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发现了！

两人下意识选择提桶跑路。

直到两人狂奔过几条街，确定没人会追上来，这才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

沈沫弓着背，扶着电线杆，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着。

这样惊险刺激的经历，让她想起了小时候，和小伙伴到废弃乡村别墅冒险的黑历史，主人家突然回来，几个小屁孩被当场抓包，揪着去找家长什么的。

沈沫：……

沈沫摸了摸额头的冷汗，她们这体能也要练起来了，万一碰上不对劲的情况，至少还能施展逃遁。

“……她，她们这是怎么了？”

明日香撑着膝盖，直起了腰，擦了擦流到脖子的热汗，她匀了匀气息，走了两步，锤了锤发酸的大腿，嘟囔着，“感觉像是突然换了个人。”

“村山夫人吗？或许是把我们当成了罪魁祸首。”沈沫走到自动贩卖机前，投了几个硬币，熟练地选了热咖啡之后，她偏了偏头，“冰可乐？”

“ok～”

从取货口掏出两罐饮料，递过去了一瓶，沈沫单手打开了拉环，仰头喝了一口，温热苦涩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驱散了冷意，她眉眼一松，看着头顶飘过的白云，眯了眯眼睛，继续道。

“……就是那种，明目张胆地出现在受害人面前，以欣赏当事人恐惧绝望的反应为乐的hentai。”

如果真是这样误会了，换位思考一下。她是母亲的话，估计也恨不得弄死这样的家伙吧。

“不会吧……”明日香下意识否定，想了想，又满脸纠结地改了口，“不，也说不定。”

尤其在她两伪装成同学的身份之后。

一个对孩子很关心，或者说掌控欲很强的母亲，不可能不知道孩子的交际圈。

明日香不畏寒冷地喝了一口汽水，发出舒爽的喟叹，脸上不自觉露出了满足的笑容，但一想到她两落荒而逃的场面，她的脸就僵住了。

少女干巴巴地说道。

“这样一分析，我们，还确实挺可疑的？”

扎心*2

两人对视了一眼，齐齐地沉默。

的确。

毕竟，她们只是收到了贴主的私信，对原帖的内容感兴趣，粗略估量了，觉得有可能是异常，这才接受了【调查朋友发病原因】的委托，还旁敲侧击地得到了当事人的住址。

但不管出发点是怎么友好，譬如JK对朋友的关心啊，猜测朋友遭受了灵异袭击却没有人相信啊，希望能提供专业的帮助什么的。

都躲不掉她两未经当事人允许，就大大咧咧伪装成同学上门这件事。

从行为上看，她们就像黑心狗仔，逮着点不同寻常的新闻，就千方百计要刨根问底，压根不在乎受害者及其家庭的创伤，只为满足自己的私欲。

这么一想，本来简单的事情，就变得复杂起来。

既不能说单纯为了钱，心安理得地推锅雇主，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又不能说自己这是日行一善，见不得青春年少的JK吃苦，尽显高人风范。

于是，只能不高不低，做个有瑕的普通人。

但既然是调查，就不可能照顾到每个人。

不过，以她两现在偷偷摸摸的狼狈模样，还真像坑蒙拐骗被追杀的骗子组合。

头疼，沈沫眼神呆滞，一时陷入了困顿，“总之，住所好像是没问题，但有件事挺奇怪的。由依小姐行为异常的时候，房间里的磁场变了。”

按理说，风水的吉凶是动态的，但突然发生这样两极反转的变化，不在内部的话，那就只能是外部作用了。

这也说明，远山由依的异常，不是简单的精神疾病。

明日香回想了一下，“那时候，确实有种不好的感觉。阴冷，潮湿，被窥视……”

她看着可乐罐身上滑下的水珠。

而且，有样东西，她也很在意。

“像水一样，能让由依平静下来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沈沫单腿支着地面，靠在椅背上，无色有沉淀物的液体吗，她有点不确定地猜测道，“或许是，符水？”

“……符水？”

“就是把开了光的符纸烧成灰，冲水喝下去。”沈沫稍微解释了一下。

J国本土似乎没有这样的土方子（？）

在她还没穿越前，老家那一片的老人就信服这个。

像是孩子受到惊吓，浑浑噩噩认不得人，连医生都治不好，病急乱投医的家人找神婆做法，把黄符烧掉，冲水喂给孩子，这样游离迷失的生魂就能回来了。

老一辈人把癔症当做是离魂。

按照民间流传的说法，人是有魂和魄的，丢了魂，身体就会给游魂野鬼占领，变得疯疯癫癫，行为异常。

虽然很多人觉得是封建迷信，但确实有无法解释的、成功治愈了病患的例子。

一件事情，想让人完全信服，或者完全不信，是不可能的，但是将信将疑，就没问题了。

不管是不是“小概率事件必然发生”，“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之类的，这些相似的例子聚集在一起，就成了神秘学存在的佐证，也成了让无数病患家庭上当受骗的案例。

就事论事……

沈沫手指摩挲着罐壁，喃喃自语，“符水是有用的。”

村山由依小姐的病情，看起来，似乎符合离魂的说法。

可是，看村山夫人的反应，类似的事情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也就是说，符水治标不治本。

但结合贴主的说辞，又是另一种可能了。

因为降临仪式，招惹了脏东西，导致行为异常。

两者似乎有点矛盾。

一个是离魂，一个是降灵，侧重点是不一样的。

明日香晃了晃罐子，“但我没看到类似灵体的存在。”

沈沫若有所思，也就是说，没有离魂，也没有邪灵入体吗？

那符水的作用，镇魂驱邪？

好像也有这方面的功效，符水包治百病什么的，但这归根结底，不还是灵魂的问题吗？可是，连青春版阴阳眼都看不出来，这不很奇怪吗？

沈沫又想到了一个问题。

不同的力量体系，作用于同样的东西，效果是一样的吗？

是不是需要专人专治？

还是必须找到源头才行？

乱七八糟的信息涌入脑海，让沈沫一时搞不清头绪，更别说，她们压根没有追踪勘测的手段。

全靠一双眼睛什么的，难道这是灵异版《眼睛传奇》吗？

甩掉脑子里的水，沈沫把喝完的易拉罐扔进垃圾桶，站了起来。

“既然家里看不出什么，我们去学校看看。”

明日香喝完最后一口可乐，打了气嗝，“去哪都无所谓啦，关键是，我们要怎么混进去？”

“又是学生？不会被当成不良少女赶出来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