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义吗?
电影还在放,但沈沫没什么想知道的了。
她静静地坐着,等待着下一个世界的到来。
一直像装饰一样闪烁的鸡蛋,却是突兀地闪烁了一下。
沈沫没动。
白光又闪烁了一下。
不穿越她就睡觉好了,沈沫闭上眼睛,躺在了地上,决定将摆烂进行到底。
她也不去想过去的那些羁绊。
不去想,到底是认真生活,还是游戏人间,会比较轻松。
反正她在这里,哪里都去不了。
就算去了陌生的世界,也只是被推着走的提线木偶。
小心维持的现状,到底是出于她内心真实的想法,还是小偷自我欺骗的假象?她明知道,想得太多不好,还是控制不住去想。
烦。
虽然她觉得自己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想因为自己,害得别人受到伤害。唯独这个,她不想。
可是,她只是想要活着,偶尔也会想要拥有羁绊,离开的时候是会难过,想到最后被踢出世界,再也回不去,就完全没有勇气和谁结缘。
明明,一开始不是这样的……
被动保持着清醒的沈沫还是睁开了眼睛。
电影播放到了最后,是关于那个世界的简介。
【奇幻贵公子/恶灵猎手
集数:25集
题材:灵异侦探
简介:女高生不慎弄坏了器材,连累助手林受伤,被迫成为了超心灵调查所社长涉谷一也的临时助手,学校发生的灵异事件,到底是怎么回事?越来越多的能力者参与其中,事情也变得越来越扑朔迷离了起来……】
真是简短啊,完全没概括出精髓。
沈沫发出没什么营养的感慨。
按理说,这会儿鸡蛋主神就该不耐烦地把她踢到下个世界。
如今却是很“仁慈”地留出了给她暂且喘息的空间,让人忍不住想要得寸进尺,试探一下它的底线。
“呐。”隐没在黑暗中的少女轻声说道,“给我一个可以回收的壳子,这不过分吧。”
“每次都传到别人身上,多少有点不讲道理啊。”
头顶的鸡蛋无声地闪烁了一下。
*
沈沫闭眼又睁眼,她穿了,这次的身份是帮佣,或许用小时工、保洁来形容更加贴切,她按了一下门铃。
在主人家开门之前,她简单搜罗了一下自己的记忆。
大发慈悲的鸡蛋大人,确实听从了她的建议,把她塞进了神秘力量做成的空壳里,类比《死神》的设定,应该算是义骸,说是游戏角色的皮肤也不为过。
像是懒得多做什么设定,她如今是普普通通的孤儿院出身的孤儿,为了生存,进入到了家政行业,因为没什么特长,经验又浅,不得不接下一些别人不愿意做的单子。
譬如这一单……
沈沫看着人迹罕见的山头,茂密的树林,簇拥着阴森的别墅,眼前是高高的雕花栅栏门,两侧的砖墙爬满了藤蔓,老旧的门铃则是好好地安在了门边。
没过多久,门铃的对讲机红光闪烁了一下,冷酷的男声响起,“谁?”
“我是这次上门清洁的保洁员,您可以叫我三条。”
沈沫停顿了一下,她看了一眼门牌,发现本该写着姓氏的位置,是空白的,看来主家比较注重**,她只好硬着头皮喊了一声,“……先生。”
对面没对她的称呼做出什么修正。
等了好一会儿,或许是去验证消息去了。
“吱呀”一声,紧闭的门这才打开了。
眼前有一条泥泞的小路,径直通向别墅那边。
沈沫走了进去,栅栏门在她身后关上了,她回头看了一眼,相对平缓的小山坡下,是一条水泥铺成的山路。
虽然没什么人经过,但确实是通往外界没错。
沈沫心里稍定,至少不算完全荒无人烟。
就是这荒山野岭的,打车都不好打。
嗯,她也没钱。
也不知道鸡蛋主神这空投是个什么毛病,好歹时间早一点,让她骑个自行车上来。
不然,待会儿要怎么回去?
当然,也正因为各种不方便,付出与回报并不那么相称,单子才轮到她这个新手接了。
不过,上门清洁别墅的单子是一直都在的,似乎是某个富豪的度假别墅,需要定期保持清洁,以备不时之需,所以挂上了长期委托。
“把这两层楼都打扫干净。”
本以为会有管家或者佣人来打理这栋别墅,谁知道,进去之后,只有一个人。
一个,看起来不像是服务主家的人。
也不像是躺在金山银山上的富翁或者富二代本人。
男人身材高大,穿着简单的衬衫西裤,外罩双排扣风衣,双脚嚣张地支在了桌上,即便是在室内,他也带着一副墨镜,神色冷淡,银灰色的短发垂落,露出了冷峻的下颌。
此时,他坐在沙发上,把玩着一个玻璃瓶,玻璃瓶里悬浮着红色的水宝宝。
还是海藻?
半晌,像是察觉到了她的视线,男人举起了玻璃瓶。
如同孩子一样,目光像是透过了墨镜,又透过泡在水里的红色球体,静静地看着她在玻璃中扭曲的倒影。
沈沫一瞬间感到毛骨悚然,像是被蛇盯上了一样,她抓紧了清洁工具,若无其事地回了一句,“好的。”
她顿了顿,又问道,“请问,洗漱间在哪个方向呢?”
“自己找。”
并不在乎蝼蚁的想法,齐藤云海挪开了视线,他也是刚发现了这栋荒废的度假别墅,主人家不知道是死了,还是忘记了这个地方,正好方便他动手。
他把玩着玻璃瓶,想到地下室里,被他掳来的少女,被墨镜隐藏的血色双瞳染上了几分暗色。
齐藤梓。
齐藤云海在心里咀嚼着这个名字,躁动的血液仿佛都要烧起来。
哈。
和他一样,浑身流淌着那人肮脏血液的,同父异母的,妹妹啊。
齐藤云海嘴角上扬,五指一收,将玻璃瓶里的一点血色,攒在手心。
男人双眼幽幽,血般猩红的眼睛酝酿着不加掩饰的恶意。
就让这样罪恶的血脉流传下去,在怨恨和痛苦中诞生,成为他永生的容器!
至于毫无才能的工具人……
透过墨镜,齐藤云海看向保洁员羸弱的背影。男人扯了扯嘴角,就像野兽咬上猎物的喉咙一般凶戾。
用完就杀了。
……完全不加掩饰了啊。沈沫心想。
如芒在背。
确定离开了男人的视线,沈沫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是法外狂徒吧。
哪有人连家里的洗漱间在哪里都不知道的?
还独身一人,在这荒山野岭……
沈沫心里越发感觉不妙,她毫不怀疑,这会儿干完了活,对方背后就给她敲闷棍,来个卸磨杀驴,连分尸埋土都省了,往悬崖边上那么一扔,干脆又卫生。
甚至更恐怖的……
嘶,开局狼灭啊这是。
沈沫翻了翻自带的保洁工具,里面是各种清洁剂,还有称手的清洁小工具,刷子、钢丝球、迷你簸箕,唯一稍微大点的,恐怕就只有可拆卸组装的拖把。
没什么太强的攻击性武器。
她又翻了翻口袋,只有可怜兮兮的几个硬币,和三张皱巴巴的1000円。
沈沫想了想这些钱的来源,本来还有些模糊的记忆,像是补丁一样,补全了设定。
那是她在便利店打工挣来的。
因为是刚入行,没有口碑,所以工作也不是很稳定,时不时需要打点零工养活自己。
生活如此拮据,自然也没有手机。
大写的“危”字砸在了头上。
沈沫一抹脸蛋,没关系!挂上的长期任务是自动结算薪酬的,只要她努力周旋,拍了照片,趁机逃跑,下了山就能……
沈沫呆住,哦,又回到原点,她没手机。
……真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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