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炔下意识的觉得,一定是近日来的事情太多了,那些个大人们前来逼迫吵闹的太频繁了,这才导致自己忙晕了头,眼下都出现幻觉啦?
嗯!所以,自家主公的满头银发也是幻觉?乙炔下意识的怀疑人生。
可怜的乙炔,被面前一系列的变故给刺激的,满以为自己出了毛病。
下意识的抬手就揉着自己的双眼,揉了再揉,看了再看,再揉,再看……
可惜,面前的人还是自家的主公,主公的银发它还是银发,唯独……
“乙炔,好久不见。”。
懵逼疑惑纳闷中的乙炔……
不是,“主公,额不对,是千岁,千岁咱们刚才才见过的,没有好久。”。
话说,自家的主公怎么打自己一回来开始,就觉得他满身的不对劲呢?
还有,“千岁,您的头发?”,乙炔紧紧盯着纪允满头的银发心惊胆战着;
“您的伤口?”,视线又转移到了纪允胸口未好的伤势,关心则乱着;
一圈扫下来,最后这些关切与担忧的情绪,就全都化为了一句真诚的问候,“千岁,您还好吧?”。
纪允看着这样的乙炔,他忽的笑了。
从床上从容的起身下床,赤脚踩在脚踏上,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盯着跟前满目怀疑的乙炔,足足看了有半分钟之久,最后才抬起修长的手,轻轻拍了拍乙炔的肩膀,声音里全都是舒朗。
“我很好,前所未有的好!乙炔,我,嗯,本王,咳咳……本王有两件要事吩咐你去速办。”。
多少年没有用过这个称呼了,一时半会的还有些陌生不习惯。
毕竟在地府当判官了那么些年,他的性子也从一开始的期盼变成了冷漠,从冷漠变成了孤寂,从孤寂变成了心如死灰,又从心如死灰变成了麻木不仁,再从麻木不仁变成了固执的坚持……
总之,若不是心中还有一个念想,一个坚持,一个小姑娘,他怕是早已经成为了一具行尸走肉了。
这样的主公实在是太奇怪了,太太太奇怪了!
心里怀疑不定,乙炔忽的变聪明了一把,这大块头居然答非所问,不仅不答,他还反问纪允。
“千岁,丁庚您先前下令打了多少鞭?给主母提亲的时候,您带了谁一道前去的?聘礼都带了些什么东西,您都还记得么?”。
胆子不小!这是还反倒考验起自己来啦?
见乙炔如此,纪允不怒反笑,眼里全都是赞许的笑意。
这些问题,哪怕隔着额,他算算,嗯,最起码也是成百上千年了吧?,哪怕隔着时间空间,隔着位面,隔着世界,自己却依旧清晰的记得,记得关于她所有一切的点点滴滴。
毕竟那是曾经的自己的一个梦啊!
一个关于心爱女人的美梦!
关于小姑娘的一切,在当判官的那些年里,那些难熬的岁月里,多少次白日梦回的时候,他都一一回想起那些自己忘不掉,也不愿忘掉的点点滴滴,日复一日的拿出来反复品味,从未放下过。
至于聘礼?那还是自己一样样用心准备的,所以准备了什么,他怎么可能不记得,带了什么人一同去给小姑娘提亲,他又怎会忘却?
纪允不假思索的立刻回答了乙炔的问题,至于前一个问题,关于丁庚这个忠心耿耿,却偏偏钻了牛角尖,最后还导致了……
他自然也是死都忘不掉的呀!
曾经去了地府,苦寻不到自家的小姑娘的时候,他万分恼恨曾经的自己,只赏给这厮的三十鞭子真的是太少太少了。
可等到了后来,等到自己被岁月与时光消磨了棱角,被思念侵染,心思慢慢平静后,他才知道,出现那样的事情,最后自己与栖儿走到那一步,自己身边,栖儿身边,很多的人都有责任,可其中责任最最大的,不正是自己这个罪魁祸首吗?
说来说去,都怨自己啊!
想通这些,纪允再次笑了,笑的很洒脱,就跟彻底通透了一般。
嘴里再度吐出三个字,“三十鞭。”。
乙炔一听,好嘛,对了,全都对了!
所以说,经过自己很有战术性的仔细确认分析过后,他可以肯定,眼前的主公虽然很怪异,可脸是这张脸,人是那个人,经过自己的仔细辨认,不存在别人假冒伪劣,乙炔虽然心里依旧疑惑不解,可对于主上的命令,他自来就没有反驳的。
既然身份不存疑,乙炔忙就恭敬的弯腰颔首,“千岁有何吩咐,您只管让属下去办。”
很好!
“乙炔,本王眼下有两件要事。第一,你速速发八百里快骑,深入北地找到栖,嗯,找到你们家主母,让她不必再追击北鑫,速速领兵归朝;第二件,下去后你速速通知闵大人等,让他们即刻来殿上议事,本王要登基。”。
“登,登基?”,真的假的?
一直以来,因为那两个讨厌和亲公主的问题,自家主公不是一直拖着,就是不肯登基的么?
怎么自己才离开了一会会,主公才睡了一觉而已,这就改变主意啦?
难不成他家主公梦里遇仙,得到了周公的指点,这会子有计策啦?
心里怀疑归怀疑,不过主公之所令,他必之所达。
乙炔带着让他满腹疑惑的领命就要离开,转身要踏出内殿时,身后的主公却突然又叫住了他。
“等等。”。
乙炔闻言,迅速停下,恭敬的转身望着纪允,“千岁还有何吩咐?”。
紧接着,一句让乙炔万万想不到,却也万分欣喜的话,瞬间传入了自己的耳中。
“办完事回来的时候,顺便去把丁庚领来吧,本王有话要跟他说。”。
“喏!”,这一次的应答,乙炔回的特别快,特别欣喜,也特别的不可思议。
迅速去干主公吩咐下来的事情后,乙炔颠颠的来到老伙计关禁闭的地方,带着还在养伤的丁庚,两人来到了养心殿。
得了老伙计带来的消息,跟在老伙计身后进入殿内的时候,说实在的,丁庚的一颗心是忐忑的。
因为他也料不准,自家那固执且很有原则,在做下决定后根本不会轻易改变的主公,为何会突然改变了主意放自己出来,还要见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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