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刺青全部遮好,叁桑乌扬起标准的微笑在弹幕的哈哈哈中重新开播。
“哈哈,我们又回来了,刚才是意外,我刚说到哪儿来着,哦对了,这割下来的草也不用丢,放旁边晒干了可以当柴火。”
这次她没有一开始就往肌肉上照,而是像模像样的拍了会儿地。
【主播你怎么怂了啊?哈哈哈哈】
【可能超管还在?】
【虽然有失礼仪,但看久了还挺……挺好看】
【上面那位太含蓄了,我就直说了,我想看*男】
【不是?连弹幕也河蟹?】
怂?当然怂了,系统说刚才那是风纪组警告,要是违规严重会封直播间的。
不过……
“哎呀,挖土累了,给大家先看看风景吧。”叁桑乌十分刻意的抬高了葫芦视角。
入目先是一片苍绿的山,天空湛蓝,白云低垂,是个很好的天气。
【哇,主播这是在哪?风景真好,看着跟未开发的旅游景区一样。】
“地方保密哦~”
叁桑乌回完弹幕,小声提醒离她最近的一个山匪:“快,擦汗,慢慢的擦,从脖子那儿。”
闷头挖土的山匪:“???我没出汗。”
“啧,”叁桑乌一脸恨铁不成钢:“没让你真擦,你就用手抹脖子,快点!”
她场外指导完,一边旁白一边将画面移动到“演员”身上:“辛勤劳作了一天,小帅出了一身的汗。”
“汗水,是努力勤劳的象征,是他对生活的态度,是他不屈的精神……”
配合着叁桑乌的旁白,被她起名小帅的山匪懵逼且麻木的用手顺着自己的脖子往下滑。
弹幕已经笑疯:
【哈哈哈哈怎么还临时编剧本?】
【演员看起来挺生无可恋的】
【哈哈主播你继续编,爱看!】
其他的匪贼同情的看着那位兄弟:“这妖女好歹毒!”
话音刚落,那头叁桑乌惊了声,画面又黑了。
依旧是那排醒目的红字提醒。
只是这次不是因为刺青,而是胸口给了特写和擦脖子的动作被判定带X暗示。
叁桑乌不死心,给他们胸口缠了绷带后,再次倔强的开播,又被黑屏。
系统看不下去了:
[你没看到进来的人很多吗,我想快点升级。]她看了系统补发的升级奖励手册,到二十级的时候,她可以获得鸡鸭猪这些家畜的奖励。
叁桑乌越想越有干劲,撸起袖子就想继续,被宿安拦了下来,他有事离开,走之前用茶水和玫瑰酥转移走她的注意力。
她吃完后确实没再执着于直播,而是转头就加入了挖土的队伍。
今天直播间虽然被封了好几次,但是收到了一百六十九两的礼物打赏,观看最高人数也达到了二佰零三人,是个好的开始。
由于人手足够,她仅用一天就将寨子外约三亩宽的地翻完,接下来需要等晒几日阳光,再重新翻一遍施肥,就可以种菜。
肥料她本来打算弄点厨房剩下的蔬菜果皮自制有机肥,可她有系统奖励的现代颗粒肥,简单方便,就省去了这一过程。
为了犒劳跟她辛苦干活的众人,叁桑乌在厨房大娘的帮助下弄了好几桌火锅。
大家吃的热火朝天,直呼过瘾,她坐在嫂嫂身边,边流泪边狂炫米饭。
呜呜呜肉真好吃!饭真好吃!太平盛世真好!丧尸死一边去吧!
徐远绮既要哄着儿子,还要注意着小姑别被米饭噎到,一顿下来忙的自己都没吃上几口。
有美食自然就得配美酒,尤其是在干完一天的农活之后。
那些山匪喝的起劲,庭院里热热闹闹的。
叁桑乌吃饱喝足,这才发现一直没看到宿安。
“奇怪,这年头还有人干饭不积极?”她小声嘀咕了句,起身离席,在错综复杂的庭院间穿梭。
.
“王爷,这是皇都送来的密函。”
书房内,一个穿着黑衣的青年行完礼,恭敬的递上信函。
宿安接过,撕开了上面的火漆。
信上说,三日前,刑部的林侍郎彻夜未归,第二日清晨其家眷派人出来找,才发现他溺死在了秋水苑的荷花池里。
那地方是汴水城有名的烟柳巷,林侍郎的家眷为了名声不敢声张,只偷偷找了仵作验尸,说是吃醉了酒不剩跌落池子造成的。
但宿安安排在皇都汴水城的密探潜入查看过,那林侍郎口鼻部无泥沙泡沫,瞳孔无出血点,且后脑勺有伤,更像是在溺水前就已身亡。
而巧的是,他溺水前一日,才去拜访过崔丞相。
信函看完,宿安随手丢进火炭中,脸上神色未变,只有眼神愈发阴沉。
这林侍郎,是前段时间负责处理叁知行买卖官职一案的主理人。
宿安记得他在箭阳山这里得知此事没多久,那入狱的人就自缢身亡,随后全家被流放。
这事很蹊跷,叁知行又是崔丞相手下的人,他便着人去查了查,果不其然是个替罪羊。
真正贪污银两的是崔丞相。
他的人顺藤摸瓜,想要搜集点证据,才接触过林侍郎没多久,这林侍郎也死了。
“王爷,这事咱们还查吗?”皇都来的密探低声询问。
宿安思忖着,吩咐道:“崔止这人心思缜密,在朝中一手遮天,暂时别盯太紧。”
他更习惯让猎物先放松警惕,再找准机会一击毙命。
“是,属下领命,还有就是…就是…老夫人问您什么时候回府上,还说没哪家王爷都二十一了还终日不务正业在外游荡,光养蛇不娶妃……”
密探的声音越说越小,但依旧坚强的模仿着老夫人的语气把话说完。
宿安脑海中一晃而过叁桑乌叼着包子的模样,无奈的笑了声:“告诉她再过些时日。”
现在还不是回去的时候。
密探领完命便如来时一样悄无声息的离开,宿安也正要出门,忽听得窗口传来了声脆响。
有人偷听?他眉头一皱,折身回来推开窗,寒气森森的垂眸往地上一看。
刚才才出现在他脑海中的人,眼下摔在碎掉的花瓶瓷片间,正捧着自己的手小口的呼气,掌心处插了小块锋利的瓷片。
窗户外的院子里,盘踞在草丛间的巨蟒支起上半身,吐着猩红的信子堵在她身后。
叁桑乌听到开窗的动静,一双眼惊慌失措的看过来:“这个花瓶……是不是很贵?”
宿安还维持着从窗边探出身的动作未动,略显锐利的眸光审视着她:“你何时来的?”
叁这个姓并不常见,他的人去确查过,她就是叁知行被流放的家人,他很难不去猜测她刚才是在有意偷听。
倒不是防她,就怕她知道些什么后一时冲动会做傻事。
“刚来,就被这花瓶绊倒了。”
其实是她发现这个院子里的土壤瞧着挺好,很适合用来给西瓜育苗,就想走近点看看。
谁知道草丛里趴着条蛇,她一脚踩下去软绵绵的还以为踩到个人,吓的她往后一退就撞倒了走廊边半人高的大花瓶。
“来这儿做什么?”宿安依旧盯着她,语气柔和了不少。
“找你。”
他疑惑:“找我做什么?”
“你没吃饭呀,”叁桑乌坐起身,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他:“不吃饭肚子会饿的。”
“不吃饭还会长不高,会没有力气。”她坐在地上认真的数着不吃饭的坏处。
宿安一手撑着窗台从里面翻出来,轻盈的落在她的身侧,蹲下身手一捞,将她从一堆碎瓷片间横抱起来。
先前戒备冷淡的眼眸春水似的化开,他嘴角一弯,将人在怀里颠了颠,行为浪荡子,嘴上谦谦君子:“得罪了,叁小姐~”
身体蓦的腾空,叁桑乌吓了跳,又被他在怀里恶劣的颠了颠,她手受着伤无处着力,下意识的手臂一伸环上宿安的脖颈。
腮帮子鼓起来:“别颠,我吃太撑了,想吐。”
逗的宿安哈哈大笑了起来,抱着人绕回了书房。
“伤到哪儿了,我看看。”他轻手轻脚的把人放在书桌上,取了药箱过来。
叁桑乌坐在一堆名贵的宣纸上,面不改色的将插在左手掌心的瓷片拔出来,鲜血立马翻涌而出。
她随手将伤口压在了宣纸上。
叁桑乌:这种小伤,她在末世时那简直是家常便饭。
宿安:……好粗暴的处理方法。
处理完手伤,叁桑乌微微俯身,提起裙摆,脱掉了脚上的素色绣花鞋,低头查看。
脚踝上一点点的位置有被瓷片划伤的血痕,并不严重,糟糕的是脚踝扭到了。
她拧着眉叹了口气,尝试着转动:“嘶,好像肿了……”
“别动。”宿安在她身前蹲下,将她扭到的腿搭在自己膝盖上,低着头认真的检查她的脚踝。
叁桑乌第一次从这个视角看他。
这人平时比她高大不少,每次都要仰视,现在看才发现他眼睫长而翘,鸦羽似的随着垂下的眼睑,在眼睛下方投下一小片阴影。
很好看。
“还好,不是太严重,一会儿让人送冰来冷敷一下,再敷点草药,静养数日应该……”能好。
后面的话被捣乱的人弄的没法说完。
叁桑乌在他说话间俯身靠近,朝着他的眼睫轻轻吹了吹,看它像停在花朵上的蝴蝶般颤动。
宿安侧开头,低声警告:“别闹,再这样,可别怪我失礼了。”
她没听出警告的意味来,只觉得好玩,便得寸进尺的伸手去拨弄他的眼睫,用的还是手伤的那只手。
血吧嗒一下滴在了宿安白玉似的脸颊上。
一抹嫣红入雪,像要将他烫化了般,宿安喉头微滚,毫无征兆的起身。
“啊!”叁桑乌短促的惊呼了声,受伤的那只腿被他用手托着,随着他起身的高度而抬高。
她上身被迫仰倒在了书桌上,没绑好的紫色发带一松,满头青丝铺散在洒金的宣纸上,美的好似画中仙。
八破裙滑至膝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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