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骨滚到地上，穿着管家衣服的骷髅失去了身体重心“扑通”一声跌倒在地上，过了几分钟也没有要起来的架势。

“没想到我这么厉害吗？”沈重明暗自窃喜，他再也忍不住笑的看着追上自己的骷髅兵，几拳就将这些骷髅架子打的再起不能。

“呵呵呵，下辈子找个软柿子追着跑，如果你们这样的怪物还有下辈子的话。”沈重明走之前还不忘踢一脚离他最近的骷髅大腿，骨头撞击墙面的声音让他的气消了不少，就连发烧带来的不适感也因为他此刻的心情愉悦消减一些。

是他坚定了维加回来的想法导致他们自投罗网，无论怎样沈重明都希望活下来的能是维加。

他顺着来时的路，原本还想蹭维加打开的门没想到维加有随手关门加锁门的习惯，在纠结三秒后沈重明集中小宇宙一拳打在书房门上果不其然没有任何用。

啊啊啊！太可恶了，进不去，要是有骷髅兵埋伏该怎么办啊？维加看上去细胳膊细腿的，作为一个正常人第一次见这种只有在电影小说才会出现的吓人玩意会不会害怕？要是更深入一点……他会不会死啊？

沈重明锤的更卖力了。

“沈先生，您在做什么？”

一双冰冷的手抚摸他有些发热的脖颈。

“诶？”

沈重明确信自己没有听到任何声音，无论是呼吸声还是脚步声。

“没想到雅典娜的圣斗士居然会追查到这里，可惜不能在这里把你杀掉，要是引来圣域的重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这家伙果然什么都知道。

但是圣域不是已经荒废许久了吗？至少几十年了，难道这些冥王手底下干活的人都不勘察一下敌情吗？不过对方既然忌惮圣域那他也不否认好了。

在第一次去圣域的时候，唐莎莎曾说过统领着圣域的是女神之下第一人的教皇。

“教皇察觉到有魔星降临于此，没想到你就是那颗魔星！”

“不愧是圣域的教皇，但他算漏一件事情……”

沈重明有种不好的预感，他还没等约翰说完便迅速的给这具衰老的身体腹部来上一拳，本想趁着对方吃痛的功夫挣扎着脱离，没想到对方根本没上套，腹部被击穿了都没有动一下。

反而是他的胳膊被光滑又蠕动的血肉包裹住。

完了，对方是个没痛觉的怪物。

约翰从看上去就不太妙的罐子中拿出一个看上去像小毛毛虫的虫子。

好恶心。

“这是什么？”

“这是地妖星巴比隆的冥虫，弱小的虫子会臣服强大的虫子，我相信被那个老东西以及其他所有人诅咒的维加会无与伦比的强大，到那时我会借着维加的身体重生，而比拼小宇宙失败的你会成为我在圣域的眼线。我会控制你，让你亲眼见证圣域因你而毁灭……”

你多虑了，其实并不会。

沈重明在心中吐槽。

但他只能看着那个被称作冥虫的东西顺着伤口钻进自己的身体内部，他甚至不知道约翰对他做了什么让他连喊出来的能力都没有。

视线逐渐模糊，他意识最后只停留在自己和地面来一个亲密接触后产生的声音。

“这真是……”

这真是……

“太糟了。”

太好了。

产生这种想法的第一秒沈重明就怀疑自己已经疯了，但他的大脑没有给他继续思考下去的机会。

手电筒已经没电，维加不知道走了多久，腹部早已从最开始的抗议变得麻木然后折磨整个身体。

回去的路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如果自己倒在这里，沈重明该怎么办？

他会不会病死在这座庄园中？

一开始就不应该抱着侥幸心理回来的，或者独自一人回来也好，至少不会有半吊子白痴为他白白送命。

维加扶着墙在黑暗中徘徊，他只能继续向前走。

或许是部下这陷阱的主人终于玩腻了这场鬼打墙游戏，维加看到了微弱的光，他顾不得身体的骨骼嘎吱作响拼尽全力向着有光的方向跑过去。

空气中弥漫着玫瑰花香散发出来的甜腻气息，又或者这份甜腻的来源是其他味道但这已经不是他该思考的范畴。

黑头发的人被倒吊在天花板上，已经虚弱到完全等死连挣扎都不再挣扎一下。

“沈重明！？”

维加下意识喊出来，理智阻止着他上前让没有第一时间上前从而忽略周围的危险。

但这声音也足够吸引所有潜伏在此地的怪物。

“咳咳。”

回应维加的是沈重明在半梦半醒中的咳嗽，通红的脸庞和是不是仿佛能咳出血的口腔无一不在说明这具身体的主人此刻状态极差。

维加向着沈重明的方向跑了一步随后快速转身，而他的目标正是此刻正绽放的蓝玫瑰。

然而一股他根本无法看到的力量将他打飞，身体和大脑都没反应过来，等痛觉姗姗来迟时维加不由得跪在地上吃痛的呻吟。

“咳咳——我亲爱的哥哥，您比三年前要沉不住气的多。咳咳。”

拄着拐杖，每走两步就要喘一步的老人缓缓走来。

“约翰！你到底对家族的其他人做了什么？”

维加感受着温热的液体从自己头上划过，对他而言那股粘稠又刺鼻的腥臭远比玫瑰散发的香气更加令人作呕。

“为了吾主冥王哈迪斯的恩赐，将吾看重之人献祭也是理所应当。”

他疯了。

随着对方的接近，维加从他身上闻到一股莫名的香味，那是一股如同蜜糖般甜蜜的味道……从自己头上流下的血液正刺激着自己的鼻腔，他在某一瞬间竟将这股味道和对方身上的味道联系在一块。

“我呸！你把人家当爹供着，人家指不定把你当狗呢！”沈重明似乎是恢复了一点力气骂道。

然而，对方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他。

“维加，你连续在幻觉中走了一天一夜现在早已精疲力尽了，你别无选择。”

约翰使劲掐住维加的脖子，他仿佛感受到肺部仅存的空气一点点抽离身体，然后是无法逃离的幻听，面前的视线逐渐变得模糊，他想呼救却只能徒劳地张着嘴发出并不雅观的“啊——”。

意识逐渐陷入深海，身体被本能所支配正无意识的扑腾着，挣扎着。

他在挣扎时与身后吊着的沈重明对上视线。

沈重明看到他瞳孔散大，对光没有反射性，原本消沉的意志又恢复了些许，像是有过上的鱼垂死扑腾着，然而他们好像都找不到逃离油锅的方法。

“不要！”

沈重明看到约翰手中的虫子，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尖叫道，连约翰自己都被这令人烦躁的声音吵到回头浪费几秒的时间攻击被吊着的人。

“啊——”火焰带来的灼烧感顺着毛孔往骨头里钻，每动一下都扯着钻心的疼，沈重明在疼痛中闻到来自自己身上的糊味确信自己的皮肤已经烤糊了。

“沈重明！”

维加趁着对方攻击沈重明的空隙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我——还——啊——好——”火焰有所散开，沈重明享受着来之不易的喘息嘴硬道。

还没结束。

面前漆黑幽暗的密室变成漫天宇宙，他感受到体内的小宇宙越过大脑的权限被人肆意掠过，顺着小宇宙的流向看到宇宙中心摆放着一个天平，天平的两端正是他和另一个人。

同样的白发，同样的蓝眼珠，同样年轻美丽甚至因为脸颊处那未退的婴儿肥显得这人更有魅力。

面前这美丽的人十有**便是约翰真实的样貌。

“无论你做什么，都是徒劳！”

和维加不同的是约翰更加肆意张扬，如果忽略掉其恶毒性质，该死的是他竟然能理解这份恶毒。

他的小宇宙飞向天平的一端，这是沈重明第一次发现原来小宇宙是有颜色的。

“紫色是跟我这辈子绑定了吗？虽然也挺好看的。”沈重明调侃完自己的小宇宙，便去评价另一端的小宇宙：“不过再差也比你那纯黑的颜色强，明明白色才更适配你的外貌。还有一群妖魔鬼怪丑的要死的东西在旁边转很吓人的耶。”

对方没有说话，面对死局沈重明大有破罐子破摔的架势，对着对方的漂亮的脸蛋吹口哨。

天平左右摇晃，小宇宙之间的对冲更加猛烈，对方为这场天平加码之后从自己体内流出了更多小宇宙才勉强维持住天平。

“不用再强装镇定，你流出的小宇宙越来越少，这就是你的极限了对吧！”

约翰嘴角吐出一抹鲜血，他冷笑看着一脸无所谓的沈重明压上了自己的全部小宇宙，沈重明看着对方天平上越来越饱满充盈的小宇宙团有压过自己的架势不由得捏了一把汗。

身体越来越吃不消，他犹豫许久决定押上全部的小宇宙。

他感受到自己的体内仿佛有一片星海，而他睁开眼便能看见那些寄宿于他身体内部的力量，而对方的小宇宙却少的可怜，在这片星海中对方小宇宙的拟态仅仅是一小块星球罢了。

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碰撞。

感受到，吸引到，然后是碰撞和某一方的毁灭。

“宇宙真的爆炸过吗？你说以后会不会再爆炸一次？”

“目前科学界公认的理论是宇宙大爆炸理论，他们认为宇宙诞生于约138亿年前的一个密度无限大、温度无限高的“奇点”。”李肖非说着一些他听不懂的话，因为知识层面的渺茫让他不知道该将这类知识分为天文类还是物理类，也可能是化学……沈重明打了个哈欠随机恶劣的想。

“科学家们认为宇宙中第一批原子的诞生发生在宇宙大爆炸后约38万年。”

“那他们可真厉害，连这种事情都能观测到，真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要是我有一天能够亲眼见证宇宙爆炸该有多好，我都不敢想那该有多美。”

沈重明拖着腮，脑袋摇摇欲坠。

“如果你愿意欣赏自己一瞬间化为灰尘的美丽，那我支持你。”

“那真可怕，我不愿意了。”

两颗大小不平等的星球在深空撞出灼目白光，质量更巨的那一颗，像不可撼动的光铸壁垒，径直撞入另一颗的内核。

在这场对冲中被撞的星球从核心开始坍缩、碎裂，最终被胜者的引力吞噬，只余下一缕淡红的星尘尾迹，在宇宙里慢慢消散——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以另一方小宇宙消散为终的碾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