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取消婚约

在场的人都是成年人了,也不是什么小孩,对这个声音代表的含义都非常清楚。

“你这是什么意思?”陈夫人脸皮薄,听这个活/春/宫光听就受不了。

她自持着长辈的身份,涂着鲜艳唇彩的嘴唇抿的很紧,质问道。

殷少辙奇怪地看她一眼,自己儿子的声音她听不出来吗?

好吧,他仔细听了听,那高亢柔媚的叫声确实同陈锦平时的声音大不相同。

他正想打碎陈夫人的幻想,告诉她那就是她儿子的声音。

她儿子自己都是个到处留情的种,凭什么要求他为这样的人守/贞?

这肯定很有趣吧。

殷少辙眸子神色晦暗,充满了兴味。

他自己的母亲,也就是那个女人遇到这种情况会怎么办呢?

可能会毫不犹豫地与他划清界限。

那陈夫人呢?

陈夫人会怎么做?

他真的很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以至于浅咖色的瞳色都变得深邃起来。

“陈夫人,”他轻笑,“您听不出来吗?”

他舒缓的语调宛如钢琴的低吟浅唱,很悦耳动听,“您就没有觉得那声音很耳熟吗?就像……”

您儿子的声音。

嘴唇上传来柔软的触感。

他诧异地低下头,程琰书比他稍稍矮上一点,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程琰书冲他摇了摇头,轮廓漂亮的眼睛里带上了点祈求。

程琰书实在太好懂了,他满眼都写着不要说出来这五个字。

为什么要听程琰书的?

程琰书的力道也不大,他轻轻一挣就能挣出来。

但殷少辙什么也没做。

他眼角余光瞥到了刚刚被他放在脚下的熊。

很丑,上翘的嘴角好像在笑,笑得也很丑。

看在这只熊的面子上,他大度地不计较程琰书的僭越。

他默不作声的态度却是压垮陈夫人的最后一根稻草,她狐疑的眼光一错不错地盯着他们:“你们到底在搞什么鬼把戏?”

就在这个时候,现场直播的两个人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喑哑的喘息声不间断地传来。

某些男人在床上真的很喜欢比较X能力。

一道微微喘息的男声说:“宝宝,你那小白脸未婚夫能满足你吗?”

未婚夫——

这个特定的名词让陈夫人心里陡然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很快,那道男声又黏黏糊糊地唤道:“宝宝,老婆,阿锦,回答我……”

陈夫人如遭雷劈。

怒气勃发的脸庞上出现了刹那间的空白。

她刚刚听到了什么?

阿锦?

不不不,世界上叫阿锦的人有那么多个,怎么可能刚好是陈锦?

可是那个音色,逐渐和陈锦的声音重合起来。

啊,陈锦的好姘头好像很给力。

殷少辙饶有趣味地笑了笑,捂住他嘴唇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滑落了。

他低头看,程琰书这个时候却在看陈夫人,眼里的神色隐含担忧。

殷少辙有些不太痛快,他也不清楚为什么自己有那么一丁点的不愉悦。

这分明是他梦寐以求想要看到的场景。

他提高了一点音量,如玉质敲击的声音冷冽冰凉,压住了听筒里的春色。

“陈锦,”他的声音不辨喜怒,“你在干什么?”

什么?

什么声音?

陈锦涣散的思绪开始归拢,噢,对了,他在跟林峰益做/爱,他没挂电话。

也就相当于殷少辙听了全程。

殷少辙这个语气是什么意思?他是有点恼怒了吗?

陈锦莫名有种偷/情的刺激感。

【修罗值在飙升欸,宿主。】系统7587说道。

看来陈锦很喜欢这样的情境啊。

陈锦的声音还带着点哭腔,是细细的语气:“少辙,你听我解释!”

话还没说完,就从喉咙里溢出一声惊呼,紧接着又是一道饱含怒火的男声:“宝宝,你想去哪?”

好像更激烈了呢。

殷少辙思忖着,陈夫人还是那个静止般的状态,很无趣。

看来得需要一点外界的因素打破她这个应激反应的外壳。

他刚想有举动,怀里的程琰书就在窸窸窣窣地又抬起手臂。

这下他有点不高兴了。

玩偶熊只能够让他容忍那么一次,乐子还没看到了,他凭什么闭嘴。

“我擦干净了的。”察觉到他的怒气,程琰书摊开双手小声解释,上面有很多细小的划痕,但灰尘已经被他在衣服上蹭干净了。

殷少辙有短暂的发怔,他想说的不是这个。

可是已经带着点温度的手又顺着摸上了他的脸,这次不是嘴唇,而是耳朵。

程琰书捂住他的耳朵,不算严实,但那些难听的声音就如同被云烟雾罩,逐渐离他远去。

程琰书低声说:“脏。”

陈锦的这些烂事太脏了,程琰书很了解殷少辙,他知道他很讨厌背叛。

程琰书手指抖了抖,一时之间心里说不上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高兴的是殷少辙发现了陈锦的真面目,他俩没可能了;不高兴的是殷少辙,他会不会为此而难过?

可是,他偷偷看殷少辙。

殷少辙的眼睑垂下来,像一把小扇子扑腾扑腾,遮住了他眼睛里的光彩。

很难看出来他在想什么。

殷少辙也在看程琰书。

他觉得疑惑,这个掩耳盗铃的举动有什么用呢?

他问系统7587:“他这是什么意思?”

系统7587迷茫脸:【本系统也不知道。】

陈夫人已经冷静下来了,这种事情她在豪门里面见得多了,只不过她没想到她刚认回来的乖巧儿子也会这样。

她毫不客气叫道:“陈锦。”

听筒里面出现了女人的声音。

陈锦比之前更慌乱了:“妈,妈妈……”

陈夫人只是想再确定一下。

听到陈锦应了她脸上的表情更加阴沉了。

她的好儿子正在跟一个不知名野男人鬼混。

目光又重新投向殷少辙。

她的另一个儿子正在跟着她的儿婿鬼混。

荒谬的观感不断冲击着她纤细的脑海神经。

她深吸一口气,遏制住自己的怒气,走到殷少辙面前,冷声道:“你们半斤八两。”

都出轨了就等于没有出轨?

那恶心的声音已经停止了,现场一片安静,程琰书也放下了自己的手。

殷少辙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又转头去跟陈夫人说话:“怎么能算半斤八两?”

他说话慢条斯理,很有逻辑:“我在跟陈锦订婚婚约存续期间,我跟程琰书可什么也没做,没有接吻,也没有上床。”

那唯一的一次上床是在他跟程琰书有婚约的时候发生的。

不算出轨。

至于恋爱合同?

一式两份,另一份纸质的合同还没到程琰书手里呢,还没开始生效。

他颇为理直气壮。

“但陈锦呢?”

“陈锦也什么也没做吗?”

只要不是聋子,陈锦刚刚干了什么一目了然。

陈夫人疲乏地闭了闭眼,“你到底想要什么。”

他要的很简单。

殷少辙直接道:“取消婚约。”

陈夫人脱口而出:“不行!”

程琰书也豁然抬起头,他刚刚莫不是幻听了,殷少辙为什么说要取消婚约?

听筒那里的陈锦也坐不住了,他小声抽泣,泪水顺着白皙的脸颊滑落下来,衬得整个人楚楚可怜。

“少辙,不要这样,呜呜呜呜。”

陈夫人来回踱步,但是一看到殷少辙半笑不笑的冷漠表情,她就知道这事不是她能转圜的。

“小殷,你不要置气,这件事不是就这么简单就能结束的。”陈夫人耐着性子。

殷少辙笑了笑:“殷家现在是我做主,我能决定这件事,你叫你先生过来谈吧。”

说正事还在这个逼仄的租房肯定不像话。

几人商量了一个地点。

在一个私密性很好的餐厅。

然后陈夫人的目光就投向了程琰书,略带疑问:“他?”

程琰书默默攥紧了手机,这事跟他没关系,他确实也不应该掺和。

殷少辙打了个电话,说:“我跟司机打了声招呼,等下他送你去医院。”

程琰书默不作声。

生病的人总应该有点特权。

他都差点忘记程琰书还发着低烧了。

学着电视剧里照顾病人的模样,他没什么温情地拍了拍程琰书的背,程琰书比之前瘦很多,称得上纤瘦的骨头在他的轻拍下轻轻颤动,他的喉结忍不住动了动。

怎么会这么瘦。

程琰书看起来不是很会照顾自己呢。

他只不过几天没见他,程琰书就沦落到现在惨兮兮的模样了。

程琰书不是娇弱的温室里的花,离了陈家的富贵他也能自己打工活下去,他更像荆棘,但是他也会缺水缺阳光,会越来越萎靡。

但是他的存在好像会让程琰书变得更加……

更加什么?

殷少辙暂时没找到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

索性不想了。

殷少辙抽身离去后,程琰书一个人看起来怪孤单的,殷少辙把丑熊拎起来塞到他怀里。

“……”程琰书抿了抿嘴,没说话。

殷少辙又拍了拍丑熊的头:“我让它陪着你。”

这个时候,是不是应该说一些“我很快就会回来”的话呢?

但是殷少辙摸了摸自己的心脏,他要说吗?

他不喜欢医院。

他也不喜欢去医院看望病人。

他不想给出这个承诺。

但是他今天见到这只熊,心里面应该算是有点愉悦的,于是他说:“你要是无聊了,可以给我发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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