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个梦。
梦里有个看不清面容的孩子,在黑暗中散发着绚烂刺眼的光芒,让我险些不敢看它。看不清面容也看不出性别的孩子似乎是发现我的难受,一下子敛了光芒。
“你怎么又生病了?难不难受呀?”
那孩子凑近我,神色慌张地看向我。这下我看清它的样子了,或许应该说是她?光芒的褪去露出她的长发,紧闭的双目上显出纤长的睫毛,只不过有一点不好。
太过苍白了。
我忍不住伸手握住她的掌心,却感受到了奇异的触感,细细摩挲一下后我才发现,这是个由纸页构成的女孩子。
我没理会她的询问,低头看着她的手臂,细小到几乎看不见的字眼慢慢显现出来。
[今天又和小千一起玩耍了,好开心。]
小千?是指我吗?
我又继续看下去,却没想到看见了更诡异的一幕,冷汗不禁从我背后冒出,一个荒唐的念头浮现在我的脑海。
[小千的梦怎么总是噩梦?不过,大逃杀也很好玩!]
[这次的梦境是校园鬼怪传说?哇,那我要扮演佐知子的角色,带着小千探险!]
[好痛,好痛,还好小千做梦受伤不会疼,但是为了从丧尸中拯救我而赴死的小千也好帅!下次要再一起玩~]
大逃杀,校园鬼怪传说,丧尸来袭……一个又一个熟悉的字眼出现在眼前,一如我不管过去多少年都能记得清清楚楚的噩梦梦境。可是,可是在我的印象中,并没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啊?
不,等等。
我按着脑袋,仔仔细细地回忆了一下。大逃杀的梦境中我偶遇过一个瘦弱白净的女孩子,在梦境的末端曾带着她跑过一段距离,不过没多久就醒了;校园恐怖传说里,穿着日本校服的佐知子牵着我的手,领着我走上了一个个怪诞的楼层;丧尸来袭的梦境中,我记得我梦见的是我替婉婉挡住了丧尸群。
难不成……
“那都是我呀,不管我是谁,小千都会好好保护我,我很开心。”
闭着双眼的的女孩子开心地笑着,双手合十别在颊边,歪头坐着可爱的动作,却有一番僵硬虚假的故作感。
“虽然遇见小千是偶然,但是小千和大家都不同,大家都要抢我,利用我,只有你对我最好。”
女孩子牵起我的手,亲昵地扑进我的怀里,蹭了蹭我的颈窝:“不管我是什么角色,不管是多么恐怖的梦境,只要我站在你的身边,你都会保护我。”
我轻轻扶住她的肩膀,低下头,朝着她的胸口处的心室位置望去,在最接近心脏的地方,浮现了一小行字。
[想要小千来我的世界玩。]
我猛地从梦境中醒来,大口地喘着粗气。马上的,我掀开了厚重的棉被,挣扎着从床上爬下来,一个腿软摔在地上,不小心碰倒了我放在床头柜上的瓶瓶罐罐。
日头似乎是不早了,外面已经全然黑了。但我显然已经顾不得这一些,手忙脚乱地爬起来,光着脚跑出门。
中原中也其实才睡下不久,听见了玻璃破碎的声响后猛地坐了起来,生怕家里另一位异能施放踵杂,体术又十分糟糕的女孩子遭遇不测,动作迅速地翻身跑了出来。
我在快要接触到门把手的时候被一把抱住拖了回去。
“冷静,和月,冷静!”
属于少年的青涩的嗓音在我耳边一遍遍地重复着,安抚我乱成一团麻的思绪:“别着急,冷静,告诉我怎么了,是做噩梦了吗?”
我伸手死死掐住抱着我的腰的手臂,试图挣脱束缚,臂上硬生生被我抓出了三道血痕。鲜血浸湿了我的指尖,手指用力地让我有种指甲都要碎掉的感觉。
可马上的,一股温柔又不容制止的力量撑开我的掌心,同我的指缝紧紧扣在一起。
“别怕,我在这里。”
中原中也回想着尾崎红叶对他说过的话,伸手揽住了不安惶恐的我。属于男性特有的宽阔臂弯圈住我,让我稍微安下心来,至少没再想着到处乱跑了。
中原中也见状松了口气,顺着我滑坐的力道往下,以半跪在地上圈住我的姿势从背后抱住了我,扣住我的掌心,散掉了我那足以刺伤自己的握拳的力道。
他忽然换了个称呼:“你还好吗,千?”
或许是熟悉的称呼给了我真实感,我茫然地张了张嘴,终于给了回应:“……我不太好。”
我说:“我做了一个梦。”
从小到大,我做过的所有梦境都回忆了起来,甚至是小学前做过的梦都记忆犹新。血腥的,可怖的,怪诞的,荒谬的,几乎没有什么快乐的梦境停留在我的记忆中。
但无一例外的,梦境中我身边都有一个被拉着躲避危险的对象。
有时候是亲人,有时候是好友,但更多的时候都是不认识的人。下意识的,在面对危险的时候我会拽着身边的人逃跑,但一想到这种随机出现的角色有着被人故意安排的可能,我就忍不住颤抖起来。
好可怕,好可怕,明明包括这现下所有的一切都应该是梦才对,为什么我还会觉得好可怕。
中原中也叹息一声,侧了身子,让我将脸埋在他的怀里。他应该是想松开我的手拍拍我的背,但却被我因为恐惧死死抓住,只能试探地把我圈得更紧一些。
“那只是梦而已,醒了就好了。”
我抬头看他,我现在跟他的距离几近咫尺,呼吸尽数喷洒在他的脖颈,肉眼可见的,那一块的肌肤都慢慢泛红。
我眨眨眼,有些不敢相信,但今夜的月色实在太好了,月光亮眼到如同白炽灯一般,清楚地甚至能让我看到中原中也脖颈上的青筋。
意识彻底回归,我一下瘫倒在中原中也的怀里,这时候才分出精力来注意他手上的伤口。
我卷起睡裙的裙角,拉着他的手臂往下,用这小块布角暂时捂住伤口止血:“抱歉中也,你等我缓一缓,我去帮你拿药膏来。”
因为刚刚一起床就猛地进行激烈运动,大腿的肌肉不可避免地被拉扯到了,现在正微微抽搐着。
夏日的睡衣薄如蝉翼,丝绸的布料其实并不能很好地止住血,反而让臂下大腿处的肌肤触感更加鲜明,中原中也被烫得险些跳起来。
他一下子抽回了自己的手,声音结巴了一下,才伸手将我抱了起来:“不,不用了,你先回去睡吧,我去客厅拿伤药就好。”
说着,他便把我放在床上安置好,转身去翻出了许久没动过的医药箱。
没多久,我就看着中原中也缠着纱布走了进来,我在极度恐惧中抓的那一下似乎不轻,远远望去显得有些可怖。应该是注意到我的视线,中原中也的速度快了一些,几下收整完毕。
他悄悄打了个哈欠,说:“睡吧,我会坐在这里陪你的,还是说你要喝杯水?或者牛奶?”
我看了看房间的钟表,已经是半夜两点多钟了,便摇摇头拒绝:“不用,你回房间吧,我已经好很多了。”
他应该也是困了,也是,毕竟和因为生病躺了一天的我不一样,中原中也已经奔波了整个白天了。在摸了摸我的额头,没感受到烫手的热度后,中原中也疲惫地按了下太阳穴,帮我拉好被子。
“那我先回去了,有事就叫我,我能听见的。”
“嗯。”
我小声地应了,然后看他转身掩上了门。睡意再次涌上心头,我没能顾及睡裙上的血迹,昏昏沉沉地闭上了眼。
——
纸做的孩子难过极了。
“好吧,”它失落地说,“既然你害怕,那我就让你忘记吧。”
字迹再次出现在纸上,不一会儿就泯灭了痕迹。
它打了个哈欠,又睡去了。
——
我的烧很快就褪了,第二天下午就继续回去上了班。而这时候,尾崎红叶就着我的身体素质制定的训练表也终于按时上线。
“千,你真的没事吗?”
中原中也神色担忧,估计也是被那晚我的样子给吓着了,但我正因为他终于亲昵的称呼高兴着呢,哪有什么精力来在意那晚的事情。
更何况,我早就忘记让我害怕成那样的原因了。
于是我歪头笑了笑,说:“没事啦没事啦,就是做噩梦被吓到了而已,我之前也经常被噩梦吓醒,不过没有这么夸张罢了。”
中原中也向来都很相信我的话,听我这么一说倒也松了口气,咂咂舌说道:“所以到底是怎么样的噩梦才能让你变成那样子啊……”
简直就像是被世界否认了一样的恐惧。
我仔细回忆了一下,还是想不出一丝的细节:“这个我真是忘记了,可能是太害怕,刺激了大脑自我保护机制,被动删除了那部分记忆吧?”
“自我保护机制?啊算了,反正只要你没事就好,那我就先去执行任务了,你好好训练。”
听到陌生词汇的中原中也试图理解更多这方面的知识,但没多久就自我放弃了,摆摆手跟我告别。
我笑嘻嘻地应道:“好的~那中也好好工作哦,晚上回来要给我带奶茶!”
“还是像之前那样?”
“嗯!像之前那样。”
我在原地站了一会,看见中原中也利索地携带一帮下属气势汹汹地走远了,这才回头抓住了一直默不作声的安野小姐的衣角。
天真的我一直到这时还不明白人心的险恶,傻兮兮地对着漂亮清冷的安野小姐笑得开心:“走吧走吧,训练开始!”
安野小姐惊讶地看了我一眼,忽然说了句:“和月大人同中原大人是关系很好的姐弟呢。”
“姐弟?”我茫然地看了她一眼,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哎呀,我和中也没有血缘关系的啦,不过我比他大了三岁,你说的那句话倒也没错。”
“这样……那如果我训练的时候对和月大人太严格,中原大人会教训我吗?”
“怎么可能,你要相信中也的人品,他绝对不会的!”
是的,即使是到了这个地步,我依旧没有发现我给自己挖了个大坑,也依旧没看出日常面无表情的安野小姐那勾起的嘴角所带的深意。
我只看见了向来高冷的漂亮姐姐在我面前露出了甚至可以说是温柔的笑容,对我说道:“虽然我的体术比不上专业人员,但是教导您一些基础还是可以的。”
“那么,请多指教。”
我投降了,我对着美人掏心掏肺:“没关系,只要是安野小姐不管怎样都可以!”
——
我是个傻子。
我颤抖着被安野小姐扶出训练室的时候,仿佛已经能看见三途川的彼岸,遥遥望见种花家的阎王爷和霓虹的阎魔大人正在喝茶聊天,美艳性感的阎魔大人在看见我时还给了我个wink。
突,突然觉得就这么去了也不是不可以!
“别犯傻了。”熟悉的怀抱将我从虚脱的状态下解救出来,顺带着拍拍我的脸,“虽然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就对了。”
“呜……”
我对上中原中也那双好看的蓝眼睛,被稍稍治愈了一下,但我是真的累得一句话都不想说了,所以干脆闭眼歪向他的胸膛那边,准备就这么睡了。
揽住我的手臂将我轻轻摇了摇:“醒醒,别这样睡了,先吃饭,然后我回去帮你擦点药按按,不然明天会很痛的。”
天使!中也果然是天使吧!请问谁家的弟弟能这么贴心又会照顾人呢?
我想想家里年幼可爱的阳阳,又想想可靠能干的中也,顿时觉得人生都满足了。
于是我点点头,心安理得地接受了安排。
一切都很顺利,只是在上药按摩的时候有些折腾。中原中也刚把办公室门关好,药油在淤青红痕上抹开,不过才挽着袖子在我的小腿上捏了一下,我就发出了堪称惨烈的叫声。
“嘶!痛痛痛!”我眼泪都快出来了,一个劲地喊着,“轻,轻点,啊痛!”
中原中也满头大汗,估计是我过于凄惨的喊叫让他有些无从下手,只能不断地劝说着:“放松,放松一些,你太久没有运动了,不按开明天会更疼。”
我抱着枕头试图逃跑:“不,不要了,我不要了呜呜,明天的痛苦就让明天的我去承担不就好了吗!”
“所以说不管今天明天痛的都是你,到底有什么区别啊,更何况明天还会更疼!”
说着就将我小腿上那个吓人的淤青给揉开了,换来我惊天动地的惨叫声。啊,你问我为什么不给自己治疗?
废话,那当然是我刚刚压根就一下都没有打中过安野小姐,完全不符合治疗前提条件啊!
“我不管我不管我不管!中也你放过我吧球球你了呜呜呜!”
“你别动,不然要蹭到衣服上了。”
中原中也接收到了我的投降信号,不仅拒绝了我,而且将药油按上了我的腰部,顺便用一只手压制住了我的挣扎。
虽然在掀开衣服的时候还是停顿了一下,但看着青紫色的伤口,中原中也还是咬咬牙上手了。
门在这时被听到了下属战战兢兢的报告后匆匆赶来的尾崎红叶打开了。
原因无他,门内的场景谁都不清楚,但抵不过我的叫声太过凄惨,门外的下属们听着自家上司带着哭腔的喊叫,心思都拐到十里八弯外了,奈何无人敢擅自上前去开中原中也的门。
安野小姐也不敢,虽然她估计猜到了里面在干什么,但因为那些伤是她打出来的,所以她不敢去开门。
她也没有想到和月小姐比想象中的还要娇气,自己不过是轻轻捏一下就青了。
尾崎红叶带着一丝揶揄的笑容进来,开口道:“哎呀,中也对女孩子要温柔……”
然后看着中原中也的举动止住了话头。
中原中也掀开衣服的动作一下子僵住了,手也停住了刚刚的动作,其实如果只有两个人还好,但一旦暴露在众人面前了,这个体位和动作总感觉有那么点不对劲。
我抹了把眼泪,对着尾崎红叶伸手:“红叶姐救命!”
中原中也结结巴巴地说着:“我,我只是……”在给她上药而已。
但是实实在在的,他的动作真的很像性|骚|扰。于是百口莫辩的中原中也被尾崎红叶拎着领子扔了出去,换了安野小姐进来。
而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的举动有多么不妥的中原中也,顶着一众下属异样的眼光,在闻询而来的太宰治大肆嘲笑的背景下,逃避般地接了一堆任务跑了。
自那之后,我被尾崎红叶按着絮絮叨叨了大半天的女孩子自我保护论,被教导着哪怕是亲人也不能在对方是男性的前提下随意让他触摸自己的身体,就算是中原中也也不行。
她苦口婆心地说着:“中也现在还小,那等过几年呢?你们要是习惯这样了,不怕擦枪走火?”
等等,这是什么虎狼之词啊???
我试图辩解:“我觉得中也应该不是这样的人……”
然后我的脑袋就被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我可怜兮兮地看着大美人眨眨眼,闭嘴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就这样一直接受着安野小姐非人的摧残。值得庆幸的是,在被迫挨打了三天后我终于壮起了那颗下意识躲避的怂人胆,五天之后,我终于能勉强接下安野小姐一招招式了。
然后一个走神,我又被找到了破绽。
感受到肩膀被记忆深刻的力道抓住,脑子里立刻回忆起前几天被一个过肩摔摔到(为过于柔弱的我准备的)练功垫上的回忆,顿时满目沧桑。
我闭上眼睛准备接受制裁,却没想到被人一个弯腰公主抱了起来。
我满头问号地睁开眼看向抱起我的安野小姐。
且不说为什么要抱我,请问港口Mafia是人人臂力惊人吗?为什么连身材纤细的安野小姐都能一下把我抱起来啊?
但安野小姐明显并没有回答我的打算,健步如飞地把我抱出了训练室,直直地冲向了一个陌生的房间,另一位眼熟的下属帮着打开了门。
如果我没记错应该是叫村岛中人,但紧接着,我又看见更多眼熟的面孔,一个个跟演电视剧一样神情严肃,直接将我按在了椅子上。
文员的川上小姐掏出了一排的护肤品,动作利索地扎起我的头发,再将刘海别起,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摁着我洗了把脸。
我趁着她拿东西的时候茫然地问道:“你们是准备把我洗洗卖了吗?”
川上小姐将一张面膜糊在我的脸上,笑着摸了把我的脑袋:“和月大人那么可爱,谁舍得把您卖了呢?”
然后开始动手扒我的衣服。
等,等一下!为什么要扒我的衣服,真的不是准备集体反叛把我卖了吗?中也救命!!
——
等我穿上精致漂亮的小礼裙,踩着高跟鞋被引进门,眼熟的大家齐声对我喊“生日快乐”时,我才反应过来,原来是我的生日到了。
或者说应该是我在森鸥外面前胡掐的生日。
身上洁白的裙摆上缀着绚烂又闪耀的珠宝,却偏偏不会显得庸俗老套,替我挑选衣服衣服的人应该是有仔细研究过的,选择用抹胸裙的设计将我的锁骨和肩膀完全暴|露出来,并配上了一条透明的水晶锁骨链。
不管是精心打理的发型,还是脚上正和码数的高跟鞋,甚至是这一身的肌肤护理,一直到脸上的妆容,都是由大家精心为我准备的。
准备的恰到好处,几乎没有任何让我不满的地方。
所以,当尾崎红叶笑意吟吟地牵起我的手,将我带到森鸥外面前,当眼前这个一直让我畏惧有敬仰的男人笑着伸手将小巧的银白皇冠簪进我的发髻中时,我还是忍不住湿了泪眶。
“成年快乐,小和月。”
我感激着流下了愧疚的泪水。
“谢谢您,森先生。”
予以这隆重盛宴欺骗的我,何等不堪。
文里面写的梦是真实存在的,翻了好久,好不容易才在朋友圈找到了当时专门写下来记录的文字orz:
我梦见牵着一个女孩子的手,在夜晚的楼梯一层层行走。一层的楼内有干枯的尸体,是一个尸体展厅;二层的楼内有诡异的画幅,艳和沉的色彩交织在一起,形成扭曲的画面;三楼是个空空的宿舍,正对着的阳台留下暗沉的血迹;四楼满是黑色的士兵盔甲;在五楼时,我遇见一个福尔摩斯打扮的人,在他即将错过我走下去时,我问了一句。
“我的哥哥会死吗?”
“在你问出这句话时,他已经死了。”他笑着说。
我急忙往上跑,告白失败的男生被迫坠楼,摔在三楼的阳台上,正好压在那滩血迹上。我牵着的女孩子不见了,站在了六楼的楼边看着我。
“佐子,佐子……”
我喊着她的名字,却往下跑。动了,动了,没有人的盔甲动了,向我举起了武器。活了,活了,女人从画幅里走出来,缓缓飘向我。我跑到三楼,哥哥的尸体瞪大着眼,死不瞑目,却被我一伸手推倒了一楼的操场空地。
我穿过密密麻麻的尸体,来到宽阔的操场。死去的尸体活了过来,他们开始啃食我。
只有一条腿的女孩子救了我,我回头一看,忍不住发抖。
“佐子,佐子……”
——
就,印象挺深的一个梦,类似的梦我还做了很多,记忆都非常清晰,曾经是我写恐怖小说的最好题材(虽然都没有发出来)
以及chuya的感情线终于要开始辽,不过马上小千就得回家啦,在文野的世界呆的太久了。“纸做的孩子”大家应该能猜到是谁,是个巨大无比的私设!因为这个金手指太过bug所以后续会做一点解释和铺垫√
我还专门在[她]和[它]那里做了点小细节,就是不知道有没有人能看出来_(:з」∠)_
——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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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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