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医护雌虫相继返回休息室,嘴中好奇着询问着新来病患的年龄。
一位性格活泼的亚雌好奇问道“他好年轻啊,才24岁,怎么年纪轻轻就精神激越啊?”其他人相继说“对啊,做检查时候检测到他一直没有注射安抚素呢。”
“什么?他从来没有注射过安抚素吗?他一看就是军雌,在战场那么长时间本来就比我们这些亚雌容易受到精神扰动,还不注射怎么想的。”
“我昨天也非常震惊,但那个时候他已经昏了,就只给他注入了镇静剂。”
聊着聊着话题开始跑偏。
“安抚素好贵啊,地下城里的还便宜一点。”
“我也觉得,但是诊所里的安抚素感觉比之前用贡献值兑换的要舒服。”
这句话一出赢得一片认同。
沈慈一直在旁边静静地听着,诊所的安抚素一直是艾瑞德找地下城供应。
【可以的话,抽个时间找他问问。】
忙碌的生活和以往没有什么不同,那只金发雌虫是不是需要他的帮助还另说,他想着,万一遇到什么精神暴动的雌虫,靠着安抚素注射,或许可以防身呢。
就起身走出休息室,来到艾瑞多办公室。
“叩——叩——叩——”缓慢不着调的叩门声后,沈慈直接推门进去。
巨大屏幕后面影影约约看到一个暗红色的脑袋,“又怎么了?”艾瑞多略显不耐烦的抬头问。
“哇!你好凶哦。”沈慈吊儿郎当的坐在这间医院最大办公室中央的皮质沙发上,双手向后一揽,活像在蓝星的二世祖。
当然艾瑞多不知道这个形容,不然只会认可的狠狠地点头,他现在只是觉得这个外星人越来越大胆,一点都不像自己刚把他从科学院带来时候乖巧。
沈慈哪里顾得上想艾瑞多这么多心理戏,听到也只会说,你这里让我很舒服啊,他哪管什么虫族礼仪
他把刚刚想要安抚素的想法告诉艾瑞多。
只见艾瑞多表情从一开始顾及他面子面露关切到听到他想用安抚素来保护自己的面无表情,等沈慈说完,他说:“你今天出门脑子被撞了吗?”
“没有啊。”
“怎么会有雄虫需要用人造‘安抚素’来代替自己的信息素?”
沈慈听到之后才恍然,“可是我还不会用信息素。”
“背后的性标不发痒后就代表着你的发育期结束,期间还处于不稳定的状态,一定不要暴露自己。等性标成熟后我会为你安排雄虫老师,教你……”
沈慈点了点头。虽然对这个长久没有伴侣的雌虫从哪里给他找愿意教导的雄虫老师略有疑惑,但他还是选择相信这位带他逃出来的雌虫。
“知道了吗?一定不要在公寓暴露自己的信息素。”艾瑞多不放心的叮嘱着,他最近也在为雄虫寻找合适的住所。
“知道了,到了我下班的点了,拜拜老板。”
“……再见”
傍晚六点半,沈慈收拾好东西从地下城诊所出来,绕过弯弯绕绕的小路,走到公交站台等待着,泛红的残阳看起来与蓝星没有什么不同,他不是什么感伤的性格,无论是小时候的孤儿院的经历还是如今穿越变异看起来这么离谱的事情,命运给他的东西他全盘接受,并且容易从这其中找寻乐趣。
看了看落日公交车停在身前,他迈入车内,依旧步入车厢的最后一排落座。
肩膀放松慢慢靠在椅背上,脑袋放松时开始漫无边际的想事情。
【闹铃需要定早一点,明天需要去超市,绷带需要再买一点,等等……】
“绷带!”沈慈突然想起来,今天一天过的格外舒服是因为没有用绷带将背部性标裹起来,但是在全部都是雌虫的工作环境中没有虫发现,一阵紧张过后,他在公交车行驶途中一直绷着脸,假装自己在诊所时的状态。
下车时他已经全身冷汗,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向电梯走去,路过拐角时,他没有注意到一个带帽子的身影巧合般的出现,瑟兰德尔认出了这只雌虫,一路向公寓走去的路上,俩人一直同路。
直到进入电梯,沈慈才注意到随后进来的雌虫,看到一双蓝眼睛后,下意识地友好地点了点头,在他按下电梯键后,雌虫看了一眼电梯键,又略带震惊地看了一眼他,也点了点头,两人没有寒暄,保持着姿势不动,直到电梯到达。
沈慈迫不及待地走出电梯,在他开锁时,恰巧能够听到走廊的另一边地开门声,他心想【他居然是新来的邻居啊】
便迈步走入家门,两扇门同时开启又同时关闭,沈慈是认出雌虫的,回想了一下刚才雌虫震惊时两只眼睛瞪大的神态,他扑哧一笑“蛮可爱的。”
另一边,瑟兰德尔鼻子翕动,刚在电梯里亚雌身边的淡香消失了。
【亚雌就是爱臭美】他内心吐槽道。
便开始打量自己的住所,不同类别的雌虫有不同的偏好,蝶族偏好明亮温暖与恒温的环境,这间房敞亮简约的布局和采光都让这位蝶族上校心情舒适。
脱下外套,衬衫在胸部的两颗扣子绷紧着,仿佛下一刻就会随着主人的用力崩开,瑟兰德尔从衣领处解开扣子,直到解至胸部以下,雌虫特有的虫纹隐隐约约在右胸处露出冰山一角,浓郁的蓝色表明这只雌虫所受到的精神力扰动程度之深,但由于镇静剂作用,虫纹显得格外黯淡,好像在压制它本该有的耀眼。
瑟兰德尔为自己倒了一杯酒,在宽敞的皮沙发上坐下刷着光脑,看到一种‘索古恩家族小少爷’的消息发出一声嗤笑“这老家伙搞这么大阵仗”
没错,他就是他们称道的‘一代新星’,也不知老家伙怎么说服他家里同意发出他已经死了的消息。雌父也真是想他退下上校之位,迫不及待地让他在第二星执行这种‘幼虫任务’。
上流圈层中有在军部任职地家族当然知道新闻是障眼法,至于那家掌权者到底是为何同意自己地独子‘死亡’这样荒谬的言论发出,没有人质疑,就算有也没有人赶去让那位解惑。
瑟兰德尔翻着通讯录,按下拨打键。没接。
他又拨打紧挨着的另一个号码。
几十秒后才被接通“干什么?”对面冷冷地说道。
“我死了这件事有人通知我吗?”他对着雌父也无波澜的回道。
对面毫无愧疚“忘了。”
“……”
又过了十几秒,另一道身影出现在光脑中“小宝,你雌父也是为了你嘛。不要生闷气了。”
“雄父,晚上好,我刚给你发了通讯。”
“哈哈,小宝,我刚刚和雌父在忙。”雄虫脸红略显不好意思的说道。
雌虫音调平直询问“你的精神状况怎么样?边缘星战役后你没测精神状况。”
“激越期。”
对面两人不约而同的皱了皱眉,雌虫率先开了口“任务与超级信息素有关。”雄虫情绪低落“小宝,你真的看不上我为你选的雄虫吗?”
瑟兰德尔看了看对面二人,笑了笑说“我会完成这次任务的,况且离暴乱期还早,。”言下之意是不需要对面两人太过操心,解决不了他会向他们求助的。
俩人应声后挂断通信,对于独子,他们向来宽容,只是涉及到他的健康,他们必要时候也会采取强硬手段。
瑟兰德尔放下光脑,虫族雌多雄少,多数的还是多位雌虫共享一只雌虫,而他的雌父雄夫成为唯一伴侣已经是少数,当雄虫成为一种社会资源时,必不可少的是随之而来的资源争夺。而他只想要和雌父雄父一样,是未来伴侣的唯一,可是在这样的环境下,雄虫惯于留恋在不同雌虫当中,雌虫们即使有占有欲,也压抑着本性,默许着这样的共享行为。
【我要求的是不是太多了。】
雌虫抹了一把脸,更懒散的窝在沙发上。
一墙之隔,沈慈像往常一样已经陷入浅睡眠。酡红的双颊、室内弥漫的气纹与信息素的香气体现了雄虫体内激素急剧变化的不平静。智能管家检测到了雄虫体温过高,发出警报。
在警报声中,沈慈徐徐睁开眼。
“检测到主人体温过高,是否联系紧急联系人。”
“不要。”雄虫立马说道。
“已下单降温药,请主人不要随处走动。”小圆球般的智能管家在打湿毛巾后追着已经起床在室内乱走的雄虫请求道。
沈慈在睡前了解到发热是性标发育的最后一天的标志,往往这个时候的雄虫格外脆弱,所以需要有雌虫陪伴。
或许是脑子烧糊涂了,沈慈忽略自己点开的是幼崽雄虫照护手册,也忘记了艾瑞多的叮嘱,向他这样的成年才发育的雄虫,是不需要雌虫陪伴,等温度降下来后就没有什么事了,危险性近乎于没有。
喃喃着“好脆弱,需要蓝眼睛。”就打开门,向着走廊另一端走去。
“扣扣——扣扣——”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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