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战斗

正午时分,黑狼寨的一干底层土匪正端着碗放抢似的往嘴里扒饭,慢一步就得比别人少吃一碗。

是的,在黑狼寨吃饭讲究一个字,快!所有人吃饭都恨不得嚼都不嚼就塞进嗓子眼儿里,好腾出碗多打一碗饭。

寨子里的伙房头儿似乎就爱看他们狼吞虎咽的样子,做出来的饭从来都是可着量少那么一点,这个多吃一碗那个必然吃不饱。

头目们自然不在抢饭行列,他们另有小灶,底层土匪们只有羡慕的份儿。

几乎是顷刻间一锅饭就被一扫而光,土匪们摸着不那么饱足的肚皮就地一坐开始吹牛皮。天太热,伙房这一片就是最凉快的地方,正好一边消食一边纳凉。

不当值的土匪吃饱了,当值站岗的还空着肚皮等换岗,也不知道今天怎么回事那帮该换岗的家伙竟然还来晚了,顿时骂骂咧咧一片。尤其是瞭望台上的两个,骂得最凶。

就在这时,突然两声“砰砰”闷响,瞭望台上的两个声音同时消失。

接着又是一阵发闷的枪响,寨门口正在换岗的两拨人全都胸口开花,转瞬没了声息。

一场短平快歼灭行动才开始就结束,半点都没惊动山上的土匪大本营。

吴立棠几个摘掉枪上消音管,回头看了一眼远处的简重楼,接着就带着身后的队伍冲进山寨。一个喊打喊杀的都没有,一切都静悄悄的,除了蝉鸣就只有全力飞奔的脚步声。

“你不跟着?”岳子甫站在简重楼旁边,满眼跃跃欲试,这可是难得的大阵势,估计他这辈子也就这么一回了,不去那就是遗憾终身。不过自己多少斤两自己知道,再跃跃欲试也只要想想的份儿。但简重楼不一样,他可就见过这家伙出手,一点都不比那些学员差,怎么他也不去?

“君子不立危墙不知道啊。”他随口扯了一句,脸上那叫个一本正经。这是他不想去吗?分明是那帮家伙不让他去!说什么君子不立危墙,什么坐镇大后方,什么校长在我们会分心,什么考核人员参与考核那是作弊,一串串的大帽子盖他头上,他还能怎么样!

关键规矩还是他定的,一切战斗听吴立棠指挥,那家伙不让他去!

郁卒。

这时已经隐隐听到远处传来密集的枪声,两个人再无心闲扯,都竖起了耳朵,好像这样就能听出来点什么。

山上的战斗正成一面倒的事态,众人先是一顿手雷伺候,接着机枪扫射,剩下的才是枪子儿跟上。土匪瞬间被打蒙圈,除了跟一群无头苍蝇似的到处乱窜躲藏,连基本的反抗都想不起来。

估计也不是不想反抗,而是大部分人手边连把趁手的兵器都没有,除了躲起来苟着还能怎样?难道还能指望他们像个英雄一样冲上来硬干?

就这么一个照面让人闻风丧胆的黑狼寨成了屠宰场,以往心狠手辣劣迹斑斑的土匪们在更厉害的杀神面前也只能当个待宰羔羊。

就在一众学员杀疯了的时候,突然一队训练有素的土匪冲了出来,全方位火力压制出现缺口。

领头的大胡子手持双枪,冲着吴立棠抬手就点,很明显擒贼先擒王的道理不止他们懂。

吴立棠一个飞跃躲开连射子弹,拧身回手就是一枪,直射而去。就见大胡子就地一滚,险险的擦着子弹躲了出去,倒让后头的土匪替他领了饭盒。

大胡子半点不见惧色,提枪就干,再出手就是枪枪不空,眼见伤了好几个。

“都给老子往前冲!打死这帮狗娘养的!”大胡子一声呼喝就往前冲,可冲着冲着就感觉不对头,才一个照面后头怎么就没人了?平常杀个人跟杀只鸡似的手下就这么没了??

大胡子想不明白,也顾不上想,杀性被激起,脑子里就剩下一个念头,杀!杀!杀!

然后,一颗冒烟的手雷把武疯子送上了天。

在绝对武力压制下,接下来的战斗再无悬念,结束战斗比他们预计还要早上一刻钟。

“汇报战损!”

“我方队员五人中弹,一人前胸,一人腹部,三人伤在肩膀和腿上,另外十二人轻伤。”

“马上准备手术室,队医准备手术!”

“可王医生他也受伤了!”

“我没事!给我准备一把椅子我能做到天荒地老!”被流弹伤了腿的王医生用绷带绑住伤口就走,嘴里不容反驳的吩咐,“去布置手术室,麻醉剂止痛针盘尼西林都准备上,伤员等不起。”

“你就逞能吧!”乔大麦旁边扶他一把,眉头都拧成了一团。

这时充当护士的队员一样担心,“需要动手术的伤员这么多,尤其是前胸和腹部中弹的很危险,王医生他还受伤了,五台手术他跟本坚持不下来,怎么办?”

吴立棠沉着脸,双眸发寒,“一队二队打扫战场看护伤员,三队跟我走。”

在山脚下早就望眼欲穿的盼啊盼可算盼到了人下山,可一看吴立棠的脸色简重楼顿感不妙,“怎么了,出了什么问题?”

“五人中弹,王医生也被伤了,医生不够用,我去请医生。”吴立棠简明扼要的回报。

“有人牺牲吗?”

“暂时没有,但找不到医生怕有人会撑不住。”

“我跟你一起去。”简重楼一听这个那还了得,直接抖开缰绳翻身上马。

“可我们这儿根本没有会开刀的医生。”被绑着扔地上的油头男弱弱的叨咕一句。

简重楼猛然回头,语气森森:“一个都没有?”

油头男被盯得一激灵,还是肯定的说,“没有,不管是金和县还是三碑县都没有,会那种高明医术的怎么可能留在我们这种小地方。”说完突然他像是想起来什么满脸犹豫。

“有屁快放。”简重楼极其不耐烦的厉声喝道。

“那个三碑县的神医可能会,可他从来不出诊,想要看病都得上门排队。”

骑在马上的吴立棠冷哼一声,“那就绑也绑过来看!”

油头男垂下眼,没有吭声。

简重楼眼珠一转,下马抓起油头男就扔在马车上,满脸都是不怀好意,“不如带着他去请医生,要是医生不来就当着医生的面剁他一只手,要是还不来就剁一只脚,都说医者父母心,我倒要看看那神医到底来不来。”

“不不不!这跟我有什么干系!我也不认识神医啊。”油头男差点吓尿了,连连屁股蹭彻底往后退,“可不能可不能啊。”

简重楼冷冷一笑,“你看我能不能。”

说完一鞭子打在马屁股上,马儿一声长鸣,跑了起来。

“大王饶命!我不能去三碑县啊,饶命啊!我真不能去,去了就是死啊!”滚进马车里的油头男声嘶力竭的大吼。

简重楼也没理,就那么架着马车一阵狂奔,把里面人颠得死去活来了很久才堪堪停下,一把将人从车里扯出来掼在地上,狠狠道,“你到底按了什么心!说!敢有一句谎话现在就弄死你!”

“我说我说。”油头男再不敢耍花腔,喏喏的说,“三碑县去不得,我,我半个月前才帮着黑狼寨劫了县里的军备库。”

“哦,你就是那个内应啊。”

“我都是被逼的,我知道了三碑县天大的秘密,他们要灭我的口,我不过就是以牙还牙,保命而已!”说到这儿他也不藏着掖着了,“三碑县从县长到警察局长没一个好东西,他们仗着县里有个神医,有很多有钱人慕名来看病,他们就起来邪心,专门打劫最肥的肥羊再嫁祸给县里的土匪神不知鬼不觉不说,还把这当成了一桩长久的买卖。我无意中看见了他们打劫场面,自知小命难保只好给自己找了个退路。”

“你的退路就是当土匪?”

“这年月好人根本过不上好日子,我早就看透了,与其天天让人欺负我还不如当土匪欺负别人。”

“呵呵。”

“我对你的想法不关心,我就想知道,你把我们忽悠到三碑县是个什么意思?难道我们看着像肥羊?”

“那倒不是。”油头男犹豫了一下才说,“只要你们敢动神医就走不出三碑县。”

“借刀杀人,好手段。”

“没有没有,是我一时糊涂,大王千万别跟我计较,我愿意戴罪立功!”

“说。”

“我,我去揭发他们的恶行,对,我揭发他们!”

“呵呵呵。”

马车终于停了下来,被颠得七荤八素的油头男从车上滚出来,疼得龇牙咧嘴也不敢出声,只是用怯怯的目光打量四周。

还好还好,离三碑县还远。

咦?刚才还一大帮人马现在怎么就只剩下他们几个人了?

岳子甫一脸嫌弃的离他远点,“别看了,难道还非得在一棵树上吊死?”就这脑子还当土匪,这届土匪不行啊。

才嫌弃完人扭头他就看向简重楼,“咱还去三碑县吗?”

简重楼似笑非笑的看过去,“你去?”

岳子甫……

没事上门找什么怼,我就是贱的,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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