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 5 章

“走我们好好查查这屋子。”

阮云笙不相信这宅子如此干净,当初发生了这等大事,竟一丝鬼气都不曾留下。

“你对这里真的没有印象?”

她瞟了眼四处打量的好奇宝宝宋听禾,难道说昨日他出现在叶府门口只是巧合?

宋听禾诚实地摇了摇头!

“一点都不记得?”阮云笙不死心,但好像对方确实一点印象也没有,也是自己姓甚名谁都不知道,还有什么能指望的呢。

哎自己这是捡回来个什么玩意啊!

都带回家了也没有退路,阮云笙有些后悔早如此就不贪图人家美色,捡了个大麻烦。

一行人步入后堂,穿过幽深僻静的小路,一座祠堂赫然矗立在此,刻着“叶氏祠堂”的牌匾掉了半边,在房梁上摇摇欲坠,发出诡异的嘎吱声响。

想来这就是茶馆的那几人提到的祠堂,门槛上暗红色的斑斑点点好似揭示了当年之事。

“嘎吱——”

阮云笙推开腐朽的大门,厚重的灰尘扑面而来,阳光透过残破的门窗,隐约照亮了祠堂内的陈设。

供桌上的长明灯已经干枯,灯油凝固成虬曲的痕迹,铜灯盏里结成了厚厚的蛛网,在斑驳的光影中投射出张牙舞爪的碎影。

供台上七层高的祖宗牌位每个都被尖锐的东西划过,似乎有什么深仇大恨,尤其是位于首位的叶氏先祖,其名讳早已被破坏得看不清面目,其牌位背后还被人用朱砂画上了诡异的图案。

“小姐……”花容不自在地搓了搓手臂,“你有没有觉得这地方有点冷呢?”

自从他们进来之后便点了灯火,可随着时间的流逝,灯油没有减少,而火光却越来越暗,好似这祠堂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快来这!”

阮云笙绕到后堂,呼唤着一人一鬼。

宋听禾总觉得自打进来之后,就浑身上下不舒服,但也具体说不上来是哪里,听到阮云笙的呼唤还以为她出了什么事,迅速飘了过去。

然而阮云笙却完好无损的站在此地,面前立着一块被无数铁链缠绕的石头,上面画满了同牌位背后一样的鬼画符,粗壮的铁链蔓延至屋中四周,被一根根铁钉狠狠定在原地。

宋听禾皱眉:“这里怕是有什么不好的东西。”

阮云笙点头附和,可不能一时好奇把自己给作死了,等下次她蹲到黑白无常了再说。

花容恨不得立马离开这里,二话不说就从旁边屋子里取出一把大锁,将这屋子封得严严实实,就怕自己小姐反悔。

其实我也没这么勇,阮云笙无奈,但也随着花容去了。

离开之前,阮云笙还在周围发现了若隐花连忙让花容摘下捣碎涂在手上。

“小姐这花有什么特别的吗?”花容经历的半天的惊吓,实在是有些受不住了。

“你去洗洗就知道了。”阮云笙故作神秘。

花容这次学聪明了没照做,“小姐你就直说吧,我又不是听不懂。”

“哦。”阮云笙一脸可惜,就在花容期待小姐下半句时,她忽然口风一转:“那就算了吧,我突然觉得这事也没必要做。”

然后佯装要走,看得花容一脸错愕,宋听禾也在旁边偷听了半天,眼看就要知道答案了,急得直跺脚。

眼看小姐背影就快看不见了,花容心一横,闭上双眼把手放入冰凉的池子里。

诶好像没动静。

花容惊喜的睁开了双眼,开心地去瞧自己的手,一旁的宋听禾也好奇凑了过去。

只看见一丝丝“鲜血”在水里蔓延,花容笑容凝固。

完了!手废了!两眼一翻就直接昏过去。

藏在墙后面的阮云笙赶紧走出来,瞧了瞧花容的情况,见她没事缓了口气。

玩笑好像有点开大了,阮云笙无辜地与宋听禾对视,显然对方也没预料到。

“她的手没事。”宋听禾回答。

“这花的汁液本无色但遇水变红。”阮云笙掐着花容的人中,强行将她唤醒,她可没这力气把这么一个人背回庄家。

“小姐……”花容幽幽醒来,“我的手!”

诶不痛?花容用力握手,发现自己的手只是鲜红之外,并无其他的伤口。

阮云笙赶紧将若隐花的效用讲给她听,花容也是聪明的,瞬间明白方才血水的产生原因,原来是花朵的汁液。

“可这该如何清洗?”

花容苦恼地看着双手,无论在池子里清洗多少遍,依旧鲜艳如初。

“俗话说得好‘三步之内必有解药’”阮云笙摘下花朵的叶子,将它递给花容,“将它碾碎便可将这红色洗掉。”

花容照做,果然如此,“这若隐花真是奇了,我以前竟从未发现。”

“这可是打造鬼屋的绝佳素材。”阮云笙兴奋地将此地的若隐花全部打包,还贴心地给他们留了根,收获满满回了家。

“表妹,你打算何时帮我寻记忆?”跟在他们主仆屁股后面一天毫无收获的某鬼怨声载道。

“谁是你表妹?不认识。”阮云笙否认。

“表妹难道忘记了你的誓言?”宋听禾听到这眼眶都红了,仿佛在控诉着某个负心汉。

这就哭了?碰瓷啊!

阮云笙有些可耻的心动,美男落泪太刺激了,最后她还是凭借自己惊人的自制力拒绝了他。

宋听禾的魂体在半空中飘来飘去,急得像只热锅上的蚂蚁。

“只要你肯帮我,我什么都答应你。”事到如今,宋听禾也没有办法,全世界只有阮云笙一人能看到她,这次他非得赖上。

“不要。”阮云笙一口拒绝,这一看就是个大麻烦,她才不傻嘞。

“我、我真的可以帮忙的!”

他飘到阮云笙面前,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诚恳又可怜:“虽然我现在是生魂,但我可以穿墙,可以飘来飘去,还能......还能吓唬人!

阮云笙坐在桌前,慢条斯理地嗑着瓜子,眼皮都没抬一下:“哦?那你现在去隔壁吓唬个人给我看看?”

“……”宋听禾一噎,声音顿时弱了几分:“可、可我只能和你说话......”

“所以啊,”阮云笙吐掉瓜子壳,笑眯眯地抬头,“你对我有什么用?”

宋听禾急得魂体都泛起了波纹,在原地转了好几圈,突然灵光一闪:“我可以帮你打探消息!虽然别人看不见我,但我可以偷听啊!”

阮云笙挑了挑眉,似乎终于有了点兴趣:“哦?”

宋听禾见她松动,连忙乘胜追击:“而且等我找回身体,我肯定报答你!我......我虽然不记得自己是谁,但肯定不是普通人!”

阮云笙眼底闪过一丝狡黠,故作犹豫地叹了口气:“唉,我这个人啊,最是心软……”

“她慢悠悠地从抽屉里抽出一张纸,蘸了墨,笔走龙蛇地写了起来。

“既然你这么诚恳,那我就勉为其难帮帮你吧。”她将写满字的纸推到宋听禾面前,“不过嘛,咱们得先签个契约。”

宋听禾凑过去一看,顿时傻了眼——

《生魂雇佣条约》

1.找回肉身后,需无条件报答阮云笙的救命之恩,具体方式由阮云笙指定。

2.肉身后需为阮云笙打工三年,工钱按市价三成计算。

3. 不得以任何形式违抗阮云笙的命令,完全服从阮云笙的任何安排。

4. 若违约,魂魄归阮云笙所有,永世为奴……

宋听禾看得魂体发颤:"这、这也太......"

“太什么?”阮云笙眨眨眼:“难道你刚才说的都是骗我的?”

“当然不是!我只是在想……”宋听禾试图狡辩:在想该怎么签?对!怎么签?”

他点头颇有点道理的样子,看得阮云笙实在是不忍直视,真是不知道哪个家里养出来的公子哥,怎会如此憨厚。

“这你不用担心。”阮云笙把契约往他那里一推,“这不是普通的纸。”

突然她话锋一转:“你要是不想签就算了……”

宋听禾一急,也顾不上细看,魂体直接往契约上一扑,“我签!”

他的魂魄在纸上留下一道淡淡的印记,阮云笙满意地收起契约,唇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

“好了,”她拍拍手,心情愉悦,“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专属生魂了。”

宋听禾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等等,我刚才是不是签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阮云笙笑眯眯地摸了摸他的头,虽然手直接穿了过去:“乖别想多了。”

说完就“啪”地将一本泛黄的古籍拍在桌上,封面上《玄阴炼魂诀》五个朱砂大字狰狞如血。

“从今天起,你和安月一起修炼。”她笑眯眯地翻开书页,指尖点在一幅经脉运行图上,“每天子时引月华,卯时吸晨露,不得懈怠。”

宋听禾的魂体顿时瘫成一片薄雾,软绵绵地挂在房梁上:“我……能不能等回到身体再练?”

“哦?”阮云笙从袖中慢悠悠抽出那张泛着蓝光的契约,“刚刚第三条什么来着?”

“我练!”宋听禾一个激灵从房梁上滚下来,手忙脚乱地去翻书页,结果半透明的手指直接穿过了纸张,“这怎么练?”

安月不知何时飘在了他身后,血红的嫁衣无风自动:“先学聚形。”她突然伸手掐住宋听禾的后颈,“像这样……”

“嗷!”宋听禾惨叫一声,魂体被硬生生捏成一团球,又被迫拉伸成细条,活像块被抻拉的年糕。

阮云笙嗑着瓜子点评:“安月教得好,再加把劲。”

“等、等等!”宋听禾的魂体被扭成麻花,艰难地指着古籍上某行字,“‘以意导气,汇于丹田’……丹田在哪儿啊?”

安月的手顿住了。

阮云笙的瓜子僵在嘴边。

两双眼睛齐齐盯向宋听禾平坦的腹部,那里除了半透明的衣袍,空无一物,脚都没有,还是个阿飘。

“噗嗤……”阮云笙突然笑倒在桌上,“宋公子,你连肚子都没有,哪来的丹田?”

宋听禾的魂体“唰”地涨红,羞愤地把自己卷成一团滚到墙角,安月飘过去,用脚尖踢了踢这团“魂球”:“起来,改练《阴魂显形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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