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许娇娇约在了校门口的火锅店，许娇娇的黑眼圈重的活像个熊猫。

等黎晚城赶过来的时候，许娇娇已经将菜品全部都点好了。

“晚城，累死我了。”许娇娇的灵魂像是要被抽干了。

黎晚城给她倒好了她最爱的椰子水，递给她道：“你不是之前天天抱怨自己做的都是dirty work吗，现在怎么样，有点挑战性了吗。”

许娇娇猛灌三大口，有些疲惫地道：“昨天你直播的效果实在是太好了，好的超出我们想象。”

黎晚城有些诧异；“真有这么好吗……但是说真的，游戏的趣味性实在是有些差啊。”

“说起来，给我透个底呗，这个副本到底是要做什么的。”

许娇娇摇了摇头：“你别指望我一个打杂小妹能告诉你什么有用的信息了。不过哦昨天我把你对游戏的评价跟我们主管说了以后，她拉着大佬们连夜开会，然后我就被叫去干活了。不过真被我听到了一些东西。”

许娇娇神神秘秘地坐到黎晚城的同一侧：“你的那个被动技能好像是个bug。本来第一个副本设置的解密性比较强，所以鬼怪也不会是太难的水平，因此第一关是没有任何技能辅助的。等通关了以后，就会作为奖励给你们玩家一些基础性的技能。至于这个恐惧的被动技能，是完全没有出现在技能库里的。”

“你真的觉得你们这头一个游戏副本鬼怪设置的很轻松吗。”黎晚城皱眉。

“按道理来说，那个女鬼头普通巴掌攻击就能把她血槽清空了，不行的话还有嘴炮技能。更重要的是，如果你选择了正确的道具的话，所有的游戏boss都能轻松ko。但是怎么找到正确的道具才是玩家应该做的。我也没权限去听更多的东西啦，不知道你的上级今天会不会联系你。”

脑袋中又浮现出了温鄞苦笑的模样，和地上淅淅沥沥的黑色汁液。

黎晚城扶着脑袋道：“难道就没有什么解决的办法吗，他们口中可以通过嘴炮来攻击的怪物好像没那么好解决呢。”

“我好像听说，他们准备提前跟给你加个技能，不然武力值太低确实不太好办。”

许娇娇那边话正说着，黎晚城的微信就传来了提示音。

打开聊天框，正是她的负责人发来的消息。

“向南，今天就暂时不要直播了，游戏正在调试。”

黎晚城回了两个字：收到。

“你们其他的主播找的怎么样了。”黎晚城打完字漫不经心地问道。

“本来我们联系的主播都还在观望的，不过看你昨天的直播效果那么好，纷纷都答应了邀约。估计一周以后你就会有竞争对手啦。”

“那也挺好的，”黎晚城并没有在意主播之间的竞争这件事，但是这么看来，温鄞确实不能成为现实中的队友啊。

苦恼于究竟怎么样才能破局，正好这个调试时间让黎晚城能够有更多的思考空间。

————

第二天，黎晚城果然接到了来安装灯具的老板娘儿子的电话。

和老板娘的体型如出一辙，也是个圆滚滚的小胖子，黎晚城倚靠在门框旁，静静地看着他在给自己装灯。

小胖的操作速度很快，不一会儿就装好了，黎晚城给他递了瓶水道谢。

接过水的时候，小胖犹犹豫豫地开口：“你就是向南吧，我前天看了你的直播，很精彩。”

没有想到装个灯也能碰见粉丝？

黎晚城这才对自己在恐怖游戏区造成了多大的轰动有了实感。

“呃，是我。”黎晚城还是头一次在现实世界被认出来，“是要签名吗。”

小胖慌忙摇着头。

“能不能快点直播呀，这个，我实在是想知道那个女鬼的结局。”

黎晚城暗道不好自作多情了，另一边跟小胖子解释道：“我会尽快的，但是游戏这两天还在调试，所以暂时播不了。”

“哦哦哦那好，那希望向南女神你能大杀四方。”小胖子听到黎晚城会尽快直播的保证，这才安心了下来。

送走了装灯师傅，黎晚城按了按开关，显得极其满意。

望了一眼被拆下来堆在一旁的灯具，黎晚城叹了口气，找了个箱子将它们装了进去，抱走到父母的卧室。

然后锁上了门，重新钻回了自己的房间。

下午了，该睡个午觉了。

黎晚城昨天夜里被许娇娇拉去ktv唱了一夜，脑袋有些晕头转向的。

“睡一觉吧，然后晚上和那个鬼副本战个不死不休。”

拉好了窗帘不让一点点阳光能透进来。黎晚城这才钻进被窝失去了意识。

————

被闹钟吵醒了，黎晚城的脸色并没有很好。

一定是因为自己做的稀奇古怪的梦的问题，她的起床气有些大。

在梦里，自己被整铺床被束缚着，无法动弹，无法挣扎。

天花板成了白色的岩浆，新换的云朵状吸顶灯也变了模样，上面的云朵纹理像是在翻涌着，黎晚城的眼睛被迫盯着它，终于让他想起来，这无法描述的东西像什么了。

虫卵。

黎晚城脑袋中出现了这个单词。

与之同时，无数个白色泡泡炸开了一般，在黎晚城的脸上崩裂开来，来不及细想炸裂后所剩下的是什么东西，就幸好听见了耳边手机自带的闹钟音乐响起。

拿起床边的水轻抿了一口。

黎晚城无比感谢于救命般响起的闹钟声，心有余悸地向上看了一眼，黎晚城坚定地认为自己一定是被那个劳什子游戏搞得精神紧绷了。

看到微信上告诉她游戏已经调试好的消息。又往下翻翻看见许娇娇无数个惊叹号告诉她给她加了个超级无敌牛的技能的消息，黎晚城决心于一定要在今天跟这个副本不死不休。

晚上六点钟，点了个咖啡的外卖，黎晚城拿到自己的大杯拿铁喝了几口才开始打开了直播设备。

又是惯例地上线寒暄。

只是这一次蹲守在直播间的小伙伴们多了很多。

【主播昨天去哪了，怎么还停了一天的。】

【等的那叫一个抓耳挠腮的。】

【草莓气泡水】：我们向南还是学生呢，干嘛一定要天天直播。

见自己的小粉丝如此维护自己，黎晚城多解释了几句。

“因为游戏方那边有所调整，所以昨天停播啦，但是今天我不就准时来了吗。”

“给你们透个底，后面还会有更多主播来直播这个游戏的，到时候你们就不用苦守我一人了。不过作为第一个能直播到FY公司这款游戏的主播，我也是很荣幸呢。”黎晚城嘴上是这么说着，表情也尽量表现的很真诚，仿佛之前连用四个差字评价这款游戏的人不是自己。

“不过听说为了照顾我和副本boss之间的武力值差距特意给加了技能。让我们看看是什么技能吧。”

听见公司亲手给主播加外挂，有一部分的观众坐不住了。

看见评论的争议，黎晚城赶忙解释道：“这是游戏上线前的调整，到时候每个玩家都会有的。”

进入了游戏的准备区域，这次黎晚城做好了准备，轻轻睁开眼睛不至于被房间刺到眼睛。

“系统，打开人物属性栏。”黎晚城道。

这次的界面ui明显有了很大的提升，终于不在是excel表了，有了点大公司游戏的样子。

看见高亮发红的技能点和san值，黎晚城有些难以移开注意。

但是比起这个，黎晚城更关心的还是技能的事情。

和许娇娇口中那个超级无敌牛的形容不同的是，在被动技能【恐惧】的下面，另一个技能打着问号。

这时就听见系统的哔哔声又传来。

【恭喜游戏玩家[向南]游戏进程过半，系统奖励一次抽取随机技能的机会，请快速点击技能栏进行抽取。】

半晌，又听见系统加了一句直愣愣的“哦，波浪号”。

“有点弱智。”黎晚城对于系统的嘴有些毒，但是还是照它所说地点击了几下技能栏，就是动作看上去有些敷衍。

紧接着听见系统道。

【恭喜玩家[向南]获得主动技能[言灵]】。

黎晚城看着技能描述。

【言灵】lv.1

【宝想要，宝得到。说不准要天上的星星也可以。】

【你所看到的，是真实存在的吗？】

第二行的描述为什么总是这么莫名其妙呢。黎晚城不解。

言灵听上去确实挺厉害的，黎晚城虽然高兴于自己可能获得了一个有用的技能，但是同时，也没忽略技能旁边可怜兮兮的lv.1。

“等级一能发挥多大的作用。”黎晚城皱眉。

【您好，您的系统为您解答。您企图使用技能所能造成的伤害或效果仅能达到您话语的1%】

1%，黎晚城心下有了施展技能的思路。

重新捡起了掉落在一旁的明信片，看见明信片上的字依旧后，她的视线又是一黑。

再睁眼，又是那个布满眼睛的黑暗空间了。

黎晚城先前已经到了这片空间的边缘，她回头，想要去拯救温鄞。

只是一转身，眼前的温鄞早已不见了踪影。

代替他留在原地的，只剩数根盘结在一起的触须，恍惚间，黎晚城隐约听见空气中传来的一声满足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