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欢别提多宝贝自己的光疗机了。
系统体谅每一位穿越的宿主,配备的光疗机是无需插电的,且二十四小时处于待机状态。叶欢夸赞系统真是人性化,心里一喜,又兑换了许多甲油和新工具。
叶欢看着满炕的新宝贝,欢喜得不行。尤其是那宝贝光疗机,她巴不得抱着睡觉,生怕有人趁她不备抢了去。
穿越近一月,叶欢从最初选手模打出名声,到现在摆摊客人络绎不绝。她每日都在致力于研发之后的新款式,摆摊讲究得是效率,对款式自然没那么挑剔。而之后开店,她就要准备服务中上层顾客,款式必须要新、要精,这样才能够赚到大钱。
叶欢数了数自己的小金库,发现除去叶骄卖画的钱,她居然靠自己已经赚了二百两。这么一想,她根本不用三个月,便能还清五百两的赌债。
想到这,叶欢的动力更足,事业心愈发蓬勃,连着几日精神饱满,丝毫不觉得累。
光疗机对于男子们来说是个新奇物件。在他们眼里,光疗机就像大大的脑袋掏出一个空洞,叶欢还要求他们把手伸进去。许多男子心生抵触,不肯放置,仍旧选择自然烘干。可终归是有大胆的,紫外线烘烤着嫩手,有的人指甲不平会生出灼热刺痛感,不过好在叶欢早就提醒,才不至于闹出大事。
有一就有二,久而久之,男子们接受了光疗机的存在,大大提高了叶欢的美甲速度。原本半个时辰做两人的指甲,现在只需一刻钟便能做一人,中间生出的空挡,叶欢须得想法子填满。
趁着没有客人,叶欢走到小霜跟前,从钱袋子里掏出三两递给他。小霜赶忙道谢,叶欢摆摆手,道:“谢什么,这是你应得的。对了小霜,以后的预约半个时辰内可以排四个人,免得空出时间。”
小霜:“是,叶小姐。”
叶欢嘱咐完便回到自己摊前。
艳阳高照,却依旧挡不住秋风的来临。
八月末,早晚昼夜温差很大。叶欢出门时还要披一件披风,到了晌午就撸起袖子,满头大汗,整个人像从蒸笼里爬出来一样。
她聚精会神地给客人做美甲,一滴汗顺着她的鼻梁滑落,悬挂在鼻尖。可她没办法去擦,彩绘笔正勾勒渐变的最后一处,分神可是大忌。
这时,一方手帕蹭过她的鼻尖,不仅如此,额上的汗也被擦去。她余光一扫,发现小霜正拿着帕子给她擦汗。
“谢谢你啊小霜。”叶欢道,“看来月钱还得多付你些。”
“举手之劳罢了。”小霜仔仔细细叠好帕子,“叶小姐安心工作便是。”
摊前的客人一副看好戏的表情,调侃道:“叶摊主,艳福不浅啊。”
小霜生得细皮嫩肉,虽说不是倾城之相,但皮肤很白净,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看起来十分清秀干净。叶欢雇佣小霜时,早就做足了受客人调侃的准备,她连眼皮都没掀一下,手上动作不停,一言不发。
最好的回答便是不回答,否则越说越乱,到时有理也说不清。
客人见叶欢不答话,顿时失了八卦的意味,轻咳一声,故作无事地看向别处。
当晚收摊后,叶欢没立刻回家,反而去街上四处转了转。
按照她的计划,再过两周,她应该盘下个店铺,开始下一轮的事业。
她今日还有些精力,想在这附近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店铺。不大不小,地段尚佳,这样的就很合她的心意。
之前出摊,徐壮壮帮了不小的忙,可那全是凭借叶骄的面子,和她半毛钱关系没有。如今,叶骄的心不在徐壮壮身上,两人不欢而散是迟早的事,叶欢和徐壮壮也没熟到随意帮忙的份上。她一向要强,开铺子是绝不会找徐壮壮帮忙的。
叶欢倒是发现几间空的铺子,只是她不知道如何联系主管人。她出摊的时候,定期会有人来纳税,她不知道负责摊位的和负责店铺的是不是同一批人,思前想后,她决定记下店铺的位置,等明日遇到纳税的人再询问。
怀揣着好心情,叶欢准备走回家,耳边却忽地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细细一听,这声音竟有些熟悉。
叶欢心中警铃大作,慢慢扭头看向身后的小巷,那里便是声源处。
惨叫声伴随着辱骂一并传来,叶欢只觉头痛欲裂。原主的记忆不断涌现,她仿佛穿梭回原主去世的那条小巷,配合着身后的殴打,她感觉自己肋骨断裂、内脏受损,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不疼的。
共情真的是很可怕的事。明明寄住在这具身躯里的灵魂是她,可原主的不甘狠狠扎根在皮囊之下,散发着对死亡的畏惧。
叶欢扶住墙,勉强撑住身体。她浑身大汗淋漓,冷风一吹,她不禁瑟瑟发抖。
不知过了多久,小巷中的殴打终于停止。叶欢听见有人的脚步声,忙躲到墙根下,身体紧紧贴着墙砖。
一群五大三粗的猛女经过,手上拎着棍棒,嘴里嚷嚷着“他娘的,真是晦气,到处乱搞染了病还敢瞒着”等诸如此类的话。
待脚步声远去,叶欢才敢露面。
乱搞染了什么病,叶欢心知肚明。换做之前,她全把此事当个瓜,啃两口就过去了。但现在田西惨死,身上又染了那种病,她不得不联想到田西。
叶欢好奇心滋生蔓延,脚不听使唤地走向小巷。刚一靠近,她闻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激得她眉头蹙起,胃里不住泛酸水。
她鼓起勇气走到小巷口,视野中出现一个倒在血海中的人。此人身宽体胖,穿着黑布衣服,尽管面部尽是淤青和血渍,叶欢仍是一眼认出她。
“安大强?”叶欢走到地上的人跟前,细细观摩后,惊呼道:“还真是你!”
安大强费力地睁开眼皮,黏稠的血液糊住眼睛,她抹了一把,眼睛聚焦一会儿,而后又合上眼。
“怎么是你?”她有气无力道。
叶欢并非想大发慈悲,她只是好奇挨揍的人是谁。瞧清真容,她也不想再待下去,不过恰巧此时,安大强裸.露的胸膛上的一片红斑吸引住了她。
她蹲下身,对着安大强的身躯打量一会儿,又想起方才那几个打手的话,问道:“你染性.病了?”
安大强手指弯曲,拉住衣服盖住胸前,细微的声音中杂着怒意:“关你什么事?”
“方才那些人,就是因为这个打你的吧?”叶欢句句诛心,“也是,染了性.病就是万人嫌。让我猜猜,你染这个病应该有一段时日了,因为想继续当打手赚钱才瞒着,结果被人发现,挨了一顿胖揍。啧啧,这是不是风水轮流转?当时你打我,现在你挨打,而我活得越来越好,你却活不了多久了。”
叶欢顽劣的本性此刻完全暴露。她从来不是欺软怕硬之人,哪怕当初安大强上门讨债,她也能够很好地解决一切。不过她替原主打抱不平,欠钱不还是有错,但不至于用命抵债。单凭这一点,叶欢认为安大强活该,原主一命呜呼,她活得逍遥自在,凭什么?这样简直太没天理了。
安大强看着叶欢一脸凉薄,整个人如同被抽干了一般。
叶欢说得不错,风水轮流转,她在叶欢身上犯下的错,今日便加倍讨回来了。她体会到叶欢在小巷中的绝望和难忍,同时又饱受性.病的折磨,可这一切是她的错吗?她只是犯了每个女人都会犯的错,多嫖几个青楼小唱怎么了?
“妈的,信不信老娘弄死你。”安大强呲目欲裂,咬着牙忿忿道。
叶欢冷笑一声,“我们两个,指不定谁先死呢。”
安大强恶狠狠地瞪着叶欢,鼻间不住喘着粗气。
这一幕给了叶欢极强的冲击力。她感受到底层人民的无可奈何,她们没办法选择自己的命运,哪怕死亡,也无法为自己左右。
与此同时,叶欢想到了另一件事。
“安大强。”叶欢向前贴近,“你认识田西吗?”
只见安大强的脸色骤变,叶欢面无波澜,安大强却由衷感觉恐惧。好似前去叶家讨债那日,叶欢完好无损,整个人脱胎换骨,她就像见了鬼一样。她的心情不亚于那时,甚至更加强烈。
“不认识。”安大强别开头,“老娘没义务回答你这些废话,要么去找人救我,要么装没看到滚蛋。”
叶欢看穿安大强在隐瞒什么,更加断定田西和安大强定存在某种联系。她站起身来,走出了小巷。
有律司门前的守卫身姿挺拔,眼见宵禁,她却见到一个人影慢慢悠悠地走到有律司面前。
仔细一看,居然是叶欢。
“叶摊主。”守卫拦住叶欢,“今日前来所谓何事?”
叶欢双手叉腰,“禀告你们七司掌司,城北罗家铺子对面的小巷有人挨揍,快点带人过去,要不然那人就没命了。”她顿了顿,继续说道:“还有,我要见二司的林掌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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