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从天而降的丹炉

第二日。

一大群人熙熙攘攘聚在前院,场面十分热闹。

“都准备好了没有?”

“东西都齐全了。”

“阿图,这回一定要争气知道吗。”

“知道了知道了,娘你不要啰嗦了。”

……

梁茵茵闷不吭声地站在人堆里,她不姓罗,也没个朋友,又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三灵根,旁支中的穷亲戚,此时只能静待出发了。

这本小说的背景是一个凡人与修真者并存的世界,常有兽潮发生,危险异常。普通人一般聚城而居,依附着各大宗门,受其庇护,青松城就是剑宗地界上一个偏僻的小城。

其实梁茵茵这两天仔细回忆了小说剧情,最想去的是法宗,毕竟她对剑道什么的,根本就是一窍不通,可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没人会愿意带她过去的,她一个人出去浪基本没什么活路。

虽然无可奈何,但船到桥头也只能就这么着了,先去剑宗试试吧,到底是个大宗门,能进去总是好的。

想到这里,梁茵茵又把目光转向了女主罗元霜。

月白的纱裙,乌黑的长发,风一吹就跟仙女一样,真不愧是女主啊,才十几岁就倾国倾城了,这外貌条件真的是玛丽苏的标配吧。

再看不远处独自站着的女配罗小莲,肉眼可见的嫉妒衬得那张本就不好看的脸更难看了几分。

梁茵茵摇摇头转移了视线。

而那边被她揣测的两人。

罗元霜有些无语地推开了一堆想要送吃送喝的兄弟,真是的,她是去拜师的,又不是郊游的。又苦着脸应和唠唠叨叨的父亲母亲,够了,她只是去参加个入门试炼,不是做什么危险的事情,啰嗦什么。

人群外围的罗小莲目光带火地瞪着那边其乐融融的一家三口,虽然已经看了这么多年,可每次碰到还是忍不住要难受。

爹爹脸上对罗元霜的慈爱和与罗夫人相处时的和谐是那么的真实,真实到刺眼。

她不知道当年娘亲和这个人究竟是怎么认识的,但既然能走到谈婚论嫁的地步,总是真心喜欢过的,可最后这人却心安理得地与旁人琴瑟和谐了。

既然明知道不会有结果,那当初又为什么要招惹,为什么让她有出生的机会?

我不恨他,娘亲,但我会怨。

一个是父母双亡无依无靠的孤女,一个是背景深厚出身显赫的世家千金,爹爹很理智,但也很无情。

所谓山盟海誓,根本敌不过世俗闲言。

终于,领队的大长老出声制止了众人的依依惜别,“好了,道别的话都说完了吧,我们马上出发,要是误了时辰可就不好了。”说着从储物袋中取出了罗家唯一的一艘飞船,抛到了空地上。

飞船华丽的外观很快吸引了众人的注意,一群少男少女或是新奇,或是高兴地走了上去。

最先打头阵的是罗元霜,一如既往,万众瞩目。

而罗小莲,磨磨蹭蹭地拖到了最后,眼睛一直盯着那边的夫妻二人。

可是罗老爷的目光一直盯着飞船,像是要把它望穿一样,半点没分给她,倒是他身边的罗夫人,眼神恶狠狠地朝这边瞪了瞪。

鼻头有些酸涩,罗小莲自嘲地笑了笑,然后转头往飞船走去,终是有缘无分,不论是娘亲,还是我。

如果此行我能拜入剑宗,爹爹,我就不回来了。

此去一别,或许永无再见之期,不过你大概也不会在意吧。

罗小莲抱着装了自己全部家当的小包袱,一步步走上了船,她强忍着没有回头。

爱是什么,今朝情比金坚,可转眼,它就成了明日黄花。

我这辈子一定不要爱上任何人,男人的心就像那海底的水,根本捉摸不透。

——

飞船很快升上天空,罗小莲识趣地找个角落缩着了,但周围时不时传来的议论声还是让她如坐针毡。

“她是谁?”

“不就是家主年轻时候留下的那个。”

“原来是她,还真像传闻那般……容貌差了点。”

“什么容貌差,明说了吧,就是丑八怪一个。”

“可不是,那么张夜叉一样的脸,真是看一眼都要做噩梦。”

罗小莲有些难堪地低下了头,手紧紧攥着衣服。

可那些讥嘲声一说起来就没个完了。

“听说只是个四灵根。”

“是啊,瞧她那天信心满满的样子,我还当是什么绝世天才,原来不过是个四灵根。”

“唉,都是家主的女儿,怎么差别这么大呢,大小姐可是咱们罗家百年来唯一的单灵根了。”

“何止是罗家,青松城也从没出过单灵根的修士呢。”

“要不怎么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儿会打洞,她娘不过一个三灵根的散修,区区练气五层,哪比得过筑基期又是双灵根的夫人啊,得亏家主英明,早早做出了明智的选择,才能生出大小姐这样的天之骄女。”

……

“你们说够了没有!”罗小莲噌地站了起来,对着那群人怒吼,整张脸狰狞又可怖。

还没完了,就逮着她这个软柿子捏是不是!

“发生什么事了?”天仙一般的罗元霜走了过来,目露关切。

一群人嚼舌根的人顿时装傻充愣,顾左右而言他。

罗元霜又看向了罗小莲,可罗小莲却觉得她这样子特别特别的碍眼,“不用你管!”说完就怒气冲冲地跑到了另一个角落。

梁茵茵就坐在离罗小莲不远处的地方,围观了全程,不禁暗叹,该说每一个恶毒女配的黑化都是有原因的还是该说女主真的无辜呢,唉,等到了剑宗,女配就要正式开启黑化之路,处处跟女主作对了吧。

有些感慨地摇摇头,梁茵茵闭目养神,她并不打算去管什么闲事,反正不管女主还是女配,那都是毫无疑问能拜入剑宗的,而自己这个连名字都没有出现的路人甲,前途仍旧未卜啊。

——

飞船行驶了整整一天,终于在傍晚到达了剑宗山脚下的小镇。

休息一晚,第二日大长老领着众人去了剑宗的招新地点。

剑宗是建立在一处灵气盎然的山脉上的,群峰无数,白云缭绕。巍峨的山门远看就十分壮观,走近了就更觉摄心夺魄。

山门处摆了三张桌子,上面都分别放了一块石头,排成长龙的年轻人一个接一个从石头上摸过。

“十二岁,女,水木灵根,品相中等,过。”

“十六岁,男,火土灵根,品相中等,年纪超了,去别的门派试试吧。”

……

大长老让罗家的后辈们也都去排队。

轮到罗元霜时,毫无意外引起了一阵惊叹,“十二岁,女,冰灵根,品相圆满,哎呀,真不错,过。”

轮到梁茵茵时,长老有点纠结,“十二岁,女,水木土灵根,品相上等,嗯,还凑活,过。”

轮到罗小莲时,那长老眼神有点复杂,“十三岁,女,金木火土灵根,品相……圆满,啧,可惜了,过。”

至于其他人,先不论灵根,品相多是下等中等的,连上等都寥寥无几,测试的长老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

测完了灵根,乌泱泱的报名者只剩下了一百来个,接下来就是重头戏,登上山门后那长长的台阶。

“这是我剑宗入门第一道,也是唯一一道试炼,太阳下山之前你们能走上去就算通过了考核,有资格成为剑宗弟子。”

长长的台阶一眼望不到边,仿佛无穷无尽,令人见之生畏,罗小莲瞧着也有点怕,试炼就这一关,肯定不是走路这么简单。

就在一群人还犹豫议论的时候,女主罗元霜当仁不让地走上去了,测试的长老顿时露出了赞赏的目光。

其余人见状也不再磨蹭,纷纷上前。

不过也有人被拦住了,明明台阶上空旷得很,可他的脚就是落不下去。

测试的长老见状,也没露出什么意外之色,毕竟每年总会有这么几个,“你可是已经引气入体了?”

那人一下子慌了,“我,我就是之前捡了本功法,胡乱练了一下,连练气一层都没有的!”

测试长老叹了口气,“我剑宗功法特殊,只有从未修炼过的人才能修习,既然你已经引气入体,那只能去别的门派了。”

“不要,我好不容易才来的剑宗,我不想失去这次机会,长老,求求您……”那人惶恐不已,可测试的长老半点没有动容,直接挥挥手,那人的身体便飘起来,往山脚下飞去了。

罗小莲有些心惊地看着飞走的那人,后怕地拍了拍胸口,还好她没修炼。没想到啊,原来剑宗收徒还有这一条。

眼见罗元霜已经走了好远,罗小莲赶紧上去,然而一踏上这台阶,她就惊了。

凛冽的而又无形的气息从四周飞射而来,穿过身体,冻得人直打哆嗦,最糟的是这些气息像是无穷无尽一般,无处可躲,无处可逃。

一百多个人顿时慌了手脚,匆匆忙忙地躲避着无处不在的剑气,当然,也有少数几个家世好的,早就知道剑宗一惯的试炼风格,所以也不算太意外。

而这一切,都被剑宗大殿里准备收徒的几个人看在了眼里。

宗主陶飞扬是个外表儒雅的中年文士,望着水镜中吓坏了的小娃娃们,有些好笑地捋了捋胡须,“这些孩子都好活泼呀。”

药峰峰主黄长老有些同情他们,“没修炼过的人想挡住这些汹涌的剑气可不容易。”

“那也没办法,剑修可不是好当的,要是连这问剑路都走不过去,便是入了门,也是半点希望也无啊。”

“没错,要是这一关都过不了,还不如早点改投他派,也免得白白浪费时间。”

“这问剑路除了测试剑道天赋外,还考验各人心性,心中杂念越少越容易通过,也不知这一届能留下几人。”

……

诸位长老的交谈罗小莲听不到,她现在正被这剑气搞的焦头烂额,四面八方都是这种东西,完全避不开,越往上走越多,实在是太难了。

渐渐地,罗小莲的眼前有些模糊,体力也支撑不住倒下了,但身体磕到台阶上的时候,她却感觉到了胸口处那一块硬硬的东西。

罗小莲一下子就清醒了,不行,方圆千里几十座城池都在剑宗的势力范围内,如果今天不能拜入剑宗,凭她一个半点修为都没有的小姑娘,是绝对去不了其他门派的,罗家更不会为她费那个心。

我不能认输,我还有很多事要做,怎么能在这里止步,罗小莲抬头望着前方空空如也的台阶,一个人影都看不到了,难道就剩她一个人了吗?

事实上,罗小莲的感觉没有错,这一千阶的问剑路上,就剩她一个人了。

罗元霜第一个到达了终点,而后,陆陆续续有人狼狈地也上来,至于那些半路就失去意识的,直接被送下山了。

晚霞已经布满了天空,罗小莲还在台阶上艰难地爬着。

糊里糊涂通过了的梁茵茵瞧着周围散散落落站着的人,有些奇怪,按照剧情,罗小莲是成功拜入剑宗了的,怎么还没上来?

就在这时,旁边传来一道刻薄的声音,“那个罗小莲果然落选了吧,哼,丑人多作怪,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一只野鸡还想变凤凰!”

梁茵茵转头一看,原来是女主的堂妹,罗家三房的罗元菁,此刻这人正一脸的自得与尖酸,生怕别人看不出来她是个反派。

梁茵茵撇撇嘴,一个炮灰而已,人家罗小莲好歹还靠着女配光环苟到了最后一章,而你呢,在一百多章就因为妄图跟女主抢男主1号而被妖兽吞了,有什么可得意的。

罗元霜也有些担忧地看着下面,她不会是上不来了吧?

——

剑宗大殿里,随着有人到达了终点,诸位长老开始对陆续通过的新弟子点评了起来。

“这个女娃不错啊,就这么短短的一段路,竟悟出了剑气运转的规律,有师弟你当年的风范。”陶宗主满意地瞧着罗元霜,对左侧一直沉默着的青年道。

青年看向了水镜里略显狼狈,眼神却无比明亮的少女,点点头,“是个好苗子。”

“那你收下她怎么样,你也一百三十岁了,剑法境界也已至巅峰,总不收徒也不是个事,这个,我看看……呀,还是单冰灵根呢,品相圆满,绝对能继承你的衣钵。”陶宗主翻阅了罗元霜的灵根记载,更是满意了,极力劝导着。

“师兄决定就好。”青年没什么异议,反正他总归是要收徒的,能收个省心的也不错。

“那就这么说定了。”陶宗主高兴得很。

至于其他长老,除了苦笑着对视一眼,还能怎么办呢,这等天才他们当然也是想收做徒弟的,但剑宗收徒一向讲究你情我愿,要是剑尊开口了,只要不傻,都不会拒绝的吧。

时间缓缓流逝,问剑路上的身影也越来越少。

最后,就只剩一个人了。

陶宗主等得都快睡着了,可那人里终点还差一点点距离。

终于,她爬上去了。

陶宗主忍不住松了口气,又翻了翻籍册,“总算是到了,这女娃……四灵根啊,品相圆满,倒是可惜了。”陶宗主摇摇头,修士灵根最重要的就是数量了,灵根越少,修行速度越快,至于品相嘛,可以锦上添花,却不能雪中送炭,四灵根,也就只能当个外门弟子。

其他长老一听是个四灵根也纷纷失去了兴趣,转过头去聊别的了。

唯有陶宗主左侧的青年,望着快要昏过去的罗小莲,淡淡赞了一句,“毅力不错。”不过也仅是如此了,四灵根终究是太差了些,他很快便又移开了目光。

……

此次试炼刷掉了一半多的参与者,最后一共有五十二人通过。

因为天色已晚,所有通过的人都被安排到了半山腰的客舍里休息,等着明日正式拜师。

夜上中天,梁茵茵坐在屋子里,根本睡不着,明天的剧情就是小说的开头。不光是师父挑徒弟,也是徒弟挑选师父。

女主就不用说了,一堆人抢着收,最后拜了剑宗最厉害的剑尊为师。至于像她这样的普通人,一旦没人选,直接就会错失进入内门的最佳机会。

剑尊啊,也不知道是长什么样的,她可是师徒cp的铁粉呢。

这边梁茵茵胡思乱想,那边罗小莲休息了小半天后,也终于恢复了几分精神。

想到自己居然是最后一个通过的,而罗元霜,非常好命地第一个就到了,罗小莲气闷不已,又被她衬成了小丑,这个臭丫头,存心和她作对!

越想越丧气,罗小莲出门散心去了。

走着走着,她听到了有人交谈的声音。

“听着,剑宗内门一共有七个主峰,只有被峰主收为弟子才能算是进了内门,我仔细想过了,以你的资质,药峰是机会最大的。”

“药峰?一听就是个种药的地方,我来剑宗就是想学剑的。”

“你怎么这么不开窍,这里是剑宗,甭管在哪个山头最重要的都是剑道,你以为去了药峰就一定要种地了?现在问题的关键是你要顺利留在内门!我告诉你,一旦你明天拜不到师父,那就只能当个毫无地位的外门弟子了。”

“外门也没什么关系吧,我可以努力修炼,以后再拜个好师父呀。”

“想得倒美!也就是现在刚入门,收徒全看天资和悟性,若是你真的当了外门弟子,以后别说拜师了,连那些峰主的面都见不到,每天就是不停地干活跑腿,根本挤不出时间修炼!再想进内门,天资、悟性、修为、本事缺一不可,那可真是难于上青天,我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硬逼着自己学画符,五年了才算堪堪摸到了符箓一道的门槛,又给内门的师兄送了厚礼才勉强进去当了个记名弟子。要不是看在咱们亲戚一场的份上,我才不给你提这个醒。”

“哎呀,表姐,你也不用这么担心,其实我也不一定会拜不到师父,万一有长老看上我了呢。”

“你就做梦吧,我都打听过了,这一届的弟子,只有一个叫罗元霜的小丫头被剑尊预定了,其他人都没戏,你今天的表现太差,又是个三灵根,品相也仅是中等,明天没人要的可能性更大些,听我的准没错,药峰的黄长老心肠最软了,出了名的好碰瓷,明日你要是被挑剩下了,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扑过去,把自己说的要多惨有多惨,他一定会愿意收下你的。”

……

罗小莲听着不远处树后两人的对话,有些咂舌,原来明天的收徒这么重要的吗,她这样的铁定会被剩下吧。

本来就低落的心情又沉了几分,罗小莲紧紧皱着眉头,脚下也无意识地乱走了起来。

拜师吗,她虽然一直生活在剑宗地界,可是对剑宗内部的情况却一点都不了解,要说唯一听过的,也就是剑尊柏长青了。

据说他很厉害,是剑宗千年以来最有天赋的人,实力更是强大,三十年前正魔大战他一个人就杀得魔道几大尊者落荒而逃,自此名声大噪,封号剑尊,四处都有吹捧他的人。

不对,刚刚那人是不是说了罗元霜被剑尊预定了?

剑尊……那么厉害的人马上就要成为罗元霜的师父了吗,为什么,为什么那丫头总是那么好命!

本来修行天赋就差了那么多,现在罗元霜又有好师父教了,以后这差距岂不是越拉越大?

不行,我不能就这么认命,罗小莲恼火地跺了跺脚,“不就是剑尊吗,有什么了不起的,你能拜师我也能拜!哼,这宗门里可不分什么嫡庶,也没人跟你血脉相连,我就不信了,我还拿不下一个毫不相干的师父!”

空旷的树林里,罗小莲出神地自言自语,“听说剑尊是个正人君子来着,应该不至于以貌取人,烈女怕缠郎,这烈男也一定怕缠女,只要我坚持不懈,一定能让他收下我的,白婶说过,想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他的胃,我每天给他送好吃的,不信他一点不动心……”

正当罗小莲沉浸在未来的打算之时,遥远的天际,一道火红的光芒急速而下。不过越靠近地面,它的速度就越慢,光芒也越小,等到了剑宗上空时,就跟流星差不多了。

然后这颗“流星”就非常凑巧地掉在了罗小莲的头上,“咚”地一声,把她砸了个踉跄。

“哇呀。”罗小莲猝不及防被砸了一下,险些摔了个大马趴,好不容易站稳身子,她气不打一处来,“谁!谁这么缺德大晚上乱扔东西!”

不过她的质问并没有人解答,四周寂静无声,一个人也没有。

罗小莲环顾一圈,这才发现自己竟走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望着空无一人的树林,她突然觉得有点害怕,仔细辨认了一下方位,还好,看得见半山腰的那盏长明灯,往那边走应该没错。

不过走之前,她要先看看是什么东西砸了她。

地上没别的,只有一个散发着淡淡红光的铁疙瘩,看起来像个香炉。

罗小莲试探着拿树枝戳了戳,没什么异样,她又伸手过去,发现也不烫,随后她捡起了这个巴掌大的香炉,发现上面居然还用绳子卷了一封信。

罗小莲展开了信封,上面有五个字,“有缘人亲启?”

虽然大半夜的遇到这种东西,怎么看怎么诡异,但好奇心还是驱使着罗小莲拆开了信。

“丹道路漫漫,传承常断绝,偏僻乡野难寻丹者踪迹,浩瀚学海常阻求道之途。今特研制此鸿运小药炉,放入药材即可根据药性及份量炼出最合适的丹药,无需看火候,无需辨优劣,开炉即成丹,仙品以下皆适用。还望道友得此法器相助,从无到有,悉心钻研,扬我丹道盛威。红云大陆丹师协会敬上。”

刚刚看完,这信就突然着起了火,眨眼的功夫就烧得干干净净。

“什么呀。”罗小莲忙缩回了手,看着信纸化成了灰烬,又看了看手里的小香炉,感觉十分滑稽,“谁大半夜的搞这种恶作剧,还自己炼丹,这种故事也就骗骗三岁的小孩子吧。”

虽然罗小莲从小长在罗家的后宅里,没读过几本书,对外面的世界了解也十分有限,但她还是知道在她生活一个叫苍月大陆的地方,四周都是海水,连小岛都没有,更没有什么红云大陆了。

而炼丹师,也是十分稀少又受人尊敬的,罗家有个长辈就是二阶炼丹师,平日里眼睛都长天上去了,偏偏谁都没觉得他态度不好,可见想炼出丹药来真的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罗小莲望着其貌不扬的小香炉,抬手就要扔掉,可转瞬又止住了动作。她仔细摸了摸,发现这炉子的材质好像还不错,要是拿去卖掉,应该还值点钱。

她现在已经进了剑宗,日后要花灵石的地方肯定不少,罗家是不会贴补她的,那就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天降的横财,不要白不要。

罗小莲顿觉这是个好主意,脸上露出了笑容,把小炉子揣进怀里,高高兴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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