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景继续每日上学,交友,玩乐,噢,现在还会时不时相会一下敖冰,两人的关系好像就处在这样一种奇妙而又随时可能会变化的状态里,不过目前两人谁都没有想去改变。
日子就这样平淡的过去。
这日,严府收到一个好消息。
已经出阁的严家大小姐严晴生下了一个千金。
严晴的夫家是严老爷的多年好友。这人家姓陆,只有一个儿子,名叫陆知博。严夫人又正好生了个女儿,两家就定下了娃娃亲。严晴和陆知博自小青梅竹马,一块长大,互生情绪,天生的一对佳偶。唯一遗憾的是,两人成亲五年也没有个好消息。
如今,终于喜得千金。
严老爷严夫人第一次做外祖父母,自是高兴非常。
严老爷严夫人私下商量,女儿跟着女婿在南边,如今儿子严景也大了,不如让儿子南下去看望女儿和外孙女,替父母慰藉一些思念之情。
只是现在这世道,外面并不太平。荒年多灾,赋税又重,不少过活不下去的落草为寇。不过正巧,王瑞家的商队也要南下走一趟货,他们家的商队每年都要南北来回走两趟,严景可以顺路跟着王家商队一起走。
按照领队所言的脚程算来,严景还可以赶上外甥女的百日宴。
就这么说定了。确定好出发的日子后,严府上下忙碌起来。
给大小姐准备的东西,给新生儿准备的东西,严景自己的行李,墨香作为贴身小斯,自然也要跟着一起去。
严夫人担心儿子的安全,想着要不要招几个习武的练家子一路保护。
严景及时劝阻了严夫人的念头:“娘,王家商队有相熟的镖师护送,安全的很。我们再从外面找人,不知根不知底的,况且这不说明了不信任人家。我和墨香两个人就足够了。”
严夫人这才作罢。
严景在离开前一一向朋友们道别。
敖冰听闻此事,叹道:“可惜我现在被封为水君,不能随意离开领地。”
严景笑着说:“杀鸡焉用牛刀,我的龙君大人。真有什么山贼劫匪的,哪里还需要你来出手。”
熬冰摇头:“现如今是人间真龙更替之际,妖魔鬼怪最易出伏。你惹事的本领也算不小。”
没有理会严景的大呼小叫,什么“我哪有在惹事?明明是一直在助人为乐,助妖解难。”敖冰微微一笑,胸有成竹:“虽然我自己没法跟着你去,但我可以让我的分身和你一起走。”
他俯下身在青罗江畔抓了一捧泥,合着江水,捏成一个小人模样。
不过显然敖冰的手工不怎么样。
这泥人捏的是歪瓜裂枣,耳歪眼斜。一只胳膊粗,一只胳膊细,头上眼睛位置处的两个洞,还戳得高低不一。
“这、”严景看着敖冰捏出来的泥偶,只能说勉强是个人的样子吧,但分身?
他只能用目光传达疑惑:你确认?你的分身长这样?
敖冰读懂了严景的未言之意。他捏着泥偶,泥偶的一条腿半断不断得快要掉下来,只得勉强道:“这只是第一步。”
他将泥偶端至眼前,吹了一口龙气,接着掌心燃起白色的火焰,将泥偶煅烧起来。
泥偶的表面在白焰中流动起来,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在重新塑形,模糊的面容一点点清晰,粗糙的土胚塑造成一个栩栩如生的陶偶,正是敖冰的模样。
一个同敖冰一模一样的陶瓷偶烧好了。通体洁白,釉质温润。
敖冰逼出指尖地一滴鲜血,抹在瓷偶的额头,口中念念有词。
“术成!”敖冰喝道。
瓷偶身上一阵白光闪过,陶瓷模样的敖冰同样发出一道小小的低喝:“成!”
严景新奇地凑近敖冰的手掌心,果真一模一样。一个陶瓷的小龙君。
他眼前一亮。
敖冰开口道:“我把一缕神念放在了这个陶偶上作为分身,可以跟着你一起走。”
小敖冰蹦蹦跳跳地从本尊的手上跳到严景身上。
严景赶忙接住,生怕这个陶瓷敖冰一不小心摔下去。
他将小敖冰捧在手心,左看右看,一会儿摸摸脸,一会儿戳戳身体。
“你不要动手动脚。”本尊和分身的声音同时响起。
严景好奇:“我碰的是陶瓷,你们也会有感觉吗?”
本尊敖冰一脸无奈:“这个分身的身体虽然只是泥和水的,但我的神念寄居在此,当然有感觉。”
又产生了一个新的问题。
“我要怎么把你带回家呢?”严景苦恼,“荷包里面会不会太闷?衣袖、万一掉下来怎么办?”
敖冰不明白这有什么好苦恼的,随便一放不行吗。他想告诉严景,虽然这具分身是用陶土做的,但有他的法力加持,并不脆弱。
“要不待在我的衣襟里面吧。”严景提议。
“行。”本尊敖冰默默吞下刚才想说的话。分身敖冰红着脸吭哧吭哧地爬到严景胸前衣襟与束带相交处的怀揣里,钻了进去。
严景带着小敖冰高高兴兴地回家了。
出发的日子很快就来临了,墨香背着包袱行礼,跟在少爷后面。一些背不动的行礼,就一起放到了王家的货车上。
之前敖冰严正抗议,他拒绝与一众行李待在一起,哪怕是贴身的包袱也不行,
严景便找严夫人缝制了一个没有扎口的香囊,散发着兰草的香气,系在自己腰间作为敖冰临时的起居室,敖冰这才勉强同意。
长长的车马队伍出城蜿蜒而去,宛如一幅徐徐展开的山水画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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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 3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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