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奕铭”：“合同需要被系统检测通过才算合格，不是本人的亲笔签名，我想你无法完成任务。”

白沅并不退让：“合同呢？把文件给我。”

“洛奕铭”面无表情地同白沅对视半晌，他右手手指在半空中轻盈拨动，一份和洋馆模型质地相同的荧蓝色半透明合同悬空呈现在白沅面前，每行字抖浮动着奇异的蓝色光彩，仿佛沿着字迹流淌的光之河。

最下方署名栏仍是空白，等着洛奕铭本人签名。

白沅：“笔？”

“洛奕铭”：“你想让我模仿他的字迹？我是可以百分百模仿出他的笔迹，但我不会帮助主播作弊。”

白沅右手直直伸向“洛奕铭”，催促他赶紧把笔交上来：“不需要你来模仿。”

“洛奕铭”弯了弯嘴角，手指划进睡袍口袋，摸出一根瑞士凯兰帝牌钢笔，笔身由各色宝石镶嵌出六面哥特彩窗，薰衣草紫过度到祖母绿，再渐变成晴空之蓝，白沅接过这根沉甸甸的钢笔，盯着看直了眼，发了好一会呆。

“洛奕铭”用手指尖戳了戳白沅的肩膀：“喂。”

白沅才算回过神，在笔上狠狠摸了个遍，卡足油水，然后拨开笔盖，拿住，锋利的银色笔尖对准署名地，正要落笔——

“洛奕铭”手指轻挥，合同又飞远了，白沅瞪他：“你浪费了我三秒钟，每一秒按1万绿江币损失费计算，3万块打我帐上。”

绿江的ai青年女声在白沅耳畔响起：【叮——已到账10万块】

白沅表情瞬间和缓：“允许你再浪费我七秒钟。”

“洛奕铭”晃动着合同的虚拟纸页：“你要自己替洛奕铭签名么？”

“嗯哼。”

“不怕被系统鉴定为作弊？白沅，你和绿江平台签订的直播合同条款非常苛刻，你做错了，他们会给你极端严重的惩罚，请你考虑清楚。”

“没有什么需要考虑的。”

见白沅没有任何迟疑之色，“洛奕铭”抿了抿嘴唇，把合同重新挪到白沅面前，白沅笔尖戳在署名处，分明没有吸过半点墨汁，笔尖却吐出荧蓝的茫茫烟雾来，浸湿虚拟纸页，它们跟随白沅的意志，落下一个恣意潇洒的三点水偏旁。

“洛奕铭”看着白沅的字迹，意识到哪里不对，蹙眉：“你怎么会写出洛奕铭的字？”

白沅头也不抬，笔法细致，被系统看着作弊也完全不显心虚，好像他本就该会写任何人的字一样：“不关你的事。”

洛奕铭的眼眸涣散起来，二五仔系统正分神去资料库搜集线索，它把白沅从培养皿诞生到现在的全部资料都薮集完备，高速运转分析着，其实这些资料它已经窥视了很多遍。

系统很快分析出原因所在——

白沅曾经竟多次钻过绿江平台的漏洞，从未被绿江系统抓住马脚。

比如炮灰们极难领到的直播平台道具「请假条」，不像主角们随时随地能挂上请假条休养，主角缺勤无非扣点直播收益，可炮灰们的待遇完全不同，如非身心伤残到无法回收利用的程度，他们绝对无法通过正规渠道申请到半张请假条。

但白沅，唯独白沅，短短三年炮灰生涯，足足请过203次假。

二五仔系统突然被绿江的ai青年女声包围起来，那是绿江平台的ai人工智能计算机发出的声音，分配给主播们的大大小小的系统都从这台计算机中孕育而出，说是系统之母也不为过，而系统们都会亲切地唤她一声母亲。

至于这台永不出错的、冷酷理智的终极计算机究竟有没有诞生出自己的人格，是二五仔系统一直想要探究的谜题。

【系统01，你好，急迫的观众们现在向你提出一个问题，请回答，白沅究竟如何用炮灰身份成功申请到管理局根本不可能给炮灰批准的203张假条？】

弹幕区再再再再再次引燃爆炸般的节奏：

【系统01？！！！】

【入侵白沅直播间的是01号系统？！！】

【那个只会跟武力值top 1明星主播合作的高能系统？？号称1到没有人比它更1的sss级最强算力黑科技系统？？】

【不对啊？它现在不是呆在星际争霸频道跟人气登顶的炸子鸡bking主角楚执合作么？怎么会出现在白沅这里？？】

【别告诉我它双开了，不过如果是系统01，10开好像也不是什么问题……】

【我从楚执直播间串门回来了，告诉你们一个爆炸新闻，系统01它翘班了，它没有双开，它就是很干脆的，二话不说的，丢下工作翘班跑来调戏白沅了，楚执现在整个人都红温，怒到徒手撕了两百个外星虫子……】

【等等，它怎么能违抗系统的程序设定的？？没有系统可以半路离开直播间的吧？它翘班就罢了，居然还能入侵别人的直播间？开挂了它？】

【如果是系统01，一切皆有可能。】

系统01的掉马在直播圈激起了千层浪，白沅的直播间瞬间破圈到其他频道，包括对白沅直播间标签「恋综」「甜宠」无感的观众也慕名来瞅两眼，这是发生甚么事了？

系统01无视这场由它带来的流量风暴，不过它现在立场变得和白沅一样，成为了一场秀里为了取悦观众不惜娱乐至死的主角。

系统01沉声回答母亲的问题：

【白沅可以模仿任何被他观察过的字迹，他的203张假条上炮灰管理局主管葱绿的签名，只有一条是真的。】

绿江ai继续提问：【观众现在想知道，白沅模仿洛奕铭的字迹，有多大概率能够通过系统的鉴定？】

系统01语气里有轻微的笑意：【白沅以前做过345次类似的事，模仿过72个人的字迹，而他没有一次被系统发现违规作弊，我想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系统01和绿江ai对话之间，白沅已经签完了名字，连检查一遍的想法都没有，好似他做完了，他便一定会成功。

白沅将这根瑞士凯兰帝钢笔一个“手滑”抖进了自己的异次元口袋。

“请鉴定这份合同是否过关，系统01先生。”

白沅窥屏过弹幕区，他已经知道了二五仔系统的真实身份。

“洛奕铭”挥动手指，虚拟合同化成星屑，被系统收纳进了数据库。

系统01提醒：“白沅，我现在要开始鉴定它是否能通过系统程序审核，做好准备了么。”

白沅轻轻点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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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吸血鬼谜题horror&tim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