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他轻微挣扎后，沈诺希放过此处侧头吻上脸颊，轻吻顺着脖颈一路向下高歌猛进，若不是领口打理太规整…

沈诺希停下进攻把头埋进周佑安颈窝处，闷声发笑，自己还没做什么只是亲了亲他，就让一向以稳定自称的周大人乱了分寸。

“周佑安，你快烫熟了，怎么这么害羞。”闷笑后沈诺希抬头看向周佑安，他很有契约精神一动没动，只是绯红蔓延进领口。

按说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他这十几年的历练中总会遇见比这更过分的事情，没道理一撩就脸红。

“下次再有这种天时地利的时候，记得别穿这么规整，搞得我像是不守规矩的采花贼，调戏良家妇男。”

沈诺希调侃一句接着一句，她可不管周佑安有没有见过猪跑，之前跟在师父身后应酬时，这些话她听过太多。

周佑安不太赞同沈诺希的想法，他只是对沈诺希的亲近手足无措，一时又不知该如何开口，目光停在她说个不停的嘴上，到处点火的源头就是这里。

低头吻上沈诺希的唇瓣，不管经历多少回，每次触碰都会让他颤栗一瞬，像是打破了禁忌。

沈诺希一路攻城略狠狠搜刮周佑安的津液，接吻时不该分心，但她突然不合时宜的想到很久之前看过的青春疼痛文学，里面写接吻时会有甜滋滋的味道。

但是她和周佑安接吻时好像没什么味道，只是心跳加快，呼吸凝滞。

两人呼吸交融就算没睁眼对视，周佑安也察觉到她的分神，于是更加强势的夺过主导权，让她无暇分神想别的事情。

相比更近一步实质性接触，沈诺希更喜欢拥抱接吻等有浓烈情感交换的亲密行为，这样的距离对二人来说都是保护，既能表达心意又不会伤到对方。

“周佑安，我爱你。”换气间隙两人额头相抵，沈诺希再次诉说心中蓬勃的爱意，人心隔肚皮，心里想再多不说出口别人也不会知晓。

周佑安是个闷葫芦，有再多的话也不喜宣之于口，她不行，遇到喜欢的人满心满眼都是对他的赞美。

情感在小屋中急速升温，她越看周佑安心中越欢喜，哪里都是自己喜欢的模样。

“明明还没走，我已经开始怀念，你刚来时的生活。”周佑安闭目倾听两人逐渐同步的心跳，此刻不分你我。

“好可惜，不能和你一起过年，明年，我们明年一起守岁好不好。”沈诺希向前蹭了蹭周佑安的鼻尖，她本想出宫以后不受束缚，来去自如。

可真出宫才发现处处都是限制，每一个决定背后都是来回权衡利弊的结果，自己行为处事比之前还要谨慎。

“周佑安，你要快点做好准备，等我和父母坦白后，你的日子怕是不好过，外祖家的书院有许多学子都已步入仕途。”

“小姐若不后悔，我亦往之。”

当初同沈诺希表明心意后，周佑安设想过各种可能，以他的身份想和沈诺希光明正大在一起的选择无外乎那几种。

大明宦官有很多，留在宫中的不到十分之一，筛选条件极为苛刻，剩下的十分之五远赴边城刀尖下讨生活。

剩下的，为了活下去做什么的都有，南风馆，眷宠，以色侍人，已经到了这种地步，面子尊严早就烟消云散。

周佑安的样貌也算有几分姿色，先前不愿做这些，导致向上爬的道路格外艰难，他心中还留有一寸净土，不愿自轻自贱把自己踩入尘埃。

可那日同沈诺希交换心意后，他突然想到这种可能，巨大的背德感啃食着他所剩无几的尊严，正是这种拉扯的痛苦让他止步不前，

直到今天，万念俱灭，若是能同沈诺希在一起…若是能通她相守，有些事也不是做不得。

“你等我，我定会为咱俩谋一个好前程。”沈诺希话音未落周佑安又缠了上来，他不知道将会迎接怎样的结局，他只清楚眼下的欢愉可能是最后一抹恩赐。

直到分别周佑安也没说出心中惶恐，他尊重沈诺希的一切选择，不管未来如何这大半年的相处已是毕生难忘。

他知道此去变数无数，氏族规矩森严，沈诺希又如何凭一己之力逃脱数百年的约定俗成，他只祈祷沈诺希一切都好。

琼华送走周佑安后抬头望天，看着满天星河璀璨长长叹了一口气，事已至此她无能为力。

从她遇见小姐时就发现小姐与常人不同，所做之事皆是寻常闺秀从未设想过的，所谋之事更是看不见前程。

世人对待宦官最是刻薄，小姐有此想法，未来一片渺茫，不提外人如何议论谈资，就连府中老爷和夫人的怒火，她都不知小姐该如何平息。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也不知周佑安到底哪里值得小姐如此付出。

等她回到屋中时沈诺希已收拾好行囊，正在琼莹服侍下更衣，看见她一脸惆怅模样招了招手让她上前。

“这么苦大仇深的，是周佑安说了什么。”沈诺希当然明白琼华在愁什么，她俩是自己最贴心的人，这次回去自己要做的事情冒天下之大不韪，还是提早说明白的好。

“公子怎会不知。”琼华说着怨怼的话上前帮忙，她只是心疼小姐，放着锦衣玉食的康庄大道不走，非要走奇险的山路。

“是因为我和周佑安在一起？还是因为我想嫁给他？”沈诺希毫不避讳，纸包不住火，她要嫁给周佑安的消息早晚有一天会见到太阳。

“什么！您…想好了吗？为何突然提到婚嫁一事，是他的主意，养在外面还不满足，竟想登堂入室。”

琼莹惊呼出声，她知道小姐喜欢周佑安，但她万万没想到小姐竟想嫁给他，一个宦官养在外面玩玩不足为奇，反正他又做不了什么。

只要挑个不如沈家的夫郎，再配上不那么强势的婆婆，以小姐身份，他们不敢放一个屁。

可婚嫁一事怎能儿戏，他一个没根的人想做赘婿都不够格，还敢妄想娶她们小姐，实在是痴人说梦。

“想好了，不是他的主意，是我的想法。

回去后母亲一定不会再让我拖延，婚事明年一定会被定下，我不想嫁给别人，为了皇家颜面夫家定不会是小门小户。

一旦入了达官贵族，你说我还有出来的一天吗。

是，主母外出无需旁人同意，可我总不能不顾一家颜面随心而为，到时处处受人掣肘，我怕是再也开心不起来。

想嫁给周佑安不是一时脑热，他能给我想要的自由，也能给我全部的爱和尊重，和他相比旁人总会有这样那样的不足。”

沈诺希细数心路历程，她想和周佑安在一起，住在属于他们的府邸中，孩子一事她没什么执念。

几百年后怀孕生子对于母体都是重大伤害，产后状况也是考验运气的事情，在这里意外因素只会更多，人生总是有得有失。

若周家没有过往经历，那么在周佑安十几岁开蒙时家中必会给他安排床伴，以父亲和周大人的交情，周佑安对她来说就和师父家的哥哥没什么区别，她也绝不会把周佑安列为选择对象。

如今一切都是她一步步选择得来的，自己对周佑安动心情难自禁，想要嫁给他也是出自本心的选择。

“老爷和夫人不会同意的，就算能说服他们，朝堂上的大臣也不会允许此事发生。”

琼华已从最初悲伤中冷静下来，此事不管怎样推演都行不通，小姐婚嫁一事事关皇家体面，从未听闻皇室宗亲同宦官搅到一处。

老爷夫人疼爱小姐，气急也不会真的打杀，可朝中大臣尤其是谏官，他们绝对会用生命来捍卫皇室颜面，断不会让小姐如愿。

“我知道，若是真的想嫁给周佑安，我定不会是沈府二小姐，父母家族养我多年，我不会让他们因我伤及皇家颜面遗臭万年。”

想要光明正大嫁给周佑安，她被逐出出家门已是最好结局，既能愿了她的心意，也最大程度降低对家族的伤害，不忠不孝这个名头她是逃不掉的。

“他可是给您下了蛊，公子再说什么胡话。未出嫁者不入族谱，死后不入祖坟，周佑安有什么魅力能让您舍去一切也执意如此。”

琼莹眉头紧锁，她想不通，小姐往日最是清醒，事事都能分清利弊，如今怎会选择最糟糕的结果。

明明先前说好一切努力都是为了谋求更好的未来，怎的事到临头突然一条道走到黑。

“公子是在甘州卫待的时间太久沉浸其中，等咱们回到京城，公子参加一些夫人安排的宴会定会有别样见解。”

琼华眼看劝不住马上调转话题，她们在甘州卫停留的时间太长，有时一觉醒来她也会恍惚，分不清自己到底来自哪里。

只要离开这里，回到熟悉的京城，城中适龄公子多如云海，来年要举行科举补考，五湖四海的君子皆汇聚在京城。

到时小姐就会明白一个阉宦，怎么值得舍弃如今拥有的一切。

五一劳动节快乐！

临近毕业答辩有些忙碌，但是绝对不会坑文大家放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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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权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