮,清书气笑了:“吃东西你管我?”
“你碍着我的眼了。”
他低头不屑,食指抵着她的肩,将人推开了些。
“就你娇贵!你长那么高,低头做什么?”清书这下倒是被激怒了,扯着帕子,今天白日心口疼,原以为不会再犯,现在捂着胸口,头靠着后头的青砖,掉头就想回去。
可宋宁说:“回去就打断你的腿。”
“眼睛长在我身上,我往哪儿看都是自由。出门在外,自当要注意言行举止。”他说罢指了个方向给清书。
“看见那巷子没?到里走一圈回来。我瞧瞧这晚上有几个人不睡。”
“别人睡没睡同你有何关系?”清书不解。
她这些日子多是躺在床上的多,自是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宋宁从许家讹来的大笔钱款半途叫人盗走一批,他面上虽是风轻云淡,暗地里早就叫人摸清了这一带。今夜来试试水。
“深更半夜我一个妙龄女子走在这儿,定然是要叫别人怀疑的,谁闲着无事要来看我?怕不是吃饱了撑着。”
清书不想去,却是被他丢着一脚踹进去,弄出好大声来。
她自己揉了揉摔的屁.股,回过头宋宁已经藏身在暗处。
这一伙人定然是要查看一番的,清书大路走过去不会有半点事情出来,就算有,那也对他伤害不大。
宋宁丢了五千两的白银,并非是纸钞。
能偷盗他的钱,这当中是极不容易的,只能说他身边的人里出了内鬼。可这内鬼难找,扒了这么久只查到这儿,宋宁心里是气的慌,大半夜寻到这儿,不过想着引蛇出洞,便故意将清书丢过去。
五千两的白银,数也要日夜地数,就不怕他们不出点动静,如今想必是数着手都要抽筋了。
只消有风吹草动,宋公子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将这儿地皮掀了也无妨。
这要是叫清书知道,她定是要死要活往回跑。
远远望着清书的背影,身后下属问宋宁:“今儿要动手吗?”
“记着动静,由着她过去,如有不测,咱们的人手撤了便是。”
清书丢着喂狗。
宋宁话说的无情,末了转了个身:“叫你去打听林家的事情,如今打听的如何?”
穿着程子衣的护卫面无表情:“之前几日林公子似病了,不过查了一通,早先是与小姐有过书信往来的。只是病了之后统统烧了,如今倒是一门心思要勾引清书。”
“我说他怎地也来了这儿。”
宋宁笑了笑,还要嘲讽几句,身后忽传来清书的叫声,有几分凄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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