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雀儿跟在吴芳娘身边一面替自家姑娘撑着伞遮太阳,一面积叽叽喳喳指着街上的热闹说个不停。
之前在吴芳娘身边服侍的人都已经不在了,雀儿是她这次归家后自己挑的。雀儿双亲早丧,自幼跟着叔婶讨生活,这样的人长大后自然得不到什么好差事,遇见吴芳娘之前雀儿都是在厨房帮忙,从小到大未出过府门一步。
吴芳娘见雀儿机灵活泼又不愿孙氏给自己塞个眼线,便挑中她到身边服侍。雀儿一朝越级晋升,自然对有知遇之恩的新主人言听计从。
自从与继母孙氏撕破脸后,吴芳娘的日子反倒畅快起来。孙氏再不敢在吃穿用度上苛待她,连行动都有了更大的自由。吴芳娘觉得她回来后这两月出门的次数,比之前十来年加起来都多。
吴芳娘带着丫鬟雀儿在大街上闲逛,想着自己离开时孙氏那铁青的脸色,心中不由一阵畅快,后悔自己之前太傻,早这样日子早好过了。
街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小丫鬟雀儿跟在吴芳娘身边一面替自家姑娘撑着伞遮太阳,一面积叽叽喳喳指着街上的热闹说个不停。
“小姐,您看那边的糖葫芦,红彤彤的看着就好吃啊!我去买一串给姑娘尝尝吧!”雀儿自幼只在厨房闷头干活,如今跟着吴芳娘才真成了鸟出笼的雀儿。
吴芳娘心情好便也愿意纵着雀儿些,点了点头:“好啊,我们去买来尝尝。”
她们走到摊位前,买了两串糖葫芦。雀儿从中挑出一串糖多的递给吴芳娘:“姑娘,您吃这个。”
吴芳娘将雀儿递过来的那串糖葫芦接过却没吃,她不怎么喜欢酸味儿的东西,倒是雀儿一脸跃跃欲试的样子,从情不自禁的吞了下口水。
吴芳娘看她那馋样儿忍不住笑了:“快吃吧,尝尝味道好不好?”
雀儿听罢将手中的糖葫芦举到嘴边,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然后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姑娘这糖葫芦可真好吃,我长大这么就没吃过这样的好东西,都是跟了姑娘才有这福气。”说到这儿雀儿还表了一下忠心:“姑娘,我一定好好伺候您,报答您,为姑娘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吴吴芳娘好笑,调侃道:“我竟不知,一串糖葫芦能值这么多。”
雀儿瞪着一双大眼睛满脸不服:“姑娘您小看人,我才不是为了一口吃的呢,我是,我是想报答姑娘您对我的好。”
“哦!”吴芳娘问道:“那你倒说来听听,姑娘我对你都好在哪啊?”
雀儿立刻掰着指头细数吴芳娘对自己的好:“姑娘您把我从厨房带出来,让我吃饱穿暖,还从来不打我骂我,有好吃的也赏给我。一起的小姐们都羡慕我呢,自从跟了姑娘您,我叔婶见到我都满脸堆笑,再不是从前那副厌恶、冷言冷语的模样。”
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感激与喜悦:“自从跟了姑娘您之后,我的叔婶对我再不是从前那副冷言冷语、言语尖酸刻薄样儿。现在他们再见到我,脸上却总是堆满了笑,尤其是我婶子看我比堂妹争气,只恨不得我是她亲生的呢。”
吴芳娘脸上的笑意渐散,换上一副嘲讽的表情。她想到了自从王氏故去后自己所经历的种种不易,嘴角勾起一丝冷笑:“看来咱们府里的一些习惯,还真是多年未变啊。”
雀儿未曾注意到吴芳娘脸上的表现变化,继续说道:“姑娘,您不仅让我吃饱穿暖,还教会了我许多道理。在您身边这段时间,是我这辈子过过最好的日子。”
之前在吴芳娘身边服侍的人都已经不在了,雀儿是她这次归家后自己挑的。雀儿双亲早丧,自幼跟着叔婶讨生活,这样的人长大后自然得不到什么好差事。遇见吴芳娘之前,雀儿都是在厨房帮忙,从小到大未出过府门一步。
吴芳娘见雀儿机灵活泼又不愿孙氏给自己塞个眼线,便挑中她到身边服侍。雀儿一朝越级晋升,自然对有知遇之恩的新主人感激涕零。
“好,姑娘知道你的忠心了。”主仆两个一边闲逛一边继续往前走,忽然雀儿指着不远处的一座三层乌顶红墙的建筑道:“姑娘,那是什么地方,可真气派?”整条街上就属那里最高,最富丽堂皇。
吴芳娘定睛往雀儿指的方向瞧了一眼:“那是云翠楼,咱们桐城最大的酒楼,来往宾客不是达官显贵,就是商业巨贾,一桌席面动辄就要几十上百两,不修的气派点这些人怎么愿意掏钱呢!”
雀儿听得咋舌:“乖乖,咱们府中的管事娘子月例银子也不过只有一两半,攒一年竟然还不够在这里吃顿饭。他们这里卖的啥菜,龙肉吗?”
吴芳娘被她逗得直笑:“少大惊小怪了,咱们吃不起自然有吃的起的人。走,姑娘带你过去见识见识,看看那里到底有啥不同。”
雀儿拽着吴芳娘的袖子不肯挪步:“姑娘,咱们还是别过去了吧,我真担心打从那门前过都得收银子。”
吴芳娘被雀儿逗得不行:“雀儿,姑娘之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会说笑。”
雀儿一脸无奈又十分认真:“姑娘,人家跟您说正经的呢。”
“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咱们就是过去看看,顺便带你长长见识。”说到这儿吴芳娘略一沉吟:“雀儿你是不是还没在外头吃过饭啊,正好今天咱们中午不回去了,就在外头吃。”
雀儿吓得连连摆手摇头,苦劝吴芳娘万不可这般信手花销:“姑娘您眼瞅着就到了年纪,夫人那面甜心苦的脾性,万不会好好替您置办嫁妆的,您手里的银子将来是要留着傍身的,可不能就这么花了。”
吴芳娘心中感慨,连个丫头都知道孙氏是什么人,偏生他爹不信。到底是不知道,还是压根不在意她这个女儿,由着自己在孙氏手里受磋磨呢?
吴芳娘道:“行了,咱们不去云翠楼吃,那边除了云翠楼还有好几个好吃又实惠的酒楼呢,你姑娘虽穷,总不至于连一顿饭钱都掏不出,说了今天在外头吃,就在外头吃。”
雀儿还要再劝,就见吴芳娘假意虎着脸道:“怎么,刚刚还说要报答姑娘,现在就开始不听我的话了。”
雀儿见状知道自己再劝不动的,只好不情不愿道:“我都听姑娘的。”
“这就对了,走吧!”主仆两个一路奔着云翠楼而去。
另一边朱奎等人也来到了云翠楼附近。
“这云翠楼的饭菜虽好,酒却不够味儿,要说好酒还是神仙醉酒坊的烈酒最好。”朱奎一脚已经踏上云翠楼的台阶,忽而又改了主意,要去神仙醉筛酒。
王渊笑他:“说你没见过好东西还不服,这云翠楼的酒可是老王爷都赞过的的,你倒说不好。”
朱奎大咧咧道:“我不管什么人夸我,又是谁赞过,喝到我嘴里就是不够好。”
陆允洲觉得稀奇,问他:“这酒你觉着哪里不好?”
“没味,要不就甜得跟娘们喝的似的,还是神仙醉那种闷倒驴来得带劲儿。” 朱奎回答道。
听到这话,陆王二人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他们曾在朱奎极力推荐下尝试过一次所谓的“闷倒驴”,那滋味简直难以言表,仿佛有人硬生生地将一把烟叶塞进你的喉咙里,然后再点上火一样,呛辣至极。不过,倒也确实符合朱奎这种粗犷的性格。
那神仙醉酒坊不过是个寻常小巷子里的酒坊,陆王二人不太看得上,更懒得过去,便劝朱奎道:“什么好东西,还值得累咱们兄弟走一趟,一会儿找个跑堂的随便赏他几个银子,让他去取来就是了。”
朱奎这会酒虫作祟馋的厉害,“他们的腿脚哪有我快。”猜到陆王二人或许是看不上醉仙坊的酒,便道:“你二人之管先进去就是,我去去就来。”说罢要走。
陆允洲想着,这么一会儿功夫应该不会出什么事,便对身边一个小厮说:“你去帮着朱爷拎酒。”
陆允洲身边一个长随模样的人,闻言答应一声,迅速离去。
见人走远,王渊嗤笑道:“果真是土匪出身,见不得好东西。”
陆允洲看他一眼:“慎言。”
王渊不以为然,不过也没驳陆允洲的面子,转而拉着人往云翠楼里进:“在这儿站在吹风什么趣儿,咱们且先进去。”
二人在屋里坐定,点的酒菜才上了几个冷盘,就听见刚才跟去的随从在门外道:“爷,不好了,朱将军在街上跟人打起来了。”
陆王二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起身道:“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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