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边夫人你的手机壳上贴着的贴纸是小孩子喜欢的,要是我没猜错的话,你,之前有过孩子但是因为意外夭折了对吧。”
渡边夫人嘴唇抿成一线,眼神中透露出些许悲伤的情绪,她呜咽着断断续续的应了声“没错,我的孩子确实在不久前没了。”
她忧愁的面容上浮现出回忆的神彩,追忆的眼神透露出她的念念不忘。
那是她遇到的最盛大,最阴冷,让她之后的岁月里哪怕是三伏天也会感受到的,那从回忆中向她袭来的,从骨头之间的间隙中渗出来的寒意。
“那时一个雨天,天空黑的要滴出水来似的,狂风怒号着,快速的,冰凉的雨滴泼洒下来。”
她回忆起那一天发生的事,对着少女娓娓道来。
*5分钟后。
经过女人的一番描述,神葵里懂了。
渡边夫人之前怀过孩子,但是在一个下雨天里,为了给她妹妹买蛋糕,去的路上一不小心给车撞了,然后孩子没了。
听完渡边夫人说的这番话,少女在心里把这起事件从头到尾理了一遍,关键线索串联在一起。
她对着眼前这位金发蓝眼的女士开口,“你的丈夫涉嫌故意谋害他人性命,你看他都能对你妹妹下手,更何况你呢?”
“这位太太,要不你还是离了吧。”
黑发少女这边好言相劝渡边夫人跟她丈夫离婚,另一边,警官们在神葵里说出犯人是谁时,就已经控制住了渡边淳一郎先生。
“那个抱歉,我先打扰一下你们。”
德鲁卡警官不好意思的冲着少女笑了笑,复又开口道:“姑娘,按你之前说的确实没错,但是关键性的证据你看…。”
男人话语未落,但言下之意已是分外明了。
少女也不磨叽,开口就道出了关键性证据。
“渡边先生想要达成不在场证明,让人来这边店外吸烟,还是相当长时间的那种的。不出意外,他的手机里这几天通话记录中可以看出来。”
“又或是查查这位先生,最近这个月的流水,大部分资金流向的方向。”
少女指出可以往这方面调查,随后又道:“至于渡边先生下毒时吸引店员注意的人员就更简单了,我想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他的同事。”
“渡边先生虽然穿着西装打领带,看着正式的样子给人的感觉就是公司白领,但是呢,我要是没看错的话,这件衣服将洗的次数未免有些过多了吧。熨烫的也有些不够平整,虽然说发型上看不太大出来,但”
少女转身看着被警方控制住的渡边先生,漆黑的眼瞳注视着对方。
“虽然渡边先生他已经在尽力维持自己的外在形象,但是其作为职场人士重要的西装都有褶皱。”
说到这,众人也随即望向渡边,果然不出所料,如少女所说一致。
渡边先生他虽然西装熨烫的还算平整,但若是仔细看来,袖口领口这种细节方面还有些微的褶皱。
这放在一般公司白领身上都是不会发生的,毕竟他们会到专门的干洗店去。
这种情况很有可能是他自己在家里熨烫所导致的不专业的褶皱情况。
见众人眼神变得微妙起来,被警方控制住的渡边先生他不由的满脸涨红,他怒吼道:“你们又懂什么啊!”
“我,我这是,对,对了,为了节约开支,这是为了我太太有更好的生活啊。”男人开头说的支支吾吾,说到后面反而理直气壮起来。
“不,说的这么好听,但是这只是你掩人耳目的话术罢了,毕竟若是我的推测没有错的话,恐怕渡边先生你欠了一大笔外债吧,估计是跟同事去赌场赌博,然后欠下的钱。”
“什么!赌博!你不是跟我说再也不去的吗?!”渡边太太听到这再也绷不住了,她转身怒目圆瞪的死死瞪着渡边先生。
“这,这这,我,对不起是我的错。”
男人慌乱的摆手,但很快他就意识到否认是无用的,浅薄的言语是那样的苍白,无力。
渡边淳一郎愧疚的低下头,沉默着,默认了这个事实。
渡边夫人嘴唇颤抖着,想说些什么又忍住,牙齿咬在嘴唇上留下痕迹。
她强忍着心中的怒火,眼中满是失望,对于自己丈夫的厌烦让她不想在白费口舌说教,只是转过头去不再看被警察扣上手铐的丈夫。
证据确凿,警察把犯人押送上警车。
“感谢你对我们这次办案的帮助,这是我的名片,小姐如果遇到什么事件或是有想当我们警局的顾问可以打这个电话(笑)”
德卢卡警视眼中含笑,递给了少女名片后就转身上了警车。
案件被这位黑发少女破了,犯人也被警察们押送走了,店里聚集的人们很快就散了。
那位破了这起案件的黑发亚裔少女还站在原地,她无声的看了一眼金发的女人,对她比了个手势。
这个手势,难道她是要我…,渡边女士有些惊讶,虽然有点意外,但她还是跟着这位黑发的姑娘出去了。
出来后大概走了几百米,拐个几个弯道,她们很快就走到了一条偏僻的小巷。
领先女人几步的少女停下了脚步,见状渡边女士也停下了。
“渡边女士,你之前察觉妹妹跟丈夫好上了,再加上因为为了给闹脾气想要吃蛋糕的妹妹买生日蛋糕,你在不知道怀了身孕的情况下又因为下雨天司机没注意开车撞了你。”
她停顿了一下,“在送往医院后,做完手术的你被医生告知自己流产了。”
“意外得知自己怀孕流产的你不可置信,痛苦又自责。”
“因此对于妹妹也有了怨言,新仇旧恨相加,你一手策划谋杀,不想你丈夫因为贪图钱财,抢先一步动手杀了你妹妹。”
“我说的没错吧,渡边女士。”少女转身面向渡边女士,瞳孔中映照着她的笑颜。
“哈哈哈哈!没错跟你说的一样 。自从我妹妹中奖之后我就发现丈夫看她的眼神不对劲。”勾起嘴角,此时的金发女人一扫之前沮丧的神色,端的是一副笑容满面的样子。
“之前他老是赌博,虽然后来跟我说不会再去赌博了。但是我又怎么会不知道他还是偷偷去赌,毕竟我在怎么说也是跟他结婚了多年,对于自己丈夫的品行总要比旁人多了解一二的。”
“输了大笔的钱想要尽快赢回来的赌徒心态,哼,果然不出所料,那个男人。”
她撇了眼站在原地的少女, “只是区区一点利益,那个男人就把她杀了。他们之间背着我的浅薄联系就是这么脆弱。”
“你特地引我到这里来,而不是在警察面前说这番话,总不会是要劝我自首吧,小姑娘。”
女人轻笑了一声,眼睛里满是疲惫,亲人与爱人的背叛,孩子的离世,给这个风华正茂的美人带来重重打击。
虽然是反问少女,但渡边夫人对于自首也抱有无所谓的态度,她想反正自己也没有什么好留恋的了。
“不,我只是想给你个机会。”
少女表情冷淡的说:“世界上不公平的事情很多,其中能让犯下错误的人被绳之以法的只在十之一二。”
渡边女士为之侧目, “难道你的意思是…”
黑发少女并没有回答她的疑问,反到是向女人抛出一个问题。
“难道你不想把那些人渣、败类,全部消灭吗?”
“ 这…”女人柳眉紧皱、面色挣扎着,她的内心陷入了抉择当中。
但只过了一会儿,她紧皱的眉毛就松开了。
是了,既然自己本来也没有想要活下去,那为什么不把自己这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无限的抗争中去呢。
她抬手摸了摸小腹,眼神暗色不明。
要是一开始就发现他们背地里的联系我的孩子也不会…
渡边女士开口:“小姑娘你给的这份好意,我接受了。”
“你说的话确实打动了我,但是在加入之前我总是要看看你能给我带来的有重的价值。”
“当然,这点你大可以放心。毕竟我也不是什么会逼迫人加入的屑老板。”(笑)
“沙,沙沙。”
细微的衣物摩擦产生的声音响起,在这个偏僻的巷子中几乎就要淹没在神葵里和渡边女士的谈话中。
黑发少女轻笑了声,随即便道:“那就让你看看吧,作为我计划一环中人员最基本要具备的。”
渡边夫人有些好奇的问:“是什么?”
“彭,彭彭彭。”四声枪响在小巷接连响起,击起了一片尘埃,被扬起的灰尘在微弱的光线下清晰可见,霎时间现场的气氛变的紧张激烈起来了。
“出来吧,我知道你还活着小姑娘。”一声男声响起,低沉的嗓音直白的道出了少女没事。
“我刚才那几枪打的是你的肩膀、大腿、小腿,按照人的出血量来算,至少你还能活个一刻钟左右吧。”
“我对这个没兴趣知道,反正知道你还不至于直接死了这点就行。”
有点不耐烦的声音响起,“有人出钱买你的命,当然买家说了小姑娘你要是能把背后的人交代出来也不是不行放你一马。”
“这种小学生都不信的鬼话还是别说了吧,这位不知名的杀手大叔。”
神葵里拉着女人藏在掩体后,出声回怼到。
当然刚才在枪声响起前她就把这位看重的未来部下拉过来了,她还趁此机会观察这位不速之客。
只见那个男人一看就不是等闲之辈,身高目测185以上,有着老鹰一样尖锐锋利的目光,随意下垂的双手上有着明显是长久使用枪械从而留下来的老茧。
穿的西装缝线整齐没有多余线头,布料顺滑,再加上裁剪的工艺…。
不出意料这人身份地位不低,看上去不是什么好糊弄的对象。
神葵里脑中飞快的分析出眼前这人的信息,但现实中身体紧绷着,时刻防范着可能会来的袭击。
随着深入的思考,少女的额头冒出细微的冷汗,樱色的嘴唇抿成一线。
这是她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直面危险--没错来者是一个黑手党的中层,而且他来这的目地就是神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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