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蒹蒹最后没有去见顾敛容。
她悄无声息地来,又悄无声息地走。而顾敛容,大概是因为沉浸在与白月光的相处之中。对于她的来到,并没有多加注意。
于蒹蒹走的时候,有几分抑郁。
而经过一到圆月洞门是,恰好又遇到了不知道要去哪里的苏桐。
二人已经不是朋友,甚至可以说是情敌。情敌见面,当是分外眼红,但于蒹蒹还处在方才的震撼之中,见到苏桐也不想搭理。
但她不想搭理苏桐,苏桐偏偏要搭理她。
“于小姐可是去寻顾公子了?”四周并没有另外的人,苏桐便也不再伪装,勾着一双眼,声音有些幸灾乐祸,跟平日里那般谨小慎微、矫揉造作的模样压根不一样。她嘲笑道:“于小姐可能不知,丞相夫人对于于小姐的过往,可是极不满意。于小姐以前风评不好……想嫁入丞相府,恐怕比登天还难。于小姐还是莫要再痴心妄想了。”
苏桐了解于蒹蒹以前的性子,若是这么刺激她,保不准就发疯了。因此说这话时,她也暗暗准备后退,若是于蒹蒹发疯,她便避开……若是避不开,这样的日子,让她在众人面前丢一下脸面,也是极好的。
她与于蒹蒹不一样。
于蒹蒹追顾敛容,能够不要脸面的四处追,但她不行。她一向给人的表象是温良恬雅的,她欲见顾公子,只能“偶遇”。
但她不是不担忧于蒹蒹这么纠缠顾敛容,会引得顾敛容与她日久生情。因此苏桐还挺想今日把这个头号敌人给解决了的。让所有人都看清楚她恶毒的真面目,日后,别说顾敛容,甚至是京城的其他子弟,也未必会愿意去娶她。
但于蒹蒹并没有如她预料的那般发疯,而是冷眼看着她,转身欲走。
苏桐见状,有些急了。何况这时候外边响起了脚步声,眼看就有人要过来了……
苏桐见着不耐与她纠缠的于蒹蒹,心一狠,一咬牙,身子一歪,便往地上倒。而后倒在地上,低声抽泣出来:“于小姐,苏桐知晓你对苏桐不满,但我已经尽量避着你了……你……你为何还要如此过分?”
于蒹蒹本来还沉浸在,男主竟然有白月光这件事,对于苏桐,她并没有心思搭理。哪里料到,苏桐竟然这般可恶,竟然自己撞上来,甚至还想诬陷她。
而这时,几个游园的贵女从另一道门进来,见到这里的情状,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伸长了脖子,在瞧着这里发生了什么。
苏桐的丫头见状,连忙把苏桐从地上扶起来,见着苏桐身上的襦裙沾了尘土,雪藕一般的手臂也破了皮,本来的演戏,顿时多了几分真情实感。对着于蒹蒹便愤怒地控诉道:“于小姐……我们家小姐已经尽量避着你了,你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非要欺负我家小姐。”
“我们家小姐欺负你们?”后边的小知怒了,撸起袖子便要上前:“明明是你家小姐自己撞过来的!你们不要含血喷人。”
小知以前都是欺负别人的份,哪里想到有一日她们竟然会被人如此冤枉。她瞅着对面这主仆二人假惺惺的模样,恨不得上前去给她们几个耳刮子。
太过分了!她们家小姐压根没有做什么!
于蒹蒹拦住了愤怒的小知。眼皮微动,态度有些冷淡地睨着对面的苏桐,语气有些冷地问:“苏小姐说我推你,那请问,我为何推你?”
苏桐还在为她受委屈而哭泣。
她的丫头大声抢过话:“自然是因为顾公子。于姑娘自己喜欢顾公子……却不允许我们家小姐喜欢顾公子……”
或许是这里过于“热闹”,越来越多的人过来了。看着这里的闹剧,低声议论着。
“原来苏四也喜欢顾公子啊。”
“顾公子丰神俊朗,喜欢他的女子可多了去了!”
“这于蒹蒹连别人喜欢顾公子都不允许,真真霸道……”
“我还以为她变好了,没想到竟然还是这般蛮横……”
……
听着周遭被苏桐煽动诋毁她的议论声,于蒹蒹用帕子掩了掩唇,觉得有些好笑。
她穿越过来后,除了苏桐以外,不曾树敌,无论是曾经冷眼看她还是与她关系不好的,她也不曾与之争执,能缓和关系的与她们缓和关系,不能缓和的,便如陌生人处之。
可原主的嚣张,依旧在她们心中根深蒂固。只要风一吹,她们就往另一边倒,根本不去探究真相。便这么武断地觉得是她的错。
于蒹蒹突然觉得没劲。
与这群人相处没劲。
去追所谓的男主,也没劲。
原来他心有白月光。那她也犯不着多跟他白费功夫了。女主能受的委屈,她可受不了。
想想自己最近做的一切,于蒹蒹觉得自己真真是个傻瓜。纵他长相再好,能力再强又怎么样,他心中也一点儿没有她。若有,她也不必整天巴巴的倒贴,甚至还沦为别人的笑话。
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于蒹蒹从苏桐的头顶,一寸寸地往下,扫向她秀美的面颊。
苏桐也长得美丽,小脸尖尖的,眼眸含泪时,我见犹怜,轻易就能激起别人的保护欲。如果不是被陷害的是自己,于蒹蒹恐怕也要同情她一把。
想起初初穿越来时,她还当她是朋友,于蒹蒹只觉得恶心。
古怪地笑了一声,于蒹蒹对苏桐道:“苏桐,你不必如此,你既对顾公子有意,那我便把人让给你如何?这世间男子千千万,我还不稀罕呢!”
于蒹蒹说完就唤上小知走了。
苏桐本来还在琢磨这戏怎么演下去,愣是没想到,于蒹蒹劈头盖脸就是这么一顿话。她一时也有些懵了,望着于蒹蒹大步离开的身影,有些回不过神来。
于蒹蒹说什么?她不稀罕?她不是追顾敛容追得勤快吗?怎么不稀罕了?
苏桐如今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于蒹蒹的反应,不但没有让苏桐觉得高兴,反而更加惆怅。
听说这边出了事,魏知意急匆匆地便赶了过来,问了一圈,便听到别人转述的方才于蒹蒹走时抛下的话。魏知意也有些懵。
于蒹蒹竟然不稀罕表哥了?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