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淮之很快恢复镇定:“你没有喝醉?”
景辞云埋头于燕淮之的颈中,热气铺洒着颈窝。燕淮之呼吸微顿,下意识往后。但是再往后便要掉下去了。
“长宁,你抱抱我吧……”她突然哽咽了一声。
燕淮之并未立即去抱她,见她还有些犹豫,景辞云又可怜道:“自母亲过世后,便只剩下太子哥哥关心我。可……如今太子哥哥遭奸人所害。长宁……我只想让心上人抱抱我。”
燕淮之觉得景辞云是真的喝醉了,不然怎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什么叫做……心上人。
想到无法纠正一个酒醉之人,燕淮之便也不再说什么,伸手抱住了她。
感受到燕淮之的动作,景辞云便立即抱紧了她,又继续哽咽道:“长宁,你能嫁给我,我真的很开心。”
“先去榻上歇息吧?”
景辞云并未回答,而是目不转睛地凝着她。燕淮之能够明显感觉到景辞云眼底的浓浓**,不止一次。
这样的变化让她感觉到后脊发冷。这样的眼神,她正在他们的眼中瞧见过,那何止是三年前……
燕淮之如鲠在喉,立即往后躲,但身后的窗台并不给她机会。
景辞云步步紧逼,眼前的人瞬间看不清楚,很快感觉到唇被压住,她都还未来得及阻拦。
她立即抬手欲将人推开,只是景辞云靠得紧,她甚至都动不了。
酒气侵入,湿润的舌很快便往里探去,炙热滚烫的气息将燕淮之覆盖,让她退无可退。
强势的吻似是要将她啃碎了去,根本不给她一点喘息的机会。
但是趁着景辞云稍稍松开之际,燕淮之便趁机咬了她一口,血气在嘴中绽放,景辞云在短暂的放开后,反而又吻得更深。
燕淮之在方才的空隙得以喘息,当她想要再次咬下时,却猝不及防的被景辞云反咬了一口。
好不容易被她放开,燕淮之立即抬手,狠狠打了她一巴掌!
景辞云一手捂着脸,一手还紧紧抓着燕淮之不放。
“景辞云,你是否太过无礼!”凤眸中满是恼怒,更是有些惊慌。
“公主莫要气,是我太过唐突。”景辞云眼底杀气闪过,缓缓将人松开。
“下次不会了。”她垂着眸,看神色,似是真的十分歉疚。实则那双隐藏在眼睫之下的眼眸中,满是得逞的笑意。
燕淮之走至一旁,想离她远些。但想到自己还需利用她离宫,也无法真的与她撕破了脸。
她只能默默忍下,只想着能够先逃离景帝之手再说。
“郡主,我们虽有婚约,但毕竟还未成亲。”她并不想让景辞云先生了厌,解释道。
“我知晓。那成亲之后,便可以了吗?”景辞云抬头问道,而她这眼中,居然还有些水色,仿佛方才大哭过似的。
燕淮之微滞,成亲之后,她再想如何也都是顺理成章的。有了这个名头,就算再不愿,按她如今日般强来,怕是也无力抵抗。
燕淮之此刻深深的意识到,以自己如今的处境而言。权势,实在太过重要。
景辞云尝到了甜头,也不再得寸进尺,她笑了笑:“那我等成亲。”
她看向窗外,又道:“长宁,如今天色已晚。我又喝了酒,实在走不动了。今夜我们便在此地休息,好不好?”
她都能预料到,自己若是说不愿,景辞云定是又会生气。而她正也想在这莫问楼再多待一日,遂点头道:“好。”
二人同榻而眠,景辞云倒是心满意足。她伸过手,悬在燕淮之的身上,问道:“长宁,这榻太小了。我这样侧着才好睡,但是手没有地方放,抱着你可以吗?”
“可以不抱嘛。”基于景辞云几次三番在景帝面前唱戏,她都默认景辞云是一个喜欢胡诌之人。
这样一抱,还真不知她还会做什么出格之举。
她试图与之商量,只景辞云听后,这脸色瞬间一变,悬在空中的手僵着,也不动。
冰冷的神情很快变得委屈,她移近了些,语气都变得低软:“抱一下吧……”
燕淮之本觉同为女子,这亲密些本也无妨。只是方才的那一吻,燕淮之都不敢与她有什么接触。
今日若是不答应,她怕是不依不饶。
但是主动权必须掌握在自己手中,才能避免同样的事情发生。
遂转身,将景辞云的身子一转,背对着自己,伸手抱住了她。
景辞云还有些诧异,但最后也满意的往燕淮之怀中缩了缩,闭上了眼。
燕淮之始终带着一份警惕,以至于过了许久,她都未能睡着。
本想等景辞云熟睡之后再脱身,奈何景辞云抓住了她揽过去的手,根本无法脱身,便只得作罢。
殊不知,一夜无人入眠。
翌日,窗外阳光渗透,大概巳时上下。景辞云抵不过倦意,不知何时睡着了。
但是还被她紧紧抱住的燕淮之根本未能睡得着,等景辞云迷迷糊糊睁眼时,正对上她的眼眸。
景辞云似是还未睡醒,遂又闭上眼睛。感受到那令人沉迷的甜香所在,往前靠了靠。
身前只觉异样,燕淮之一顿,未立即将人推开。景辞云在此时猛地睁眼,满是紧张之色。
“公……公主?!”
对于她突然的反应,燕淮之还甚是疑惑。昨夜是她自己要求同榻,今日倒是,十分慌张的模样。
景辞云不知发生了何事,害怕燕淮之是被人以卑鄙手段骗来的。慌里慌张的,不知作何解释才好。
“先回去吧。”见燕淮之并未有责怪之言,景辞云这才松了口气。
见她还如之前一样,那昨夜应当是并未发生什么逾矩之事。
二人整理了一番,刚要出门,迎面遇上一个身着软烟罗蝶纹衣裙的女子。
那双玉眸中带着丝盈盈笑意,红唇微扬,秀色可餐。
“姑娘,酒还未喝完,为何要急着走呢?”女子的声音清脆悦耳,笑吟吟地望着景辞云。
景辞云依旧是和煦的笑意,回道:“一夜未归,该回去了。”
“那只羊,姑娘可是不喜欢?”
景辞云回头瞧了一眼桌上才吃了几口的烤全羊,哪知昨日发生了什么,只道:“不想吃便不吃了。”
“那姑娘应是无人相陪,不如我陪姑娘喝上一杯,如何?”女子走上前,修长如玉的手放在了她的肩上。
“不必。”景辞云立即后退。
女子慢慢收回手,这才看向一直站在景辞云身侧后两步的燕淮之。
潋滟的眼眸一挑,走到燕淮之面前,轻轻挑起她的下巴,柔声道:“呦,原来此处还有一位小美人呢。不如随姐姐去喝上一杯,什么都能依你呀。”
景辞云觉得这个女子有些莫名其妙,转眼看向燕淮之,她依旧是那副警惕的模样,却并未将这女子推开,反而任由她靠在了身上。
嗯??不对,她居然靠上去了!!
景辞云如临大敌,忙将人拉开:“这位姑娘,还请自重!”
女子捂嘴一笑,侧过身让了路:“那不多打扰了。”
景辞云莫名其妙,不知这女子是何意。
“郡主,我们走吧。”燕淮之破天荒的主动拉住了她的衣袖,景辞云也未再细想,跟随着她一起离去。
二人离去后,女子轻轻倚靠在门边,暗处,一抹青影出现。那声音温和,轻声询问道:“东西给了吗?”
女子转身看去,扬起笑容。她走上前,揽住那女子的腰肢,轻轻靠了上去。
“自是给了的,你的话能不听嘛。”她娇嗔着,纤纤玉手摆弄着她的青丝,似有些不满:“真不知,你何时才能实现应允我之事。”
她轻握住女子的手,哄声道:“凌儿,公主于我很重要。待她得自由身,我定会允诺与你之事。”温和而坚定的声音,十分能安定心神。
“好好好,你总是有理。横竖我这莫问楼也新开张,先赚些银子。也好为我们今后铺路。”
“是,今后一切,皆靠凌儿了。”她轻抬起眼前人的下颚,低头吻上前去。
交缠的气息堪比炙热的烈阳,能将人融化,最后房门一关,什么也瞧不见。
*
回去的二人一路无言,景辞云就差没有开口去问燕淮之,昨夜到底发生了何事。她实在太想知晓。
燕淮之却觉得今日的景辞云与昨日截然不同,但明明是同一个人,怎会变化这般快?
而且她的称呼,真的变了……
想起昨日她亲口言若是称呼变了,便要问问是为何。
燕淮之怎么也想不明白,她为何会这么说,而今日确实有了变化,这更让她觉得莫名。
是否真的要去问她为何会突然改变称呼?但这称呼改变并不重要,她也可以用许多理由来解释。好像就算要问,也问不出所以然来。
二人各怀心思,但偏偏表面平静,谁也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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