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清水清要表明,他真的是一个可以称之为富裕的人,银行卡余额有很多很多零的那种富裕。
毕竟在酒厂007地工作了这么多年,他要是没点儿资产都对不起他曾经流过的血与汗!
由于他并没有点亮什么投资技能,所以很合理的,清水清有很多房子。
清水清觉得琴酒难得睡个好觉,他就大发慈悲地暂且把房子借给琴酒休息休息,委屈自己先去其他安全屋住一晚。
事实的真相是他手刀打昏琴酒的时候觉得真是神清气爽,但是现在回过劲儿来,他担心现在回去琴酒保不准会拆了他,然而他不回去琴酒顶多只会拆了他的安全屋之一。
清水清翻了翻备忘录找出一间离得最近的公寓,报出地址麻烦伏特加送他过去。
舒舒服服地冲了个澡,清水清躺进柔软的床里,今天做的事情太多,哪怕下午睡了一会儿,现在也难掩困倦,他决定明天直接起床吃午饭。
清晨,睡梦中的清水清隐约间听到了点嘈杂声,他翻了个身,世界又一次恢复安静。
美好的早晨就是应该睡懒觉啊,清水清想着,再一次沉入梦中。
待到太阳已经完全升起,窗帘都挡不住这股朝气,清水清才慢吞吞地从床上爬起来。
洗漱,换好衣服,出门吃个介于早饭和午饭之间的饭。
果然不愧是高级公寓吗,隔音措施做的这么好,清水清认真思考了一下,如果常住的那个安全屋被琴酒拆了的话,搬到这边住好像也不错。
打开房门,清水清愣住。
正在打电话的萩原研二也愣住了,打断电话里的数落,“疏散措施是怎么做的,怎么还有住户在家里?!”
楼下正与好友通电话质问对方又不好好穿防爆服的松田阵平一惊,随即眉头紧锁,咬牙切齿道:“那群不靠谱的家伙,我回去一定要写报告投诉他们!”
“就幸好炸弹已经——”
萩原研二的瞳孔骤缩,面前明明已经停止计时的炸弹突然再次开始倒数,他甚至来不及起身,转头对身后的那人大喊道:“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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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额头冒出冷汗,却发现那个未被疏散的住户向自己的方向冲来,萩原研二也向对方跑去,想拉着那人尽可能地离炸弹远一些。哪怕希望渺茫,他也想最后努力一下,至少,至少让这个没能撤离的住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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萩原研二错愕地被对方反握住手腕,随后被扯着直直奔向炸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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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睁大眼睛,电光火石间,银发的青年越过炸弹,撞碎玻璃,强行拽着他跳了下去。
炸弹爆炸,带起一片碎石和硝烟。
一声巨响,松田阵平手中的手机砸在地上,在一众人还震惊在原地的时候,踉跄地冲向公寓入口。
一旁的几人被他的动作惊到,终于回过神追上去,死死把人按住。
“你冷静一点……松田!松田阵平!”
“上面不只有……还有一个没被疏散的住户啊!”松田阵平吼道。
听到这句话,旁边的几人愣住,颤抖着放开了手,仰头看向楼上。
松田阵平深吸了几口气,他的鼻腔中充斥着浓重的硝烟味,这种威力的炸弹,哪怕是穿着防爆服都很难生还,更何况——
“上面……上面有人!!”
松田阵平猛地抬头望去,两个人影穿出浓浓的硝烟,正极速坠落。
他死死盯着那两人的轨迹,一时间挪不动脚步,当看到他们最后竟然奇迹般地、摇摇晃晃地挂在大楼中间某层的时候,松田阵平毫不犹豫,推开一旁拦路的人,疯狂向楼上跑去。
挂在半空中的清水清一只手握紧那个陌生警察的手腕,另一只手则紧紧扒住一处窗台,鲜血顺着手臂流淌下来,最后洇入他的衣袖。
这栋高级公寓不设有外部阳台,他在下坠的过程中尝试了多次,才终于成功打破一片玻璃,抓住一个支撑点,让他暂获喘气。
清水清面色有些狰狞,如果是他自己还好,翻进去就能脱困,但是偏偏还有个倒霉的警察——所以说他到底为什么要带上这个警察?!
要撑不住了,干脆把那个警察扔下去算了,他有些烦闷地想。
“松手!不然我们都会掉下去的!”萩原研二艰难地抬起头吼道。
清水清表示自己根本听不清,在爆炸前这个倒霉警察咆哮着示意让他快跑的时候,他就发现自己今天耳朵不太好使了,而且这次听觉失灵的程度前所未有地严重,已经到了几乎听不到的地步。
虽然听不见对方的话,也没有点亮什么读唇语的技能,但也隐约能从对方的焦急神色里体会到他的意思。
清水清收紧了握住下方那只手腕的手指,他向来不爱听别人的命令,更何况还是个警察的命令。
而且都到了这份上了,又把人扔下去问题才大了吧……清水清思维发散地想着,现在再把人扔下去这算不算公然袭警或者谋杀什么的?
拜托,那帮警察是干什么吃的,为什么还没上来帮忙——
突然,一双手握住了他的手腕,清水清艰难地抬头看去,逆光下,他只能大概看清这是个拥有黑色卷发的男人。对方虽然气喘吁吁,手掌却很有力,似乎正焦急地说着什么。
听不清,大概是不要担心他一定会救他们上来之类的这种话吧,警察都挺喜欢说这种话。
余光中看到有人破开了下一层的阳台玻璃,清水清深吸了一口气,用力把手里的倒霉蛋扔向那群人。
随即他也被大力拉了上去。
结束了,清水清放松地躺在地上。
我居然真救了一个警察?废了这么大功夫就为了一个倒霉警察?
啊……会给我发见义勇为的奖金吗?
一口气爬了十几层楼的松田阵平也脱力地坐在地上,他喘着粗气,看向一旁躺在地上的银发青年。
那人似乎累极了,微阖着双眼,一些细碎的伤痕零星散布在他的脸颊,汗水打湿银色的额发,最重的一处伤在他的右手,碎玻璃扎入手掌,已经血肉模糊了。
就是这个人,救了萩。虽然这种想法很抱歉,但是,他此刻竟然生出一些不该有的庆幸来,如果不是这个人在……
“你怎么样?”松田阵平问道:“有没有哪里难受?胸口?手臂?”
看对方没有反应,松田阵平又靠近,轻轻推了推那人,对方才终于侧过头敷衍看了他一眼。
“你感觉怎么样?”松田阵平再次问道。
清水清用左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又摇了摇头,示意对方自己听不清楚。
松田阵平蹙眉,他现在知道为什么这个人没有提前撤离了,居然是听力障碍吗。
而且,这个人好像至今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是太累了、受到了惊吓还是……
松田阵平起身,想把那人背起来,果然还是先去医院检查一下才能放心,尤其是那人手上的伤势实在过重,不能再耽搁下去了。
清水清想表示自己腿没问题,他只是手上被玻璃扎了几个洞,虽然看起来血肉模糊的有点严重,不过他这种负伤专业户只看一眼就知道这都是小问题。
但是他已经很久没有被人背过了。
所以当这个卷毛警官蹲在他身旁时示意他上去的时候,清水清鬼使神差地趴了上去。
我只是不想自己走十几层楼梯下楼而已,他心安理得地找了个借口。
清水清甚至还有闲心想,这场景要是被哪个组织成员看到了,那组织内的八卦岂不是立马就又要变风向了,从清酒被亲手带的徒弟上位变成清酒叛变琴酒大义灭亲誓要亲手击杀什么的也说不定。
清水清连同他顺手救下的倒霉警察,被在楼下等候的救护车一并送往了医院。
经过了他认为完全没有必要的全身上下的一系列检查,医生判断他真的除了手和一些擦伤以外什么问题都没有。
但是医生并不觉得他的手是什么小问题,除了擦伤划伤以及那些嵌入肉中的细碎的玻璃碴,一块尖锐的玻璃几乎穿透了他的右手掌心,所以哪怕清水清表现出强烈的抗拒和不满,他的手也依然被迫裹成了一个粽子。
清水清无奈地躺在病床上,他真的不懂为什么只是手受伤却要躺在病床住院观察。
他本想直接离开,但是出门时正好碰到那个卷毛警官,两人相顾无言,气氛一度尴尬,最终还是回到了病房。
隔壁病床上躺着的是他刚刚顺手救下来的警察,这位留着略长头发的帅哥,明明逃过了爆炸和坠楼,却栽在了自己人手里——清水清掐好时机把人扔过去的时候,那群警察手忙脚乱地居然没接好,意外让他碰到了头,当场陷入昏迷,至今还未苏醒,医生初步判断是轻型脑震荡。
瞧着刚刚卷毛警官离开时那副气势汹汹的模样,活像琴酒在世抓卧底,清水清估摸着他八成就是去教训那群不靠谱的同事了。
今早他本来隐约间听到一些嘈杂声,大概就是那群警察因为发现炸弹在疏散住户,但他那时恰巧听觉失灵加上还没睡醒,于是就理所当然地认为那只是幻觉便不再理会。
真是一些不幸的巧合。
清水清又扭头看了看隔壁病床昏迷中的警官。
但是论起不幸谁又比得上你呢,死里逃生后又被自己的同事失手搞成脑震荡的花美男先生。
一般听觉失灵比较严重的时候,他就习惯尽量减少或者干脆不开口说话,毕竟听力不好时就容易控制不好音量,这可不单单是失不失礼的问题,还会显得很蠢。
清水清久违地使用了短信功能。
他先是给boss发了个短信,表示他这两天突然又不太方便做任务了,稍微请个不扣工资的假。
boss表示你请假居然会发短信了,真是感人。
提起工资,清水清就又想起自己昨天新领回来的下属,又编辑了一条短信发过去。
米花町二丁目某间公寓里,短信界面提示有新的短信收入,绿川光随手点开——
【米花市医院404病房,有空的话来接我一下,车库里有一辆白色的车,钥匙在管理员手里。 ——清酒】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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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五瓶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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