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笔生意要做吗?
哈?这还用问, 天底下还有比这正赚钱的买卖吗?!
大都护的脑子还卡在岸炮的图样上出不来,暗骂这狗崽子抠门, 就让他这个做亲爹的多看一眼也不会少块肉,干啥擦得那样干净!
这个圆筒一样的玩意, 据说是要往出扔铁球的,那大概就是跟投石机差不多?
不过以狗崽子的精明,墨宗拿个投石机糊弄他是必定不能答应的,能让他许出留山矿的大圆筒, 多半有点意思。zuowenbolan
“干!为啥不干!有钱不赚都他娘的是王八蛋!”
封大都护一拍巴掌。
“留山矿拿去, 不够老子再帮他找!你爹我虽然手头紧银钱不够,但咱们有矿出矿料, 有人出人手,肯定都管够!”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 讪笑地搓了搓手。
“儿子啊, 那宁小子有没有说,咱们啥时候能开盐场?那什么炮什么时候能造出来?我们现在出兵白鹭口来得及不?”
封恺点头。
“正要跟爹商量此事。”
“按照非弟的计划,岸炮的成型需要一段时日,成品出来之后还需要调整试验, 教导兵丁使用。我的意思是,在岸炮没有造出之前, 暂时还不要出兵白鹭口。”
“我们没有船,虽然沿着乌知河岸可以一攻到白鹭口,可盘踞在河口的耶萨哈人也不是饭桶, 他们在海边修建了工事,不然贺岳也不会一直按兵不动。”
“我担心的是,如果没有岸炮,贺岳很可能会在我们进攻,或者立足未稳的时候趁虚而入,强行占领白鹭口。”
说到这里,封恺顿了顿,眸光锐利。
“三王并立的时候我们没表态,名义上两不站队,如今更不好一上来便和贺岳家撕破脸,平白树立一个敌人。”
“不过若我们已然占据了白鹭口,贺岳家要再想摘桃子,那就要掂量一下岸炮的威力了。”
这话说得过于真实,封大都护瞬间就脑补出相对应的场景。
他带着边军翻山越岭,风餐露宿,与西胡人正大战三百回合,结果贺岳狗贼轻松乘船绕过黑风山。等到他一头灰一脸土地赶到白鹭口岸滩,贺岳狗贼已经开始带人架锅烧海盐了!
“草他狗娘养的!”
封大都护破口大骂,气得在书房里走来走去,仿佛之前的脑补已经成真。
“不行,老子不能吃这个亏,老子出钱出人出力出血,可不是让那贺岳狗贼捡便宜的!”
他骤然停步,转头瞪向儿子。
“便是真要攻取白鹭口,那也要秘密潜入,速战速决,绝对不能拖延!”
“那是自然。”
封恺点头。
“要取白鹭口,便要谋定后动,攻其不备,所以这件事只让爹知道,岸炮和盐场都要保密。”
“在此期间,我雍西关封家需一如既往,不能有任何异样,以免惊动旁人。”
听他这样说,封大都护眉头忽地皱紧了。
他砸吧了一下嘴巴。
“别人倒是好说,就是你那个三婶,她这两日上蹿下跳地给二丫头张罗亲事,要把二丫头嫁到陆家去。”
“陆家?”
听到这两个字,封恺的眼神蓦地凝重。
“是之前说的陆家分支吗?三婶还没死心?”
“哼。”
封大都护冷哼一声。
“甭提了。那娘们非但没死心,反而还越发张狂。”
“你在外面的这段时间,岐江城那家子忽然遣人来议亲,言说为本家一门分支求娶我们的女孩。”
“你堂叔脑子清醒,当场就给回绝了,倒是你三婶,上蹿下跳了好几日,还把二丫头的生辰八字偷偷给了人家,非得要结这门亲事!”
说到这里,封大都护叹了口气,一脸吃了屎的表情。
“也不知道陆家给你三婶的脑子灌了什么马尿,见天的挂在嘴上不说,这桩明显意图不明的婚事,她也敢把二丫头送过去!”
“南郡那一家子,老子以前就觉得他们不是啥好鸟!看着淡泊名利,结果谁家不得从他们指缝里讨盐,盐价这么高,那都是谁在后面拱火的?!”
“要是没有南江古水道,不把着两个出海口,他陆涛凭什么天天风花雪月花鸟鱼虫?不得跟咱们一样在边城喝风吃沙子吗?!”
眼见亲爹又要起了骂人的兴头,封恺不动声色打断他,将话题导回正途。
“爹,陆家因何忽然与我们结亲?可是得到了什么风声?”
想起在天铁坑听到的消息,陆时己亲至草原寻天匠人仿制陌刀,这门亲事多半也是寻刀未果,借联姻打探陌刀的消息。
他想了想,将自己和宁非在三牙子山的所见所闻简要和大都护讲了一遍,中间隐去了陆氏双子一事,只说海克萨城主带着陆家的人找上天匠人纳达,命令其仿制边军的陌刀。
封大都护当场就拍碎了桌子,破口大骂陆氏兄弟居心叵测伪君子。骂完犹不解气,于是又冲到院子里打了一通拳脚。
“老子说什么来着?! 这姓陆的就是他娘的坏种!还想着跟胡人勾连,妈的陆涛是要造孽,助胡人侵扰边关屠戮百姓,狗娘养的缺了大德!”
“不行!”
大都护一拍巴掌。
“二丫头这亲不能结!这嫁的不是人,是一窝子虎豹豺狼,二丫头去了还不得给人生吞了!”
对于亲爹的这个论断,封恺没有任何异议。
无论是家国大义还是血缘亲情,二堂妹都不该嫁入陆家。莫说陆家对这门亲事本就存着异心,意图不纯;他们封家迟早有一天要和南郡陆氏对上,到了那个时候,二堂妹该如何自处?
“爹。”
封恺想了想。
“能不能让祖母出面,把这门亲事直接回绝?”
儿女婚事虽然父母做主,但三叔早已过世,三婶又执迷于世家虚名,唯一能压住她的便只有祖母了。
封大都护也是这个想法,只是父子二人全都低估了三夫人的决心。趁着大家都忙着赈灾,三夫人悄无声息地完成了从纳采到请期的流程。如今婚期都定了,只差送女出嫁。
“啥?!”
封大都护气得脑门疼。
“这他娘的啥时候的事?!那娘们是不是要翻天,以为封家没人能管得了她了?”
“三哥的遗孀,咱们哥们怎么管?”
三堂妹的亲爹冷笑。
“你是没看到,那王氏捧着三哥的灵位,哭啼啼在老太太的门前跪了大半夜,然后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醒了还寻死觅活地不消停,活像咱们要取了她性命一样。”
“老太太要她把彩礼退回去,把二丫头的生贴追回来,她死活不肯,还说宁可归家也要保住女儿的清贵之路,还闹着说我们想要夺了二丫头的好亲事,欺负她们孤儿寡母。”
“那咋办?”
封大都护一瞪眼。
“就由着这泼妇折腾?”
“自然是不能。”
封堂叔摇头。
“老太太要放她归王家,二丫头姓封,亲事由封家长辈做主,容不得王氏胡乱安排。”
“三嫂听完之后,当晚就上了吊,幸亏被及时救下。醒了之后就反复念叨,说她可以回王家,但二丫头必须进陆家门,不然她做鬼也不会安生。”
“所以二丫头……”
说到这里,封堂叔顿了顿,脸上露出复杂的表情。
这是闹到现在,他是真的很心疼三哥的这个闺女了。
亲爹没了,娘又是个混不吝的泼妇,也难为二丫头还能长成沉静平和的性子。
已经及笄的少女,清雅明丽,恭恭敬敬给老太君磕了三个响头,平静地说她愿嫁。
“昶婉父亲早逝,母亲生养之恩无以为报,唯遂其毕生所愿耳。”
“即便所嫁非人,得不到家族支持?”
封恺坐在案前,平静地注视着面前的二堂妹。
“陆家的事我与你说了这些,你应该清楚家里的态度,没有封家在你身后,你在陆家不可能过好。”
“我封氏一门世代忠烈,与胡骑力战身亡的先祖不知多少,几乎每一代都与胡人有血仇。”
“便是三叔,也曾以书生之身据守瓦窑口,顶着左肩中箭撑了一日一夜,直到援军到来才伤退回城。”
“而你嫁入的这一家,便是此次胡骑南下的大帮凶。陆家也不是为了你封昶婉而来,他们是为了利益。你母亲执意要结亲,本就违背了家族的立场。你过门之后,家族不可能给你更多的支持,这一点你可要想清楚了。”
“我知道。”
封昶婉双手合十,缓缓抬起头,目光坚定。
“我是封家的女儿,封叔宴是我亲父,他拼死抗敌,一生忠烈,我自然不能落了他的威名。”
“只是我娘执念多年,若是不遂她心愿,怕她便要立时寻死。我娘养我多年,我不能做那个逼死她的人。”
说到这里,封二小姐顿了顿,神色平静而又坚定。
“大兄,我知你是为我着想,不愿看我所嫁非人,荒废一生。”
“但嫁入陆家,大约就是我的宿命了,不能不走的路。但我清楚自己的身份,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只盼有那么一日,若是我侥幸得一线生机折返回乡……”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还是忍不住吐露出心底的想法。
“我知……这世上,有一处地方,即便女子半生不顺,坎坷困苦,但只要肯吃苦肯努力,依旧可以凭借手艺立足,养活自己及家人。”
“我是封叔宴的女儿,流着军户的血脉,昶婉蒲苇之身,亦不会背叛家族。惟愿能去那自由之地,昶婉便心满意足了。”
少女的神情坚毅无比,像极了十几年前在瓦窑口,声嘶力竭,白衣染血却依旧屹立城头的年轻书生。
封恺略微动容,知堂妹心意已决,也不愿再劝,只点了点头。
“路是你自己选的,便只能自己走下去。”
“大兄能承诺你的,若有那一日,你不坠父名,不背家族,你便可以去那自由之地,听凭本心生活。”
“大兄说到做到,望你也能铭记今日之言,不坠你父之名。”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单更,实在熬不住啦……
每日更新都是一并放出,刷到两章就是双更,刷到一章就是单更,刷到三章……嗯,是晋江抽了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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