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国质子南宫陵比她大三岁,却受尽她的凌/辱和折磨,常年被她打得遍体鳞伤,让其趴跪在地上,被当牛做马,任她骑行驱赶,将之尊严狠狠踩在泥里。
不久之前,已经内患无穷的北国,在昏庸皇帝以叛国之罪处死忌惮已久,被民众拥护爱戴的齐老将军后,被株连九族的齐家人誓死反抗,终是坐实这叛国之罪。
齐家与南国联手,一路北伐,最终杀进北国皇宫,取北国皇帝项上人头,北国覆灭。
而被公主凌辱多年的质子南宫陵一朝跻身皇太子,公主则沦为阶下囚。
不过,公主虽然变态,却傲骨凌然。
知道北国覆灭,亲生父王被人杀死之时,她不悲不惧,甚至仰天大笑。
似解脱般,爬到房顶,张开双臂自由地呼吸着,静静欣赏着皇宫里逃窜的人群和屠杀这些人的刽子手,那是她从来没有过的宁和。
望见消失多日又再次闯入她寝宫的南宫陵,似意料般,她一扫多年久经不散的阴霾,露出久违而静谧的微笑,孤傲地站在高处,淡然地俯视着他。
“没想到有一日会看到你意气风发的样子,这么多年,你和其他人一样恨死我了吧,是不是很想将我除之而后快?可惜啊,所有人都说我活不过十九岁,正好,今日是我十九岁的生辰,此刻来看,国师说的没错,我不怕死,因为我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说完,她从金黄色的琉璃瓦上一跃而下。
想象中的痛苦和解脱并没有发生。
她被南宫陵接住了,又被嫌恶地扔在地上。
南宫陵用那双再也不用克制恨意的眼睛死死盯着她,面色冷若冰霜。
“想死?你没资格这么容易就得到解脱,我要让你生不如死!你加诸在我身上的耻辱和痛苦,我要你千倍百倍还回来,以后就活在地狱里吧!”
此时给她下了情毒,想要羞辱她,又恨不得把她拆解入腹的人,正是被她把尊严按在地上反复摩擦多年的南宫陵。
这是属于这具身体的记忆。
山灵又惊又喜。
惊的是,宿主的过去如此不堪,虽然童年凄惨,内心孤苦,但确实是个实打实黑化后的变态病娇,蛇蝎公主。
恶是宿主做的,结果却要她来承担,来的真不是时候。
喜的是,她居然历经多个世界后,又能再次获取宿主的记忆。
这对山灵来说,无疑是个好征兆。
这代表着,她之前的所有努力都没有白费。
是不是说明,上个世界,其实她已经得到了顾信陵的幸福之力,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否则,没有小兽的帮助,她怎么能来到另一个世界,还能拥有宿主之前的记忆。
那么,这样是不是说明,她已经打破了被‘他’爱上又杀死才能获得幸福之力的魔咒,只要他说爱她,幸福之力就能圆满取得?
这样的发现让山灵精神一振,随即爆发出无限动力。
她强忍着身上的不适,双手抓住扼住她喉咙的手,拼尽所有力气,终将身上的人一把掀翻。
她贪婪地汲取着新鲜空气,跌跌撞撞从床上跳下来,往外跑去。
即便现在的境遇很不堪,她也不能轻易死。
谁知道若是真的死了,后面会发生什么,她还能不能去往下个世界。
她坚定地想,一定要活下去。
心里想着事,并且之前心口上的枪伤余痛未消,此时身体又被人动了手脚,山灵并没有发现屏风外还跪着一个人。
她刚绕过屏风就被绊了一脚,身体径直往那人身上扑去。
那人却在她触碰的瞬间将她一把推开,仿佛她是什么肮脏的东西,碰一下都让人觉得恶心。
不仅如此,那人还用冷冰冰的声音说:“公主请自重!”
山灵趴跪在地上,暗骂一声,抬起头来,看到掀开她又安分跪直身体的男人时,山灵不由一愣。
男人有着一张硬朗而俊逸的面容,浓黑入鬓的长眉下,有一双轮廓好看的眼睛,高挺的鼻梁嵌在他的五官中心,让整张脸看上去英挺而饱满,笔直跪在地上的身体看上去强健有力,充满了阳刚之气。
山灵脑海中不由闪过一个名字,齐相印。
这个人,在宿主沈蓝安心里,有着举足轻重的分量。
在她还没成为人人得而诛之的蛇蝎公主之前,曾被年少进宫的齐相印当做玩伴。
人人都对齐相印说,那是个不详的孩子,公子不要和她说话,更不要和她玩,见了她要远离,等等。
然而,齐相印却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溜开夫人和妃子们谈笑的亭子,拉起躲在石壁后偷看的小公主,带她到无人的地方,偷偷塞给她一块芙蓉糕。
“吃吧!我看你在那儿看好久了,是不是很想吃?”
小小的公主只是抬头望着他,淳澈的眸子里闪烁着与人交好的渴望,却又怯懦地说:“哥哥,他们说,我是不详的,你不能和我玩。”
年少的齐相印不赞同地摇了摇头。
“可是我觉得,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你这么好看,怎么会不详呢,不要听他们胡说!”
之后齐相印进宫,都会偷偷给她带一些好玩好吃的东西。
后来不知道怎么的,齐相印再也没有陪母亲出现在妃子们谈笑的后宫里。
但初见时,那块芙蓉糕在嘴里融化的甜腻是沈蓝安永远忘不了的滋味。
他说过她是最好看的人,也在小小的公主心里留下了永恒的烙印。
即便后来变得心狠手辣,即便很久很久以后他们再次见面时,齐相印已经对她变得陌生和疏离。
她内心的一角,仍然保存着对齐相印的珍视和温柔。
每次听闻齐相印会进宫时,她总会安分很多天,那个时候也是南宫陵能疗伤的几天。
被山灵用力推倒的南宫陵微微一愣,直起身时,见山灵盯着齐相印的眼神,南宫陵嘴角一勾,眼中冒出幽幽冷光,讥诮中带着冰冷的残酷。
他慢慢朝山灵走过来:“沈蓝安,你不是一心求死么?怎么看到齐校尉还是这种表情?可见你对这个世界并不是没有留恋,你现在是不是特别期待齐校尉替你解身上的情蛊?”
“情蛊?”
山灵跪坐在齐相印旁边,眉头高高蹙起,燥热的身体因为闻到旁边齐相印身体里发散出浓郁的男人气息而更加难耐。
好在这具身体的力气,因为她强大的神识占据而慢慢恢复。
虽然仍然瘙痒难耐,但在她的忍受范围内,比起江姗姗那个世界,她的耐力不知好了多少倍。
“对啊,难道你以为只是简单的情毒?那可太便宜你了。”
南宫陵冷冷笑着,问一旁跪倒在地的齐相印。
“齐校尉,你愿意帮公主缓解身体的痛苦吗?如果愿意,我就把宫殿让给你们。”
齐相印目不斜视,脸上没有丝毫表情,话却字字诛心。
“仇人之女,肮脏之人,臣连多看她一眼都觉得恶心,更何况臣已有心爱之人,还请太子殿下莫要为难臣。”
“哦?齐校尉也这么认为?我还以为你们青梅竹马,就像她心心念念想着你一样,你多少对她有所不同呢。”
“太子多虑了,臣年少不懂事,没有听他人劝告,才与她有过几句之言,如今对臣来说,根本不值一提,甚至是一种耻辱。”
山灵垂眸想,如果沈蓝安真的听到这些话,一定会绝望又痛苦至极吧,不知道会做出何种偏激的行为。
南宫陵瞥了一眼低下头的山灵,以为她是受到了天大的打击,正极力隐忍着痛苦。
他笑了,笑的十分开心,对山灵说:“沈蓝安,你看,不是我不成全你,是齐校尉和我一样,都很恶心你!”
“既然恶心,又为何要给我下蛊,还下的是情蛊,如果没猜错的话,另一只蛊就在你身上对不对?”
山灵抬头,正好面对着南宫陵的右侧脸颊,她一眼就看见南宫陵高束起的发髻下,光滑鬓角处那颗几乎隐藏在发缝里的小小标记。
山灵眸光微微闪动,就听见南宫陵冷哼:“在我身上又怎样?这也改变不了你将要人尽可夫的事实!”
说完,他对外拍了拍手,宫殿门就被人从外面用力推开,一时之间便涌入三四个身材魁梧的男人。
他们进来之后,殿门又被人从外面用力关上,似在告诉山灵,她今晚插翅难飞。
南宫陵弯身虚扶起跪在地上的齐相印。
“齐校尉,你的表现让我很满意,起来坐吧,陪我一起欣赏这场戏,应该比戏台上表演得更加精彩。”
“是!”
齐相印面色不改,如同傀儡般一直没什么表情。
南宫陵满意地坐到殿中早已准备好的位子上,正对着大床旁边的屏风。
这个视角不至于能清晰看到那个过程的细节,却能在烛火的照射下,看清大床上发生的投影。
南宫陵命令那几个人道:“好好伺候公主。”
继而又对山灵说:“公主殿下,你还喜欢这个称呼吗?身体一定很难受吧,看!我给你送解药来了,我和齐校尉就在这儿守着,以便这几个人还满足不了你,我好随时让人进来。”
见那几个人向自己走来,山灵眸中寒光闪现,又气又怒地看向南宫陵。
“我劝你别这么变态!”
“变态?”
仿佛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南宫陵笑得眼睛都弯起来。
“要论变态,相比公主,我真是望尘莫及,不过与你共处多年,耳濡目染以及亲身体验之下,我多少学到了点皮毛。”
忽而他眼神一冷,看向那四个魁梧的男人:“还楞着做什么!别让公主等急了!”
“你会后悔的!”
在那四个男人来捉山灵时,山灵气恼地闪身躲到一旁,咬牙恨恨地望向南宫陵。
“呵呵!”
南宫陵嗤笑一声,对山灵的话不以为然,继而看向那几个人。
“差点忘了,公主为了更好地折磨别人,自学了一些武功,你们可得看好了,伺候不好公主,拿你们试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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