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小时前—
半梦半醒间,别槐序被一阵巨大的关门声惊醒,是楼下的声音。
皱着眉摸索着拿起枕边的手机。
真是一点给人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在识别到人脸的那一刻,便跟按照既定的程序亮起,突然的光亮刺的别槐序脑袋生疼。
凌晨一点半,他会去哪呢?
别槐序不慌不忙的穿戴整齐,还不忘捋平褶皱,他知道这个时候再追出去已经太晚了。
况且,他太了解连天樰了,贸然的打草惊蛇只会得到充满谎言的回应。
他不紧不慢地走出家门,扫了辆小黄车,跨坐在车垫上,一只脚撑在踏板上另一只脚蹬着地,慵懒的点了根烟。
少年双手插兜叼着烟,散漫地瞟了眼四周。
良久,对着不远处喊道:“喂,别搁那边晃了,来帮个忙。”
空荡荡的大街上只有别槐序一个人,哪里有什么其他人?这在正常人看来简直是精神病的行为,多犹豫一秒都是对现代科学的不尊重。
可在别槐序眼中,自满18那天,每天都有不同的灵异事件发生在眼前,“它们”有的自言自语,有的不停的重复着某个动作,总之疯疯癫癫的不在少数,“它们”的精神早已随着时间而磨损。
那个鬼魂周身淡淡的,已看不出生前的模样,从街道最左侧飘到最右侧,周围还有好几只猫猫狗狗。
“它”对别槐序置之不理,依就自顾自的飘忽着。
别槐序无奈叹气:我对个鬼讲什么礼貌?
别槐序拧动车把开过去,停在“它”的毕经之路上,等待“它”转过身的间隙,挑眉道:“你听不到我在和你说话吗?”
那明显已经上了年纪的鬼楞住,抬手指了指自己,一脸诧异:“我?不对,你为什么能看得见我?!”
别槐序单脚撑地,随意的弹飞指尖的香烟,随后双臂抱胸。
“大概是因为我集齐了七龙珠?”
“哈?”
和连天樰相处久了,不知不觉间连幽默细胞都开始二次生长了。
别槐序一边说话,一边翻看手机:“我想请你帮个忙……”
将手机屏幕对准那人,语气不自觉地带了点严肃:“你刚刚有见过这个人吗?或者一辆车牌号为2x3x7的黑色奔驰。”
谁知这两句话不知戳中了“它”哪根神经,只见“它”噗通的便跪了下来,带着明显的哭音却流不出眼泪,场面诡异又让人心疼。
“它”声嘶力竭地喊道:“你是警察对吧?!我女儿被压住了!先救她!先救他!她快不行了啊!我求求你!”
别槐序熟练的蹲下身进行安抚:“我不是警察,你先冷静下来,我能看见已死后未满七日或执念未消者,既然没看见你女儿,那她大概已经获救了。”
男人想抓住别槐序的衣角,却扑了个空,径直穿过他的身体,“它”毫不在意自己此刻有多么的滑稽,赶忙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只要你帮了我的忙,我便可以给你想要的答案。”
男人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泪,紧绷的身体终于放松了下来,身体似乎又变得透明了许多。
这次他配合了许多,把所见所闻一股脑的吐了出来:“这辆车好像往东边去了。这个鬼天气还外出的人用膝盖都数得过来,而且他当时着急忙慌的,所以我印象深刻。”
终于是得到了有用的消息,别槐序的眉头却全然没有放松的迹象,道了谢后刚准备离开,却又被男人叫住。
“看你也一副慌里慌张的样,是出什么大事儿了吗?”
男人蹲下身,温柔的抚摸着围身边的猫咪。
自顾自的说:“我们离不开死亡的地方,日复一日的被困在同一个地方,就连那棵灌木丛上有多少片树叶我都烂熟于心,要不是还有对女儿的执念和周围的那些小动物,我怕是早就撑不下去了。”
别槐序定定的望着男人模糊不堪的侧脸,明明是张只剩线条轮廓的脸,他却可以想象的到,“它”一定有双慈爱的眼。
他低声道:“很高兴你的女儿有一位好父亲。放心,用不了多久你便能获得自由了。”
别槐序收回视线,寒风凛冽吹僵了他的脸,明明是面无表情,咬字却格外的重。
“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去捉奸罢了。”
说完便扬长而去,独留男人呆滞在原地。
男人望着对方潇洒离去的背影,喃喃道:“你早说是去捉奸啊……不过我没看错的话,刚刚那照片上的,好像是个男人吧。”
别槐序就这么一路问,一路找。
很快,几乎整条街的鬼魂们都知道了别槐序千里捉奸的事迹,也深深记住了连天樰这个出墙红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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