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明媚的女子窝在他家沙发里玩弄手指的场景,她嘴角弯成一个月牙形状,从心底透出的欣喜。
“轰隆——”一声惊雷,一个巨大闪电,前方的画面震惊了在场的众人。
道路两旁的高大树木被闪电劈中烧焦断落在地,阻碍了前进的车辆。越野车迫不得已停在路上。
“别下车,目前待在车里是最安全的,现在是雷雨交加情况,外面容易引来雷电,我们待在车里好歹形成‘法拉第笼’模式。”周南行严肃说着。
副驾的摄像老陈右手开在门把手上,看着前方道路七零八落的枯黑树木焦炭在雨水地浇筑下冒着缕缕蓝烟,吓得缩回手,看着车里其他人,小声询问:“什么是‘法拉第笼’模式?”
叶江森:“我们文科生,高中物理知识忘得差不多了,麻烦解释一下。”
周南行瞥了一眼不动声色的叶江森,嘴角微微扬起,主驾的汪泉率先说出了口,“雷雨天气中的车子,在高压线路产生时,依据接地装置电导体静电平衡的标准,笼体是一个等待体,內部电位差为零,静电场为零,笼体里面不可能有工作电流,人躲在里面就不会有触电事故发生。汽车的机壳是由导电率良好的合金制做,十分贴近法拉第笼的标准,我们的汽车,相当于一个笼体。”
摄像老陈摇摇头,眨巴着天真的大眼,“太复杂,听不懂。”
“简单来说,现在待在车里最安全。还有最好先关一下录音机、GPS、车载电话等机器设备,他们容易吸引雷电。”
“轰隆——”一声惊雷,一个巨大闪电劈在车前方一米处,照亮着整个车里的四人,形成四架高矮大小不一的渗人白色骷髅。
“妈妈呀,我不想待在这个地方了!”摄像老陈眸里无光,瞳孔放大,右手急切把手机关机。
其余三人早已按下手机关机按钮,沉默中等待雷电暴风雨结束。
最后一滴圆滚滚露珠从灌木丛里繁密的翠绿树叶上滑落进入泥土里,整个原始森林暴雨停止,一轮弯弯的月儿悬挂夜空,几点星星坠饰旁边,月光照耀下,柏油路深幽漆黑晶亮。
叶江森在暴雨中熟睡过去,这会揉揉惺忪的睡眼,眨巴着好看的瞳眸,“雨停了,前面的道路被阻,等待其他救援人员需要时间,我们现在要清理一下前方拦路的树枝。”
周南行秋潭般的深眸忽而幽深下来,视察着车外情况,“道路是要清理的,只不过现在夜黑风高,视线不好,还不是时候,森林外围指不定出现什么老虎、大象之类野生动物,它们攻击我们无从防备。”
“咕咕咕——”前排副驾发出咕噜声音,摄像老陈摸着瘪瘪的肚子,侧身扭头可怜巴巴看着后排的叶江森,有气无力,“森~~~姐,我... ...饿了... ...”
“呃... ...我也饿了,大家都在车里待了好几个小时,储备物资都在后备箱,我下去拿,很快就上来。”叶江森左手指着后备箱,伸出右手要去开车门。
“咔——”一声开门声响,“我去吧。别下车,大家!咔——”周南行说完,一把关上车门,来到后备箱,警觉看了几眼周围情况,黑暗中树木形态各异,此起披伏的蝉鸣蛙叫给静谧深邃的森林吟唱一曲高歌。
后排坐着的叶江森注视着周南行下车往后排而去,心里却在盘算着:让她一个娇生惯养的大演员去背几个重包,作为一个大男人,他还有些于心不忍,虽然叮嘱了大家别下车。
她吱吱声,“好一会儿时间过去了,肯定是包太重了,我下车去给周指接接包。”说完,一溜烟开门跑了出去。
主驾的汪泉着急侧身扭头对着叶江森喊去:“你别,周指下命令了!”哪知回应的只有关车门的声响,他一把打在方向盘上,喃喃低语:“真是的,都这么不听话。”
“我很听话的,我乖乖坐车里,绝不下车。”摄像老陈对视一眼汪泉,抿抿嘴保持沉默。
下车的叶江森喊了几声周指,没有回应,她皱着眉头,眼里满是慌张,“周南行,你去哪儿呢?周南行!”绕后备箱一圈,停在原地,没有发现一个人的身影。
周围仿佛被黑洞吞噬一般幽幽不见光线,她有些害怕,手紧紧握成拳头,在黑暗中寻找消失的周南行。
身后发出窸窣布料拖拽在地的声音,叶江森拳头松了松立刻捏紧,转身一个上钩拳出击,好歹在拳击馆集训了好些时间,只见雄壮有力的大掌握住了纤细的手腕,她一双眼睛充满愤懑,抿嘴一笑梨涡若隐若现,“周南行,有你的,叫你半天了不发声。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我们车里的人多担心你。”叶江森意识到什么,耳廓红晕,急忙改口。
周南行松开手腕,另一只手拽在衣领上,眼神里的森寒阴冷消失殆尽,转而淡淡微笑,“抓到鱼了,去背包里拿出绳子来。还有后面那一麻袋被捕的野生动物。”
叶江森这才发现周南行另一只手里拖拽着一个奄奄一息的垂丧男人,男人手上绑定了外套冷得瑟瑟发抖,周南行正拽着他的短袖衣服。
看来她的担心多余了,毕竟,周南行,不,应该是陈知亦,那可是一个枣核就能致人死地的女人,她双肩跟着颤动一下,心里瑟瑟发抖:这个女人,他白皞赫可惹不起。
叶江森听话地打开后备箱,从其中一个背包里翻出绳子送到周南行手里。
垂丧男人被捆缚起来,周南行从后背一个手劈刀,把人打晕了。他和叶江森把背包拿出后备箱,两人把垂丧男子连同一麻袋死去的野生动物搬弄扔在后车厢里。
一个人提着三个包的周南行往前走到副驾,扔给摄像老陈两个背包,语气冷淡:“你照看一下汪泉的背包,他要开车。”
“哦。”摄像老陈痴痴看着面前男人带血的额头,转过身来,对话刚刚进车的叶江森,“他的头没事吧,有血珠流淌下来。”
叶江森楞了一下,刚刚看得时候没发现周南行有受伤的地方,她大意了,从自己背包里翻出医疗绷带和止血药。
上车的周南行手里拿着一把猎枪放在身侧,汪泉瞧见,眼神冷峻,“刚刚是在抓偷猎者?”
“嗯。”
叶江森用酒精棉轻轻擦拭额头鬓角渗出的血迹,消毒干净,她小心翼翼把止血药粉洒在伤口,一条长长的刀口,白色绷带缠在额头。她在涂药上绷带期间,只觉全身毛孔都在打开,肌肉痉挛不停。
周南行眼睫如鸦羽,根根分明,俊逸双眸星辉溢出,黑润润的眼睛泛起笑容,望向正在给自己涂药的叶江森,小声吐字:“这个时候,你才像个女人。”
上药的叶江森手抖了一下,停止片刻,马上开始绷带包扎,使劲用力,“我什么时候不是个女生。”说着傲然挺胸在周南行面前。
“呃... ...”周南行双颊绯红,扭头看去前排正吃着压缩饼干的两人,丝毫没有注意到后排他们的谈话内容。
“真难吃!”摄像老陈吃一口压缩饼干,表情凝固挤作一团。
“有的吃就不错了!”给周南行绑好绷带的叶江森翻出压缩饼干,打开外层塑料封纸,咬了一口,咀嚼起来,“呃... ...是真难吃... ...”
周围三人扑哧笑了出来,艰难地吃着压缩饼干,毕竟现在是出不去了。
薄雾笼罩着整个森林,清晨的阳光开始在林间穿梭,洒在湿润的土地上,清新的空气中弥漫着原始树木的香气。
阳光照耀在车窗,叶江森靠在一侧,睁开眼睛,看着窗外翠绿的树木,摇下一道车缝,鼻尖抽动,嗅着窗外明净的空气,让人心旷神怡。
“醒了。”周南行满头是汗,敲了下窗户,递给叶江森一瓶纯净水。
叶江森摇下车窗,接过递来的水,喝了几口。
周南行看了眼盖上盖子的纯净水,“不喝了?”
“不喝了。”叶江森摇摇头。
周南行一把接过叶江森手里拿着的水瓶,拧开瓶盖,剩余的水咕噜咕噜进入他的嘴里,越过喉咙。
叶江森舔舐一下舌头,看着性感的喉结律动,“你们在做些什么?”
周南行把喝完的瓶子递给叶江森示意她放回背包里,目光看着柏油路前面,努努嘴,“喏,都完成的差不多了。”
车子前面,汪泉在搬动着最后一块焦炭,掀翻往林间树木里去。
从车大窗玻璃,叶江森看到汪泉的动作,摄像老陈还躺在副驾砸吧嘴闭眼睡觉。
她侧身看向周南行,眸光流动,“怎么,不叫醒我这个大男人去干活,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
“呵,你是男人!”周南行眸光深深地看着叶江森,眼梢潋滟着薄红,骨节分明的食指搭在叶江森下巴,扬起角度,使她能对视上他的眸光,“你现在可是女人身子,还是张着和我陈知亦一样面皮的女人,我可舍不得!”
周南行帮叶江森挽过耳边掉落的碎发放回耳后,叶江森慌张地躲避他迷离的眼神。
“好了,周指!”不远处,汪泉举手示意车这边的人。
周南行敛回神色,绕车后一圈,回到原来的座位。
副驾摄像老陈嘴里喊着:“好了,鸡腿... ...鸡腿... ...做好了,我... ...我吃... ...嘛嘛嘛... ...真香!”
叶江森往前倾着身子,伸出手去,捏在摄像老陈的耳朵,“鸡腿做好了,起来吃啦!”
摄像老陈一个猛然起身,“哪有鸡腿?”撑开眼皮,却是打开主驾车门的汪泉,“回去就能吃上鸡腿了,嘿嘿!”
摄像老陈听完,不好意思擦拭嘴边遗留的哈喇子。
开着车的汪泉一脸严肃,“周指,后面这个偷猎者,我们要?”
“老办法。”后排传来幽幽回复语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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