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行的人留在原地护着马车,俞翳则拉着于蒹蒹的手,在远处看着那一处的惨状。
疯狂的流民,嘶吼着抢夺他们的马车,将马车上的人拉下来。
于蒹蒹没有松开俞翳的手,反而握得更紧,生怕他们把她推开。
这些灾民太可怕了!
这一会,于蒹蒹有了几分被保护的感觉。
于蒹蒹看向俞翳,他正拧眉看着。
“怎么办?”于蒹蒹焦急地看向俞翳。难道要任凭他们将他们马车里的东西抢走?
马车里的东西,都是他们日常必须的。
俞翳看她一眼,仍握着她的手,示意她往前看。
流民疯狂的动作激怒了护送他们一道来的护卫,包括马夫在内的十几人,纷纷亮出手中的剑。
“放肆!”
一柄柄闪亮而锋利的剑果然起到了威慑作用,方才还汹涌狂躁的灾民一下子肃静下来。
一身蓝色袍子的马夫南离带着人,驱退了汹涌的灾民,继续整装上路。
一行人直往县衙而去。
灾民暴动如此奇怪,于蒹蒹猜想俞翳应是要去调查灾民暴乱之事,哪里知道,到了门口,俞翳直接提剑进去,压根没等知县叫苦,就直接把知县给砍了。
而后亮出身份,入驻县衙,并且很快让人把知县的家底给抄了。
脑海中闪现知县脑袋分家地被抬出来的时候,于蒹蒹坐在偏厅,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俞翳恰好办好事情回来,见她在摸她自己的脖子,眉眼之中带着忧虑,本来还担忧她会害怕,没想到她却在担心自己的小命,俞翳轻笑了下:“放心,我不会杀你。”
于蒹蒹收回手,抬眼看他。
看了一会,就收回视线。
显然对他的话不够相信。
还真是把她吓到了。
不过不是被死人吓到,而是被他如此粗暴地杀人吓到。
俞翳与她解释道:“云县离凌城不远,此处恰好在赤澜江的中游,我来凌城前,已经派人查探过这里的情况。朝廷赈灾的饷银,按理说这里情况不会严重的,但因为云县知县贪污,对于灾情置之不理,本来严重的灾情雪上加霜。”
同于蒹蒹穿书前一般,大周也有一条从中间把南北分割的江,叫赤澜江。
赤澜江从西边的高原发源,一路流如东边的海,养育了许许多多的百姓。
当然,他此举,还有另有一番作用。
自古官官相护,一个小小知县便能如此贪污,显而易见其他地方的官员恐怕也会如此。俞翳没有那么多时间去收拾他们,此行径,便是起到威慑的作用。
原来是事先查探过的啊,他并不是那种一时冲动就削人脑袋的人。
于蒹蒹松了口气。
俞翳笑眼看她:“我救你几次你都不记得,我杀人你倒是放在心上。”
于蒹蒹嗤笑一声,讥讽他:“我当初的确记在心上了,你什么反应你忘了?”
俞翳捏了捏眉心,想起往事,只觉羞囧。
恰好这时候外边有人有事禀报,刚好缓解了此处的尴尬。
俞翳吩咐人带于蒹蒹去收拾好的住处后,便立马又出去了。
直到入夜,于蒹蒹都没有看到他。
俞翳回来时,已经是深夜,本以为于蒹蒹已经睡了,见她房里的灯还亮着,俞翳于是拐了进去。
于蒹蒹刚要歇下,就见到俞翳进来了。因白日里他带着自己远离那些野兽一般的灾民,于蒹蒹对他没有那么排斥了,见他进来,很好脾气地问道:“你怎么了?”
于蒹蒹神色温和,坐在床上,着一身白色寝衣,身姿玲珑有致。
俞翳如此闯进来,于礼不合。
但俞翳并没有走,反而大大喇喇地在桌旁坐下,眯着眼看着于蒹蒹。
古代的寝衣其实很保守,然而俞翳看过来的目光令于蒹蒹觉得不适,她连忙拉上被子,挡住身体,瞪着他:“你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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