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刘木匠的多日精心搭建,小院已初见成效,驴子呆在他的屋子里,亭子里放上一张石桌子,他吃饭都在这,亭子到厨房的墙角边上被他撒下菜籽,每日浇些水就没多管了,长得如何就看它们自己了。
医馆开张也挂上日程,药柜打好了,药材也已备上,桌椅也已经摆好,药柜摆在正对大门处,打开柜台的盖板就能自由进出,抬眼能望见来来往往的过路人,在左边窗子旁摆上把脉的案桌,后院的旧床也被他清理干净,不大,他就摆在柜台右边,周边装上了帘子,要是有特殊情况,需要卧床休息,就有地方。
铺子已经挂上了医馆的招牌,悬壶济世,就叫济世堂吧,挂上红布,明日就开张!
之前的布条被他挂在店里作装饰,扔了也浪费,留着,等哪天再启程也用得上。
"噼里啪啦",开业了!
没怎么宣传,买了两串小鞭炮放上一放,告诉一下四邻,把红布一扯就算开业了。
把地上红纸扫扫,回了屋里坐着,应当没什么人来看病,毕竟这还要钱,没钱的人多得是,都是自己在家里熬着,过不过得去都看命。
得宣传下自己了,找了个写信的,写了张告示,为庆祝开业明天起在门口义诊,看诊不要钱,摆上七天,这下没钱的人也能来看看了。
做好打算,他把红纸贴在门口,回屋里坐着,撑着脸看外面往来的人,等着下班。
却不成想,他路上救了不少人,名气也传了出来,他打算开医馆的消息也没掩盖,有心之人也能知晓一二,这不,一开业就有人赶过来了。
这是隔壁雪叶城的人,一打听到消息就赶来了,雪叶城离他这雪仪城有三十来里路,带着病人赶车快不得,晨间出来,到了已经是午饭后。
这位患者是位孕妇,腹部过大,常让她感到不适,临近七月已经受不得了,家人关心又不知为何,遍访名医也不得行,一是医生少,二是她也不适合多挪动,好不容易有位好郎中到这来,一从亲朋那听到消息,这不就赶紧来看看。
金兰叶从怀孕之后,家人一直都十分关心,稍有些什么不适就紧张不已,自她怀孕三月以后,那肚子就有些大得离谱,显怀也比别人早,她又是头一胎,心中没底,家人再怎么说也难消她心中的害怕,心里问题反应到身上,她便更觉身子沉重,临近七月已是起身都困难,每每起来都要人扶着,听有经验的人说,她这可能是双胎,自己祖上也是有过双胎的,她更觉害怕,近日更是见血了,家中请了些大夫来,看了都说是,但也没个主意给她,让人心中没着没落。
一路躺在车上,婆母铺了厚厚的被褥,又在旁细心照看,相公赶着车一路慢行,生怕有一丝颠簸,从车上下来,踏入这济世堂,瞧着不大,却五脏俱全,墙上还挂着悬壶济世的布条,没错,这就是亲戚口中的凌郎中!
“凌郎中,您瞧瞧我儿媳妇吧!”她婆母一边扶着她小心地迈步进去,一边吆喝道,内里窗明几净,药柜前穿着身水蓝色衣服的白面清俊小郎君闻言放下手中的书籍,缓缓抬起头,她打眼一瞧,这不活脱脱一个清秀郎君嘛,这样年轻一个人,能看出什么,别是夸大其词吧。
白面清俊的小郎君,正是凌青鱼,他看着无聊,吃过午饭就去了书店,寻了些话本来打发时间,都是些繁体字,瞧着有些不适应,但到底是花国人,稍看了会就看得很顺畅了,此时正沉浸在话本里,突闻一人喊他,便放下书,抬起头,只见一婆子扶着一怀孕妇人进来,肚子大得很,他忙打开桌板,走到案桌前,“来,坐下说。”
两人坐在他面前,“请把手放上来,我给你把把脉。”
金兰叶把手放上去,凌青鱼摸着她的脉搏,如珠滚玉盘,脉搏有力,也看不出太多,“可有什么不适?”
“前些日子有些落红,肚子也大得离谱,吐得也多,夜里也睡不好,多人说我是怀了双胎,不知凌郎中怎么看?”
“稍等片刻,我再把把。”把过脉,又用异能探进去,是双胎无疑,落红应是忧思过度,孕期反应大,睡也睡不好,给她开点温补的安胎药,再用异能修护修护就无大问题了,找到原因,细细思考过后,才开口:“无事,确实是双胎,落红是因为你担心着这事,才会如此,最重要的是你孕期反应大,如此以往,你睡得不好,夜里想得多,身体也受不了,吐得多了,那这身体营养也跟不上,这样,我给你开些药,主要是止吐开胃,不吐了,你晚上睡好,思虑少些就行,孩子的情况还不错,不必过于忧心。”
“多谢郎中!”确是不错,她日吐夜吐,吃不下睡不好,肚子大得她也难受,想做什么都不行,穿鞋都做不到,再加上她晚上睡不好,长夜漫漫,这不睡觉,不就是想东想西了嘛。
“我给你开两剂汤药,回去煮上,三碗煮成一碗,午间喝一次,晚上还可以复煎一次,吃上两日再来复诊。”
“多谢凌郎中,这药费几钱?”这药开了再找人看看,孕妇入口东西马虎不得,不过这年轻的小郎中也是有几分本事,起码她儿媳妇安心了些。
“先等等,这还得配上针灸,午间吃过饭喝了药就过来扎上一会。”
“针灸!这可不行,怀孕怎么还能扎针!”金兰叶还没说什么,她婆母就连连摆手。
“不必忧心,这怀孕也可下针,只要不扎特定穴位即可。”
“娘,试试吧,我实在是吐得受不住了。”此时金兰叶正拿着帕子吐个不停。
邓二娘看她吐得眼泪连连,实在是心疼,可这针,“凌郎中,非扎不可吗?之前我听说过一个孕妇就这样没了孩子,这……”
“您放心,我有经验,不知那位是什么情况,但我有把握,这身上的穴位我从小学到大,多年游历,早已经验十足,不过这全凭你们自己做主。”扎针倒是其次,他只是要把异能注入进去,扎针不过是个借口罢了。
正巧,她丈夫把车栓好,才往这赶过来,邓二娘看他过来,便开口道:“石头,凌郎中说需要扎针,你看要如何?”
“扎针,为何?”他刚到,不知发生何事,“可是娘子身子有什么不适?”
她轻轻摇头,“郎中医术高超,把我的情况说得分毫不差,方才说到,我这情况需要吃药和扎针,娘有些担心。”,说着又吐了起来。
看她如此,他心中难受,便向凌青鱼求证,“郎中,这针灸可是能止吐?”
“可以,不过得配上安胎的汤药。”
“那有劳郎中了。”
“不必客气,那我先开药方。”
“好。”
繁体字难写,不过也不是不会,有些潦草,就当是风骨吧,再多练练总能适应。
“是在我这捉药还是去别地?”开好药方,他又想起什么。
“在您这捉药就成。”
“行。”开药柜捉药,称重装袋,用油纸包好,一共两剂,又向他重复了一次煮药的方法,“这汤药三碗煮成一碗,午间喝一次,晚上还可以复煎一次,吃上两日再来复诊,午间吃过饭喝了药就过来扎上一会,情况也会有所改善。”
“那今晚可要喝?”
“也行,回去煮上,喝了再来扎针,剩下的晚上复渣,睡前喝,记住,得吃了饭再喝药。”
“好,谢谢郎中,那这药钱?”邓石头从怀里掏出荷包。
“药钱诊费共两钱,针灸五十文一次,先给我二钱吧,针灸扎了再算。”
他从荷包里掏出二钱银子递过去,“那我们先回去煮药了,娘、娘子,等上一会,我去赶车过来。”
“不必如此麻烦,现在人少,你到那边歇会,等他煮好药送过来吧,大娘也坐会歇歇。”他指着边上的床铺道。
“那就麻烦凌郎中了。”娘子身子重,不好奔波,娘的年纪也不小,早起跟着赶路也累了,还是歇歇罢。
他驾着车往客栈去,金兰叶躺在那张床上,邓二娘守在边上,帘子拉起,他看着没什么事,就又回了柜台,趴在上面看话本。
看了好半响才等到他回来,金兰叶喝了汤药,躺在床上,不消片刻就睡着,她多日没睡好,喝了药,舒服了,就有些熬不住,这时睡得正踏实。
“行了,邓大哥歇会吧,我给她扎几针,一会就成。”他让邓二娘帮她挽起衣袖,让邓石头帮他看铺子,帘子半遮住,他也看得到里面情况,他拿着银针比划,却未曾刺入,以手指接触,把异能细细注入,改善她体内情况,她身体不好不差,这个世界的成年人体内的生机最好不过八十多,她因为怀孕不适,只有六十多,慢慢补上十分生机,等下次再来时,再注入十分,慢慢道来,不至于太过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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