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闻怪自己就多问了这一句，林砚都已经开口跟他说了，他就不能再装作不知道，到时候指不定这个面上看着乖巧的家伙能做出什么事来。

是的，经过这些天的相处，卜闻已经完全明白一件事，那就是千万不要因为林砚那张脸小瞧对方，那样倒霉的只会是自己！

卜闻一直都挺小心，没想到这次还是翻了车。看林砚那样子，这个时候在这里这句话，果然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吧？

“可惜我对着方面不怎么了解，没办法帮上什么忙…”

“不。”林砚眼疾手快的拉住就想要转身跑路的卜闻，“大师兄你来得刚刚好，这件事只能找你帮忙，也只有你能帮得上忙。”

卜闻心中骂娘，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拦在洞口一左一右门神一样的童子，也只能认栽。

“小师弟你说，师兄能帮上忙的，绝对义不容辞！”

“那太好了！”林砚这次完全没有避开两位童子的意思，“其实我大概已经找到了让双头人面虫成长到最佳状态的办法，师傅不在，我不敢做决定。”

“师傅离开之前也说，有什么不懂的尽管问大师兄你。”

“好说，好说。这是好事啊！有什么好犹豫的，所有的事情都要给师傅的仙丹让路！”

“有大师兄这句话真的是太好了。”林砚一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这些是我整理的关于双头人面虫近期成长的全部资料，结合了包括之前卜阳师兄对双头人面虫的记录以及一直负责照顾它的两个药人对于人头虫的记录。”

“大师兄你看，双头人面虫对所有的食物可以说是来者不拒，药人的效果和直接使用原材料的效果相差并不明显。所以后来主要选择用原材料搭配着投喂，药人还是按照以前的做法留着备用。”

“唯独有一份变化特别明显！”

“卜阳…”林砚写得十分清晰明了，卜闻一眼就看了出来。

“是的，就是大师兄你想的那样。”林砚神情也有些纠结，似乎在观测卜闻的表现来决定要不要继续说下去，“之前有很多目击者也说，人面虫除了十分饥饿的时候会表现出对药人的食欲，其他时候只要供给食物它都很平静，对周围的药人视而不见。”

“现在之所以把人面虫关在笼子里，只让那两人靠近投喂，主要是人面虫饥饿的频率越来越高，只有面对那两人的时候人面虫会选择压制自己的饥饿等待他们供给的食物，而不是不管不顾一口给吞了。本质上在我看来它还是一条性格相对和善稳重的人面虫。”

“唯独在面对卜阳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人面虫在不是十分饥饿的时候都显示出了极为强烈的攻击性，后来更是为了得到这份可能在它看来远远超过其他食物的美食，第一次表现出了它性格中狡诈的一面，以着欺骗的手段将卜阳师兄骗进笼子里吃掉。”

“在这之后人面虫又恢复之前的状态，并没有表现出性格中弑杀和狡诈的一面。”

“通过对它身体状况的记录，在吃掉卜阳师兄之后，人面虫肉眼可见的长大了不少。”

“你想说什么？”卜闻忍不住握紧拳头。

“我试了试，人面虫对其他人没有太大的反应，对我也没有，对卜阳师兄有，对两个童子有。两个童子是师傅赐予的，我不好用来测试，我只是在想，卜阳师兄和两位童子，还有其他人有什么区别？人面虫会不会对大师兄你或者其他两位师兄也有反应？”

“你想做什么！？”卜闻语气都变了带着一丝惊慌与愤怒，他知道，人面虫对他是有反应的。他心里更加清楚，对于师傅来说，除了卜听可能稍微特殊一点之外，其他几位师兄弟是完全可以因为他的飞升打野而被放弃掉的，包括大黑！

“大师兄刚刚自己说的，只要为了师傅的仙丹，为了师傅的飞升大业，不管什么牺牲都是值得的。”

“现在师傅为了仙丹，亲自出门去寻找新的原材料，我们做徒弟的，但凡有办法肯定不能拖后腿对不对？不能因为个人的荣辱得失影响师傅的大业。”

“当然，我也知道这种事说出来就很不好搞，所以我才一直没办法做出决定，特意来同大师兄您商量。”

“通过童子应该能够联系到师傅，但我不清楚具体应该怎么做，也不知道要不要因为这件事去联系师傅。”

“不管是大师兄你，还是卜听师兄，卜语师兄，还是童子，大黑，都不是我一个菜入门的小师弟能够做决定的。”

“哎。”林砚叹气，“但凡人面虫对我有反应，我也不介意以身噬虎为成就师傅的大业添砖加瓦。要是师傅真的能飞升成仙，我也算是功德一件。”

卜闻心里已经各种祖安问候，面上反而平静下来坐在林砚对面，“你确定这种办法可行？”

“不说绝对，十有**。”

“你就算不信我，也该信师傅。你也见到了师傅后来见到人面虫之后的反应，他这次出门可完全是因为人面虫。师傅心里有底，这次绝对是最好的机会，人面虫这种存在到现在也只有一只，可以说成败在此一举。”

“大师兄，你跟师傅比我久，你应该心里比我更加明白。”

卜闻被说通了，他不想死，林砚来找自己明显就是自己一个人搞不定这事，需要自己的配合，他想要自己做帮手，没把自己，至少暂时没把自己看做饵料。

童子依旧没有反应，童子跟师傅之间的联系不是他们这些徒弟可以介入的，以师傅的大神通，总不会对林砚的所作所为完全一无所知。既然师傅始终没有降临，很可能就是支持的意思。

“我想想。”卜闻语气有点认命，“我需要时间想想。”

“没关系。”林砚没什么良心的安抚，“这是大事，是需要时间想想。反正师傅起码还有一个星期才会回来。”

“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