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恐吓的封小弟一溜烟地跑了。jiuzuowen
他其实是不太理解大哥的操作, 既然被拒绝, 那还死皮赖脸留下来干啥, 都不要面子的吗?!
说什么雨下的得大骑马不方便……以前天上下雹他哥都能带兵夜袭, 这种雨水算什么?!
不懂, 但是不敢问也不敢说。
不过看样子小非哥是信了, 忙不迭地给他哥安排住处, 态度那叫一个殷勤。
全坞堡最宽敞的房子, 那自然就是宁矩子的小院了。
小院是有客房的,与宁非的房间只隔了一间小客厅, 陈设和主卧几乎没什么两样。
但封大公子却选了与小院有段距离的主楼暂住。
身为封家的长子及未来家主, 封恺住主楼并不出格。主楼除了矩子居住以外,也是墨宗招待贵客的首选。毕竟以前的墨宗贫穷困窘,唯一能拿得出手的房子就是主楼了,里面的家具配置也都算是妥当。
但自从水泥出现以后,主楼这种阴暗陈旧的木质建筑就不怎么受欢迎了。
尤其玻璃诞生后,坞堡里的房子都换上了透明玻璃窗, 既能保温又不影响采光, 再看主楼的小木板窗就更不顺眼了。
宁非听到封恺的请求时, 其实也是怔愣了好半天的。
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有失落也有轻松,惊讶之余还夹杂着一丝伤感。
他……他以为……暮野兄会要求住在他隔壁的房间。
不是说悦他之情不可能立刻移除么?不是需要时间调适么?没有马上离开难道不是想和他多相处一段时间?为啥选择住那么远?
如……如果暮野兄要住他隔壁, 那他……也未必就会反对呀。
念头一个个在脑子里翻滚,宁锯子的心百般不是滋味。无奈这样的少年心事,他也没脸皮去跟别人说, 只能憋在肚子里慢慢消化。
“就按大公子的想法来吧。”
宁非挥了挥手。
“把里面的被褥都换新,好好打扫一下,务必不能怠慢人家。”
说这些话的时候,他忽然觉得浑身乏力,兴味索然。
昨天晚上熬了一整夜,对他的破体格已经造成了负担,全靠着冲击主线的兴奋扛着。现在任务达标骤然放松,又遭遇了封恺的事,宁非的精神气彻底消耗光了。
他倒在书房里的软塌上,像一张摊平的猫饼,一根指头都不想动。
脑子里想的却全是封恺,尤其是他被拒绝时那逐渐暗淡的眼神,不知怎的总在眼前闪过,让宁非越发无地自容。
他渣了,真的渣了。以前那样百般讨好,各种亲近,还总说是古人的友情黏糊糊,其实黏糊的是他自己!
要是换个性别,这么惦记这么关心,那不是谈恋爱还是什么!?结果撩拨得人家上头,又一脸错愕地说都是误会,迎风摇曳的小白莲说得就是他宁锯子这种了。
没有当场翻脸,暮野兄可真是好涵养,想也知道暮野兄心里肯定难受。
尴尬,丢脸,愤怒,却又被大雨困在坞堡,人家选择远远住去主楼太正常不过,怕是烦透了他,根本不想再沾他一丁点边了。
想到这里,宁锯子的心就又开始翻腾,头痛耳鸣,各种不舒服。
他在软榻上折腾了一会儿,到底还是精神不济,伴随着雨声沉沉地睡去。
这一觉,宁非睡得十分不踏实,仿佛被梦魇缠绕一般,挣扎在半梦半醒的状态中。
梦里,依稀看到个哭泣的女人,脸色苍白容颜姣好,一脸绝望地看着他。
有那么几次他想醒来,想要努力睁开眼,无奈身体似乎并不受控制,疲惫的浪花翻涌拍打身体,再卷着他进入到新的睡意之中。
但是不安心,很没有安全感,好像冥冥中有什么危险即将到来,而他却不能反抗。
“克雷,矩子在吗?”
耳边忽然听到萍花的声音,语气急促,带着哭腔。
怎么了?萍花小姐姐为什么哭?她在急什么?
“嘘——”
克雷伸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矩子昨天一晚上没休息,现在刚刚睡着。”
“噢……那可怎么办啊?”
萍花急道,不停地踮起脚,朝着门里张望。
“坞堡里的养猪场出事了!今天猪也不知受了什么惊,一个个不吃不喝就想撞出猪栏。一个个都碰的头破血流也不停下啊!”
“再这样下去,我怕猪都要自己撞死自己了!”
一听说猪场出事,克雷也很紧张。
半大的小少年想了想,试探着找出了一个理由。
“是不是昨天晚上见了那群耗子搬家,给惊着了?”
“耗子搬家?”
萍花睁大了眼。
“啥耗子搬家?”
克雷想了想。
“就昨天半夜你们土豆的时候,我不是在坞堡里看猪嘛,我就看到西大墙那边有成群的耗子到处乱窜,没头苍蝇似的,可能是那时候把猪惊了。”
“这几天也不知道怎么了,井里的水总有股子味道,猪都不爱喝。”
他话音未落,就见宁非从屋里冲了出来。
他伸手抓住克雷和萍花就往门外拉,一边拉还一边喊。
“快走,不要呆在屋子里,可能要地动了!”
井水异味,这是地下水异常。耗子搬家,猪碰栏杆,这是动物异常。
两个叠加起来,很可能就是地震发生的前兆了!
两人一听说要地动,哪还用得着拉扯,反而架起宁非朝城外跑。
东墙外就是官道,那边地势空旷平坦,就算地动也不怕被山石砸死。
“你们先走,一边走一边通知大家,我去主楼那边敲钟。”
宁非甩开两人的胳膊,转头向城中心跑去。克雷和萍花也想跟上,却被他推开,让二人尽快出城去九凌湖,通知大家找个空旷的地方躲避灾难。
宁非自己则是去找柳老头和哈斯勒。
昨夜抢收土豆,牛背山谷地和九凌湖大田都距离坞堡有段距离,是以收回来的土豆全部拉进九凌湖的粮仓,收工后大家也就地在九凌湖休整,只有宁非带着柳老头等几个人回到坞堡值守。
三人分头行动。
雨又开始下大了。细细密密的雨帘铺天盖地,世界一片模糊。
柳老头和哈斯勒就在新食间闲聊,听矩子说要有地震,马上和食间杂工一起撤出了房子,朝着东门跑去。
柳老头见矩子不跟上,急得直拍大腿。
“矩子你咋还往回走呢?”
“封大公子还在主楼!”
宁非朝老头挥了挥手,示意哈斯勒带老爷子先走。
“大公子有照夜马,马跑起来很快就能出城,你们不要浪费时间,尽快走!”
说着,他就朝着主楼跑去。
耳边不知何处传来了狗叫。
先是一只,而后是一群,如同催命符一般,推着宁非的脚步不断加速。
他本来就不擅长运动,身子骨也不算结实,这次可真是把吃奶的力气都拿出来了。
肺火烧火燎的疼,主楼的木质檐柱已经出现在视野中。宁非脚步踉跄,全凭着一股信念才坚持到门口,扑到封恺的房门前用力拍打。
“快,快……走!地……地动啊!”
下一刻,门忽然被打开了。
宁非毫无防备,已经透支的身体无法保持平衡,便随着房门一并朝房里倒去。他已经做好了脸部着地的准备,却冷不防被抱入了一个带着薄荷气息的怀抱。
“地……动了要。”
被抱住的一瞬间,宁非还不忘传递出最关键的讯息。此刻他完全没有任何旖旎的想法,只想尽快将暮野兄拉出主楼,去安全地带躲避天灾。
“会地动?”
封恺的脸色也很不好。
牛背山距离定安城不算远,若真有地动,那定安城多半也要遭受波及。
“我先送你去城外,然后我回定安城。”
话还没说完,脚下的地面忽然一阵剧烈摇晃!耳边响起了轰轰闷响,由远及近,饶是强悍如封恺,也无法在抱着宁非的情况下保持平衡。
“你快走!别管我!这房子不抗震!”
宁非一边说一边推他。
封恺瞪了他一眼,没说话。两手托起少年,抱娃娃一样的将他抱起来,稳定在怀中保持平衡。
“放下我!我能走!”
宁非吼道。
“别逞强!以为我没看到你脚软得撑不住?放下你就走不了了!”
封恺冷哼一声。
“想让我扔下你?不可能。”
他说这话的时候,大地的晃动似乎平稳了些。趁着这个机会,封恺毫不犹豫,抱着宁非就朝门外跑。
宁非不敢动。这时候的挣扎和推辞没有任何意义,只会给暮野兄徒增负担。
他现在就当自己是带面粉,是扛是抱都随意了。
然而他们刚刚冲到门前,第二波地震再度袭来。
这次不但比之前的要剧烈很多,而且晃动的方向也似乎发生了改变。
主楼年久失修,因为前一波地震而摇摇欲坠的廊柱,这次终于扛不住地震波的再度冲击,在封宁二人即将逃出生天的前一刻倒塌,彻底堵住了二人的去路!
“找狭小有支撑的空间!”
宁非一边吼,一边扫视全场,试图找到一个相对抗压的结构。
“那边!去缺德圣人的供桌下面,那桌子够大,还能承压……”
话还没说完,又一波地动袭来。
主楼的墙晃了几晃,只比廊柱多挣扎了不到一分钟,然后轰然崩溃,铺天盖地木料朝二人砸了下去。
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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