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萝——”
一道呼唤声传来,闵玉萝抬眸一瞧,是隔壁的王嫂子。
“嫂子,何事这般慌张?”
闵玉萝见她气喘吁吁,额上挂着豆大的汗珠,想来必是出了什么大事。
“不、不好了!张财主把咱们的甘蔗地给抢走了!”
“什么!”
闵玉萝脸色大变,撂下手里的锄头就跟着王嫂子往村头甘蔗地跑去。
只见村头围着乌泱泱的人,众人仿佛看见了救星似的,七嘴八舌的喊着闵玉萝的名字。
闵玉萝双手压了压,示意众人稍安勿躁,而后她看向张财主。
“张财主,我记得上次收租是在去年八月,按理说还没有到收租期限吧。”
闵玉萝是个心细的,每年收租的日子她记得一清二楚。
“哼。”
张财主冷冷地笑了一声,拿腔拿调道:“这地,是我的!我想什么时候收,就什么时候收!”
“若是拿不出来,就快些把这甘蔗地让与我!”
听到这话,闵玉萝总算是明白了张财主打的什么主意了。
村里子原本是务农为生,自她穿越过来,绑定了甘蔗加工厂系统后,便带村民改种甘蔗了。
在大燕,甘蔗是个稀罕的东西,只有贵族富人才吃得起。
靠着甘蔗,红山村逐渐从重度贫困中脱离出来。
而这张财主估计是知道了村子里最近卖甘蔗挣了钱,想来将这甘蔗地据为己有。
“俗话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张财主,你这般违反规定,言而无信就不怕我报官吗?”
闵玉萝挑了挑眉,毫无畏惧。
大燕律法规定,凡是欺诈言而无信者,都可以报官处置。
“今天这地,我要定了!要去官府我可不怕!”
张财主有恃无恐,直接命人把甘蔗地围了起来。
甘蔗地被围住的瞬间,闵玉萝脑子里的甘蔗加工厂系统顿时跳出红色感叹号。
“警告!警告!您的甘蔗地正在减少!若甘蔗地归零后,加工厂系统将会同时停用!”
闵玉萝脸色大变,正想着该如何阻拦,却见村长冲了上去。
“喂!你们住手!”
村长要拦住他们,却被张财主身边的奴仆打了一拳,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当场晕了过去。
闵玉萝见他们动粗,登的沉了脸色,她眼神阴郁道:“既然如此,那咱们官府见!”
说完,闵玉萝便带着受伤的村长和其余村民回到了家中。
村长刚坐下,就听一道幽幽叹息响起。
是周家媳妇。
“咱们是斗不过张财主的,这甘蔗地怕是要没了。”
闵玉萝一边替村长包扎一边道:“诸位放心,我答应过我爹,要振兴红山村,我就是拼了命也会把甘蔗地夺回来的!”
闵玉萝的爹是红山村的上一任村长,为了帮助红山村脱贫致富,劳累而死。
临走时,他嘱托过闵玉萝一定要振兴红山村。
闵玉萝虽不明白其中原因,但还是努力帮乡亲们忙前忙后。
也正因为太过劳累了,导致原身闵玉萝同她爹一样,过劳而死。
而她则是一缕漂浮在时空里的孤魂,被闵玉萝吸引继承了她的身体。
作为报答,她必须完成闵玉萝振兴红山村的心愿。
“好了。”
闵玉萝帮村长包扎好后,她道:“诸位,我和小六子去一趟官府报案,你们切莫和张财主发生冲突。”
毕竟张财主富甲一方,对付红山村村民可谓是易如反掌。
闵玉萝收拾好东西就带着小六子进城去了。
红山村地理偏僻,属于两城交界处,故而官府管辖颇少。
两人直到快要天黑之际,才赶到了京都,只得先找个客栈住下,等明日在报官了。
“小二,两件客房。”
闵玉萝定了两间房,又让小二给她准备了些饭菜,带着小六子随便找了个座落下。
“诶,你们听说了嘛,宁王殿下要回京了!”
“想来这次剿灭蛮夷立了大功,立为太子指日可待啊!”
…
食客们谈论着关于宁王的话题,闵玉萝对政治斗争没什么兴趣,饭来了之后便专心吃饭了。
待到第二天早晨,衙门才刚开门,闵玉萝便击鼓报案。
县官老爷打了哈切,懒散道:“堂下何人,因何报官?”
“回大人,民女闵玉萝,要状告红山村张财主言而无信,违反归约,明明约好八月缴纳租钱,却为了夺走村民甘蔗地,篡改缴租时间!”
闵玉萝腰板挺得壁纸,不卑不亢道。
“哦?居然有这种事情?”
县官老爷摸了摸八字胡,与一旁的师爷对视了一眼。
只见师爷眼睛咕噜一转,凑到县官老爷耳边咬耳朵,似乎在…谋划着什么。
闵玉萝微微蹙眉,心中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只听县官老爷拍了一下桌上的惊堂木,慢悠悠道:“本官向来明察秋毫,既然你说张财主违约,那且将他找来,与你对峙一番。”
说罢,他命人找来了张财主。
财大气粗的张财主走进县衙内,一上来便和县官老爷虚与委蛇了一番后,接着便在闵玉萝看不见的角落里掏出一沓厚厚的银票。
两人心照不宣的对视了一眼后,张财主才哭诉似的道:“大人,小人冤枉啊!此女意欲诬陷于我。她那村落之中皆是刁民,不但长年欠租,还联合起来驱逐于我,我也是无奈才收了甘蔗地啊!”
张财主颠倒黑白,甚至倒打一耙。
“不是的!大人,他说谎!”
闵玉萝当场反驳道:“是他违约在先,威胁不成,反带家仆打伤村长!我的同乡,六子可以作证!”
“大人!玉萝所言句句属实啊!”
六子为闵玉萝作证,谁聊张财主红口白牙污蔑道:“你们既为同乡,又怎能确定不是提前串通好的呢?要说证人,我也有!”
“哦?既然如此,你且带证人上来吧。”
县官让张财主把证人带上来,闵玉萝回头一看居然是李二。
“李二?怎么是你!”
闵玉萝忽然变了脸色。
李二哼了一声,义正言辞道:“好你个闵玉萝,居然诬陷张大财主这样的大善人,我今日来就是为了不让好人蒙冤受屈!”
“好你个泼皮!居然帮着这样的坏人!”
小六子气的面红耳赤,吃劲的攥紧拳头,似乎要打死李二。
李二是村里的无赖,偷鸡摸狗,无恶不作。
李二被六子吓了一跳,躲到张财主身后,伸着脖子喊道:“就、就算你打死我,我也要为张财主证明!”
“公堂之上,不得喧哗!”
县官老爷又是一声惊堂木,八字胡随着说话而飞舞。
“李二,你说的,可是真的?”
县官老爷问。
李二缩着脖子道:“大人啊,小人句句属实,若是说谎,便叫小人不得好死!”
“哼!闵玉萝,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县官老爷厉声质问道。
“大人,就算我是一面之词,那如何能证明,李二不是一面之词呢?万一他们也是串通的呢?”
闵玉萝才思敏捷,不慌不忙道,丝毫没有被李二影响。
然而县官却直接打断了闵玉萝道:“胡言乱语,张财主可是远近闻名大善人,本官也是有所耳闻的!你竟敢污蔑他,来人啊,将此女关押监禁,等待本官择日发落!”
“大人!”
闵玉萝直接被衙役拖走,连半分辩解机会都没有。
小六子想要救她,却也被牵连,打了三十大板子,整个屁股被打的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牢中,闵玉萝冷眼看着得意的张财主不言语,只见他十分得意的掏出一沓银票道:“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闵玉萝,你可明白这个道理?”
闵玉萝冷笑了一声,半点没有阶下囚沮丧的模样。
她微微抬起下巴道:“不过是有几个臭钱罢了,你且等着,有朝一日,红山村的村民,每个人都会比你有钱!”
张财主听完一阵发笑,仿佛听到了好笑的笑话。
他道:“闵玉萝,做人还是要务实些,好好享受你的“牢狱之灾”吧!”
为了逼迫闵玉萝承认自己污蔑张财主,县官和师爷竟然联合给她用拶刑?。
这是一种夹手指的酷刑,闵玉萝穿越前虽然在电视剧里看过,可是当她第一次体验这种刑的时候,才感觉到什么叫痛不欲生。
短短三十秒,她就感觉手指仿佛断裂似的,浑身痛的冒冷汗,直接昏了过去。
见她昏过去,县官和师爷又泼了盆冷水,破势她醒来继续用刑。
就这样反复几次,闵玉萝彻底昏了过去。
“大人,这可怎么办是好?”
师爷低声道。
县官八字胡微动道:“犯人已经认罪画押,将她收监吧。”
“是。”
师爷掏出一张纸,拉住闵玉萝的手指按了手印。
有了这张纸,按照律法,闵玉萝不但要面临牢狱之灾,还要赔偿张财主五百两银子。
红山村民得知这件事情后,个个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我就说,不应该让玉萝去,这下好了!必然要受不少的委屈!”
“就是!也不知道玉萝怎么样了,小六子都受了重伤…”
…
“行了,都别吵了,现在应该想办法救玉萝才对!”
村长睁开眼睛,示意王嫂子扶他坐起来。
他看向众人道:“玉萝的爹对我们有恩,咱们肯定要救她的,我有个亲戚在衙门当差,宋家媳妇,劳烦你让你男人带信去城里,打听一下玉萝的消息。”
“好,村长,我现在就回去找我家男人去,让他连夜去城里。”
宋家媳妇回到家,便把村长原话告诉了他。
宋秋生得知后,二话不说驱车入城,第二天便带着消息回来了。
“怎么样?”
村长焦急地问。
宋秋生叹了口气道:“打探到玉萝的消息了,不过…她被监禁了,而且还承认了污蔑张财主。”
“这怎么可能呢!一定是误判了!”
村长不相信闵玉萝会承认,小六子躺在床上幽幽道:“玉萝是被屈打成招的!张财主联合了李二污蔑玉萝,那狗官收了张财主的钱,故而偏袒他,关了玉萝!”
“那…可有办法救玉萝吗?”
村长问宋秋生,希望他那亲戚能带来一定好消息。
幸运的事,宋秋生点点头道:“可以…不过…”
他的脸色有些难看道:“需要五百两的赎金。”
“什么!五百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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