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忽然一矮身逃离了我的魔掌。
“嗨~嗨~话题回来~”太宰治拍拍手,对着中冶说到,“其实我已经早你一步抓到嫌犯了并正在悉数罪行了哦,那么中也君就履行诺言来当我一辈子的狗吧!”
我将手一拍脑门:又来了……欺负中也就这么好玩吗?
诶等等。
我忽然迟疑了。
因为下意识设身处地地思考了一下,再看看中也稚嫩可爱的脸蛋,还有那一点就爆的性子,像极了一只再凶也不会挠人的猫咪——这么一想,欺负中也好像还挺好玩的?
想到刚刚中也带我上天哄我开心的行为,我的良心短暂的疼了一下。
那一边的中也已经跟太宰吵起来了:“既然正在进行……那就说明你还没讲完对吧?那就是我赢了!”
太宰治笑着点头:“嗯嗯,你早就不可能赢了哦,不过我还是很愿意听一下你的讲解的。”
我忍不住吐槽,不是,谁会随随便便跟你讲解啊,万一被你扒着话里的漏洞说是推理错了,那不就是倒大霉了吗?
只见中也非常自然地接上了话:“哪里需要什么讲解,只要听了他的话,是个人都会明白。至今收集的所有证词都只说看到了前任的大叔,只有他,说自己看到了荒霸吐的本体。”
我沉默了。
对不起,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说是中也太单纯了还是我太天真了,而且托中也的福,我今天才知道我不是人。
不对,这根本说就是强行推理吧?我可是曾被夸过逻辑思维非常不错的哦,为什么我一个完成了九年义务教育教育的人都比不过你们两个没上过学的小孩啊?太让人挫败了吧!
就在我在心里碎碎念的时候,那边已经把话题扯到了玄幻的神啊之类的事情上了。
追求着荒霸吐的存在的那个人,用近乎热切的态度诉说着自己知道的一切。太宰在旁边听着不嫌事大,对中也说:“呐——我说,既然你知道那个什么荒霸吐的存在,就告诉他吧。”
中也一反常态地没有跟太宰争吵,而是在一片寂静中走近了兰堂,毫无波澜地爆出了一个惊天大秘闻。
“那个荒霸吐……就是我啊。”
—
我眼睁睁看着这群神仙打起来了。
因为我跟太宰离得近,那个叫做兰堂的高瘦男人释放空间的时候,将我和太宰划分在了一起,让我一时有些不安。
将两个没有战斗力的人组在一起,怎么看我被打死的几率都比较大吧?
中也躲避着兰堂的攻击,抽着空说着:“那个缠着绷带的笨蛋能直接将触碰到的异能无效化,如果你展开这个异空间是打算隔离他,但对我来说个却是很好的盾牌。”
听完中也的话,我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个叫兰堂的人,是之前在港口Mafia看到的成员,地位貌似还不低的样子,这样的家伙会不知道太宰的异能,犯这样低级的错误吗?
果不其然,悬在空中的男人不紧不慢地开口了:“这家伙的存在确实是个异端,是个就连欧洲都不曾存在的究极反异能者……但是。”
身在高处的男人露出了异样的笑容。
太宰忽然侧身将我推开,一时没反应过来的我踉跄几下就摔倒在一旁,手心很快就蹭破了皮,细细密密的伤口冒出了丁点的血丝。
一道锐利的刀锋堪堪在我被推开的时候挥下,躲避不及的太宰胸口出现了一道带血的刀痕,一眼望去触目惊心。
最不可能出现的的人——先代首领,持着宛若地狱的镰刀出现了。
“太宰!”
我惊得喊了一声他的名字,却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了。我想试着站起来,却发现双腿已经发抖到连站起来都办不到,我压抑着恐惧望向神色自如的男人,顿时明白了。
难怪,难怪会把我跟太宰关在一起。
体质在现场三人里看来,几乎可以称作废物的我,跟太宰待在一起,完全可以达到给他拖后腿的作用。即便我有召唤式神的能力,但之前我已经把弊端说漏了嘴,我的体力根本支撑不了长久地召唤。
阴阳术是要念咒的,但过度的恐惧,已经让我说话都带着打结。
会死的!
“和月!”
一声怒吼猛地把我从眼前发白的恐惧中拉了回来,我下意识地一侧身,血红的镰刀擦着我的肩膀砍下,我连疼都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血就刺痛了我的双眼。
“——!!!!”
好疼,好疼,好疼!
我蜷缩着捂住肩膀,血渗过我的指尖涌出,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可那一瞬间我想的却是,仅仅是被划了一刀就那么疼了,被正面迎击的太宰又该有多痛呢?
中也狰狞着脸,操纵着重力高高跃起,带着常人不可抗的力量的腿却被小小的方体状空间抵住,愤怒的声音高高扬起:“你这混蛋,不要随便把别人牵扯进来!太宰那个自杀狂魔就算了,和月压根就是个无辜的人而已!”
可恶,如果自己没有带着她一起跑到这里来,让她坐在随便哪一个蛋糕店里,都不至于在这个地方遭罪。
中也愧疚又自责地这么想着。
兰堂从容地接下他的每一段攻击,漫不经心地说着:“我曾经是欧洲的异能谍报员,来这里只是为了夺取高能量生命体。中也,我是为了找到并杀了你而来,并杀掉你作为取代下一个的生命异能体。”
说着,又将视线投向我们这边:“太宰先生,如果让首领知道了你手中掌握的情报,那他一定会派刺客过来吧。所以不好意思,只能让你和中也一起死了。”
“至于这位和月小姐,抱歉,虽然你只是个无辜卷入的女孩,但也只能让一切随着你的死亡沉淀了。”
“……你说完了吗?”
我忽然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结界·守。”
血还在往外流着,我晃晃悠悠地站起来,将太宰拉到了我的身边,淡蓝色的球形结界立刻罩住了我们两个。我从背包里翻出伤药,扯开他的衬衫,哆哆嗦嗦地倒在了太宰的伤口上,成功换来了他的一声痛呼。
“嘶,千九酱,下手轻一点嘛……”
我像是听不见他说话一样,只知道把止血药抹在伤口,再用绷带替他缠好。肩膀的伤因为我的动作而撕裂了,涌出了更多的血,我却一点也感觉不到,只是机械地重复着:“不痛了,不痛了,不痛了……”
先代首领的傀儡忽然持刀砍了下来,在结界的防护罩上擦出了星点火光。
我猛地一回头,狠狠地瞪住眼前的老头。虽然我看不到自己现在的样子,但我肯定一定是一副狰狞到扭曲的可怕面容。
我举起没受伤的那一边的手,一只硕大的长弓出现在我的手中,被我用力拉满:“臭老头长的那么丑就给我滚远点!欺负未成年小孩很开心?令人恶心的垃圾!”
三只箭刃出现在长弓上,伴随着戾气射出。
“破魔矢!秘术·穷追!”
冒着红光的黑豹伴随箭刃跃出,利齿撕裂了先代首领一边的肩膀。就在兰堂诧异地盯着我的时候,太宰治不知道什么时候和中也达成了一致,趁着这个空档互相跑向了对方。
我发现跑出结界的太宰,脑袋嗡嗡作响:“回来!”
太宰完全忽略了我的叫喊,坚定的向着中也跑过去。发现不对的兰堂赶紧将空间边缘向后退去,不料却看见中也拿出了插在裤兜的双手,红色的纹路染上全身,坚定地挡住了一方的壁障。
兰堂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怎么可能!”
拖着残破的躯体赶过去的先代首领执着地举起镰刀,即便被我的反应过来用箭矢射中也依旧不停下步伐。
等我绝望地看着利器斩下的时候,那只我一直误以为是被打断了的手居然抬起来挡住了攻击,破开的绷带下居然是一个防弹的钢铁护具。
由于实在过于震撼,即使是理智都快燃烧殆尽的我也忍不住愣了一下。
风很快汹涌了起来,被释放全力的中也本身压制着不能后退的空间边壁,终于被太宰这个所有异能的克星触碰到了。两只手紧紧扣住,刺目的白光炸开了这个这个被分割的异空间。
踩着碎石跃起的中也狠狠地将兰堂揍进地里:“结束了混蛋,我说过,你是逃不过重力的。”
四周一时静了下来。
我攀住过来扶我的中也,跟着他一起走到了兰堂面前。
躺在碎石中的兰堂沉默着,脸色却软化了下来,哑然地不知道望着什么。
良久,他才像在说家常话一样平静地说着:“其实我不叫兰堂,是这个国家的人念错了我帽子上的名字,我本来叫做兰波。”
夕阳的余晖撒在了男人疲惫而放松的脸,即将到来的死亡淡化了所有的执着,他如同彻底搬掉了一直以来的重负一样,把所有的事情和盘托出,尔后才重重地松了口气。
他的眼睛失去了光彩。
“我曾害怕严寒的冬日,因为那是需要安全舒适的季节。”①
“可不知为何,我居然一点也不感觉冷了。”
男人笑着沉眠于土地,他的这一生,死于疲惫。②
事态终于结束了,我紧绷着的身体也一下子散了架,站着的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上不住地发抖起来。
我撑着最后一丝清醒,为自己施了一个预知,睡意浓浓袭来,我抓紧了中也的手,安抚他焦急的呼唤。
“别担心,我只是…有点困而已……”
眼前的夕日模糊成斑斓,视野重归于黑暗。璀璨的星光隐匿在斜阳中,好像不曾留有一丝痕迹。
? 女主在中也面前羽化成蝶了(并不是),大概就是变成像会飞会发光的沙子一样消失了(我这是什么奇怪的比喻)
其实只是回家了而已,在家呆一天就回来了,家那边的时间流速和文野的不一样。
? ①取自兰波作:《永别》
? ②历史上兰波曾说过,“我死于疲惫”,在人生的后半段里,兰波尽是在异国他乡的奔波中,无言的疲惫充斥了他各种不安的信件。就像文野里的兰堂,终其一生寻找可操控的异能生命体,最后被想要操控的对象杀死。
? 科普:
阴阳师源博雅技能
【秘术·穷追】源博雅使用[破魔矢]造成伤害时,黑豹有30%的概率进行协同攻击,造成源博雅攻击100%的伤害。
阴阳师八百比丘尼技能
【预知】向孔雀祈祷,使用预知之力,为全体队友增加持续守护效果2回合,带有守护效果的队友暴击时有30%(满级40%)的概率回复自身生命的10%(满级20%),技能冷却3回合。[改了一下,就让它只是单纯的治疗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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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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