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伦娜站在铜镜前,将最后一缕黑发别在耳后。她轻轻抚过长袍,丝绸的触感让她想起遥远的东方,也不知道有生之年能不能去看看古代中国。
"小姐,该出发了。"侍女在门外轻声提醒。海伦娜披上绣着橄榄枝的披肩,将一枚银币塞进腰带。今天是集市日,她要去为母亲挑选新的陶罐。
萨摩斯的集市总是热闹非凡。海伦娜穿过拥挤的人群,空气中弥漫着烤面包的香气、橄榄油的醇香,还有远方运来的香料味道。商贩们的叫卖声此起彼伏:"新鲜的蜂蜜!来自希俄斯岛!""上好的羊毛,比迈锡尼的还要柔软!"
她在陶器摊前驻足。摊主是个满脸皱纹的老人,正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一只双耳陶罐。罐身上绘着酒神狄俄尼索斯的狂欢场景,栩栩如生。"这可是最好的陶匠埃克塞基亚斯的作品,"老人骄傲地说,"只要三个德拉克马。"
正当海伦娜准备付钱时,一阵悠扬的琴声传来。她循声望去,看见一个身着褐色长袍的年轻人坐在台阶上,膝上放着一把七弦琴。他的手指在琴弦上跳跃,唱着一首关于特洛伊战争的新诗。周围渐渐聚集起听众,有人往他脚边的陶罐里投掷铜币。
"那是萨美缇可,"陶器摊主说,"从科林斯来的吟游诗人。听说他走遍了整个希腊,连德尔斐的女祭司都称赞他的才华。"
海伦娜不由自主地向诗人走去。阳光透过橄榄树的枝叶,在她黑色的长发上洒下斑驳的光影。萨美缇可抬起头,琴声戛然而止。他的眼睛睁大了,仿佛看见了阿芙罗狄忒降临人间。
"这位女神般的姑娘,"他的声音有些颤抖,"请允许我为您献上一首诗。"不等海伦娜回答,他的手指已经拨动琴弦:
"比晨星更耀眼的是你的双眸,
比玫瑰更芬芳的是你的笑靥,
雅典娜赐予你智慧,
阿芙罗狄忒赠你容颜,
就连宙斯也要为你的美丽惊叹..."
集市上的人们都安静下来。海伦娜感觉脸颊发烫,她从未在这么多人面前被如此赞美。萨美缇可的歌声越来越激昂,仿佛要将整座城市的热情都倾注在这首诗里。
突然,一阵马蹄声打破了这美妙的时刻。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分开人群,为首的是一个身着紫色长袍的青年男子。他的目光在海伦娜身上停留了片刻,然后转向萨美缇可。
"我是波利克,"他说,"萨摩斯岛的统治者。你的诗让我想起了荷马。今晚来我的宫殿,我要听你唱更多。"
海伦娜趁机悄悄退出了人群。她知道波利克,这个靠武力夺取政权的僭主。她快步走向回家的路,心跳还未平复。夕阳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萨美缇可的歌声仍在身后回荡。
真是要命,阿尔克曼要是知道今天发生的事,估计又要发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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