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景纯竟不知自己的血，对他有如此大的帮助。

现在亲眼看到了。

他因为吸食了她的鲜血，幻化出来的灵魂实体，内心的震惊如同翻腾的沸水，平静说道：“舔够了么？松嘴。”

齿痕被他吮吸的太久，血液已经止住。

“……啊！”

东方青阳松嘴之后，下意识用舌尖轻舔伤口，确定没有鲜血涌出，微愣片刻：“你，你能看到我了。”

“是。”林景纯点了点头，目光对视：“我的血对你很重要。”

“你想要我的血。”

她非常肯定说出了这句话，一点反驳的机会都没有留给他，声音顿了顿：“还需要什么？”

态度与两人相识转变的太快。

东方青阳甚至怀疑换了一个人。

林景纯最初抵触他的靠近。

现在愿意配合，这一切来的太意外，如同一个惊喜砸在身上。

“这个……”

东方青阳抿了抿唇，大脑飞速转动：

“我、我也不知道我需要什么，靠近你会很舒服，就像刚才那样……”

说完之后，快速瞥了林景纯一眼。

不等她的回答，慢慢低下头，像是接受惩罚一样，闭紧嘴巴不作声。

林景纯静静的看着他，目光从上至下，扫了一遍：“好。”

答应的很干脆。

就像商人扫描完一件商品，觉得满意便付了款。

“需要给你找件衣服吗？还是说……你就这么半露着。”

“！”东方青阳霎时瞳孔一缩。

注意力先前都被林景纯吸走了，完全没注意到自身的形态。

他衣服早就不算是一件衣服了。

经过岁月的洗礼，百年的沉淀，修身长袍褪色，布料单薄，透明的形状贴在身上，虽有遮挡，却显得半遮半掩。

“闭上你的眼睛，不要盯着我！”

东方青阳神色微恼，声音低沉冷冽，垂放在身侧的手，握紧拳头又缓缓松开：“我衣不蔽体，没什么好看的……”

他不应该对她吼。

生机被她掌握，现在依旧是灵魂状态，还不是一个真正的人。

所以——

不能急切，静下心服软讨好，顺从。

-

林景纯手指搭在扶手上，时不时敲打，来日方长，他们俩的账以后慢慢算。

不会真的给他找衣服。

他现在只是一个灵魂，虽然能看见，不代表可以穿上活人的衣服。

说到底还是一个半死不活的死物。

“架子上有外套，你把它拿过来。”

林景纯懒散的靠在椅背上，说完，像是疲惫极了，闭上眼睛。

东方青阳侧过头。

角落处的落地衣架挂着外套，尺寸显然是与他不合身的。

他张了张唇，看着女人闭上的眼眸，最终一句话没有说出来。

走到衣架旁，脚踩在地上，软绵绵的像没有踩到实处，轻飘飘如同之前飘在空中一样的触感。

心里咯噔一声，不安的预感逐渐放大。

东方青阳伸手拿外套，手臂直接穿透了整个衣架，什么也没摸到。

刚才他明明摸到了林景纯，现在为什么又什么都摸不到了？

他不信邪。

固执的把墙壁凳子，所有看得见的东西，胡乱触碰了一遍。

什么也没摸到。

他就像是一阵风，悄无声息地，穿过所有地方，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林景纯在东方青阳触碰书桌的时候，缓缓睁开了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冷漠俊脸，声音温和：“你依旧是灵魂的状态，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因为喝了我的血，所以你只能触碰到我一人。”

“……”

东方青阳眼神变暗了，听着她平静说出来的每一句话，不可思议，又无可奈何，最后全部接受。

“那，我现在要触碰你。”

林景纯没有回答，用行动表明了态度，伸手抬起他的下巴，端详整张脸赞叹道：“你真漂亮。”

明明长着一双深情的桃花眼眸，他眼里的阴冷寒情却在不断的加深。

“……漂亮不是对男人的夸奖。”

死了一百年，早就忘记了原来的容貌。

深刻地记下了漂亮二字，是对他身份的最大侮辱。

东方青阳维持这个姿势，不过两秒钟，无声地转过头，声音沉闷：“该我摸你了。”

林景纯蹙眉，这句话听起来很刺耳，抬脚猛踹他的膝盖：“好好说话。”

“唔！”

东方青阳没有躲闪，结实挨了一脚，闷哼一声，硬是半个字也不说。

就在女人把脚收回的那一刻。

他迅速抓住：“那我现在怎么办？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你得对我负责……”

“我给你血看心情。”

林景纯淡淡说道，随后脚抽出，男人不敢阻止，只好眼巴巴的看着：“那，你现在心情好吗？可以给我一点吗？”

林景纯反问他：“你漂亮吗？”

东方青阳哪能听不出来。

她在报复刚才反驳他漂亮的事情，逮着机会了就压一头。

没办法。

现在有求于她，身份脸面漂亮算什么，都去见鬼吧！

“我很漂亮！”

“漂亮是对一个男人最大的夸奖。”

他提高音量，声音清脆响亮。

“真乖。”林景纯勾了勾唇角，继续摸着他的脸。

这一次，手腕面朝着他的嘴唇……

东方青阳迫不及待地捧着手腕吮吸，深红色血珠冒了出来。

他低垂眼眸，额间散落的发丝，微微遮挡冰冷眉眼。

呵。

真把他当狗了是么？

林景纯，你好样的。

东方青阳：汪汪！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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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 31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