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们猜猜职业吧!你是卖书的吗?
笼罩在酒吧上的紫光快速扩大,又快速缩回,一缩一放仿佛在告诉082,找到人了。
坐在店里打瞌睡的尤济的身边出现紫圈。
不对不对!
你是医生吗?
在救助站盘点器材的白钰被紫光笼罩。
不对不对!
你是神使吗?
靠坐在电话亭里陷入昏睡的左一黎笼在紫光里。
不对不对!
收银台前亮出工号的男人突然感应到什么,他抬起头,身上冒出紫光。男人笑了一下,跟许昼挥了挥手,消失在原地。
歌谣卡顿了一下,重复一遍。
你是神使吗?错啦错啦。歌曲继续着——
你是法官吗?
兼任德才兼备部部长的唐盼山的脚下出现紫光。
不对不对!
你是恰好经过吗?
真的恰好经过的郝仁不知所措地看着身边的紫光。
082张开双臂大喊:“集齐五个人了,第六个幸运儿在哪?”他从怀里拿出一个金色的怀表,看了一下上面的时间。
“不能所有的事都我来干,你们不想玩吗?”他像个孩子一样在半空中上下地跳着,撒泼打滚的叫喊着:“一群无理的人!无聊的人!我要符合规律!符合规则!”
“我希望,30分钟内,他能出现在我的面前。”
五个半圆牢牢地封住里面的人,082把半圆悬在半空,像逗弄关在虫具里的昆虫那样,颠倒着半圆。
“不然,”082平躺在空中,高举着怀表,怀表的金链摇晃着,“这些人都得死。”
【1:45:25】
示警灯闪烁着,监察局的人将酒吧外侧团团包围,但也只是包围而已。面对着超出他们认知的副本之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每个部门的公共通讯几乎被打爆,监察局、行动组的人在过去的15分钟内,激烈地讨论着副本的规则是什么?
有人有先见之明地录下了完整的歌谣,于是歌谣一遍遍地播放着。
卖书的、医生、神使、法官、恰好路过的人,这五个“职业”到底有什么联系?
执行组的吴德华皱着眉头分析,“守门人说要代表混沌的参与者,这五个职业跟混沌有什么关系?”
晏蓝补上一句:“这歌是不是重复了一遍,神使那部分重复了。为什么?”
罗英俊把自己的头抓地乱糟糟的,焦虑地啃着指甲:“重复?守门人的留声机也会卡带吗?如果重复,重复,那么不就是进入了6个人,那我们从哪去找这第六个啊。”
晏蓝用笔写出这五个职业,“而且这些职业里有几个很奇怪,正常人谁会这么描述啊,卖书的?在我们这吗?哪里有书?”
“还有神使,别扭的称呼。老吴,监察局那边统计出被抓进去的人名单了吗?”
吴德华接过监察局的同事递来的名单,往战略桌上摆,同时找来一顶帽子扣在罗英俊头上,他看着这鸡窝头就难受。
“来了来了,监察局那边都乱了套了,昨天刚出一起副本的案子,今天又来,卷宗都快把埋了。我看看啊,这第一个——”
三人齐齐噤声。
晏蓝打破了僵局,“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5个人里面有2个我们这边的,顶级的头儿。”
权力之塔行政组组长左一黎,中心一队副队兼德才兼备部门部长唐盼山。
吴德华揉着脸,叹息道:“压力大啊。”
罗英俊双手合十,“我感觉不到我的腿的存在了。”这两位要是在副本里出问题,上面的格局就要大改了。
三人仔细地将名单上的信息看一遍,越看越紧张,每一个人都很年轻,他们互相看了对方一眼,意外地发现一个事情——
最开始被放走的那五个人,都是50岁以上的。
这些被选中的人,都是20-30岁的。
而他们三个刚好在这些人的年龄层之间。不管是不是巧合,这紫光都隔绝出了三类人。
晏蓝的嘴里不断地念着职业名,在纸上写着各种职业的不同写法,医生是“doctor”,法官是“judge”,恰好路过的人可以算是路人,那么用英语就是“passerby”。
隐约中,她似乎抓到什么,她大声说着:“顺序!是不是英文首字母的顺序!”
卖书的算是书店老板,首字母是“B”,医生的首字母是“D”,法官的首字母是“J”,路人的首字母是“P”,的确是歌谣里的顺序。
但到神使这,她犯了难。神使的英文可以写作“Messenger of God”,也可以写作“Divine Envoy”。
如果是前者顺序不对,应该在法官的“J”后面出现,如果是后者,那么同样首字母是“D”,为什么排在医生的后面,而不是医生的前面。
而且神使为什么出现了两遍?
晏蓝说出她的猜想,罗英俊提醒道:“还有第六个人,得是什么样的人,才有资格入场?他们这五个又为什么代表混沌?”
吴德华紧闭双眼,脑中灵光一现,“最开始汇报情况的人是不是说,唱这首歌的是9个女人,为什么偏偏是9个!”
三人并没有看到女人唱歌的场景,只能派两个人去找当时在场的人。于是紧张到想吐的罗英俊留下了,吴德华和晏蓝出去找人。
找来找去,就看到一个颤巍巍的老头拄着拐,气汹汹地对一个男人说着什么。
男人穿着监察局的制服马甲,肩膀上站着一只小麻雀,下半张脸遮挡在拉高的衣领里,就露出一双眼睛,时不时点着头,拿着笔在纸上写着什么,那个纸板的背面印着大大的监察处的logo。
两人刚一走近,就听到那个老人凶巴巴地说:“警官,你是没看到,那些人有多过分。”
男人点点头,声音有些闷闷的,“对,很过分。你是说当时在现场看到有个唱歌的女人手上拿着笔和白色的板子,就像我这样?”
老头点点头,继续骂那个把他推出去的男人,“对,就像你这样。你说哪有这样的人,我还没说话呢,一脚把我踹倒!我年龄是大了,但是——”
许昼抬手,“还有拿着竖琴戴着面具的对吧。”
老人:“对,这你们真的得管管——”
许昼点头:“对,得管,有吹笛子的吗?是不是还有戴着头纱和拿着圆球的?”
“哎呀——”老人握住许昼的手,“对,我一个老头子哪记得那么多啊,就这些,我跟你说,那个男的长相我已经清清楚楚地记下来了,我跟你去局里!”
许昼挣脱开,在纸上刷刷写了几笔,“我现在就找人帮你处理。”接着他像是才看见一样,招呼走近的两人,“警官,这位老人有事找你们。”
说着他脱下身上穿着的监察局马甲,把老人交到走在前头的吴德华手里。
“哎——我只跟你说案子,他们不了解——”
“他们最了解了,最擅长了,交给他们绝对没问题。”许昼撕下一张纸,交给晏蓝,然后快步走远。
吴德华有些头疼地听着老人说着车轱辘话,艰难地从中提取着信息。晏蓝看着手里的纸。
上面刚开始写着大段大段不同样式的文字。在理想国这种环境,坚持学习是一件非常艰难的事,拿语言来说,会三种语言算得上是凤毛麟角。
而晏蓝的语言水平已经很不错了,她自学了英语和德语,并且会借着出差的机会,到其他区域试着和当地人交流。
但即使是这样,纸上出现的文字也有很大一部分她不认识。纸上的短句杂乱,没有排成整齐的一列列,东一句西一句,再加上有些潦草的写字风格,晏蓝只能艰难地辨认出这一团是德语,这一团是英语。。。
或许还有法语,因为她看到了法语的“医生”。但还不够,这张纸上起码有5种不同语言,晏蓝一路看下来,发现在这大段的文字的最后,打了一个大大的“×”。
又新起了一行字,这似乎是那个男人新写的,就在询问老人之后。不明所以的凌乱的文字一直持续到纸张末尾,最后一个抽象的单词滑出纸外,像是没写完一样。
晏蓝掀开纸,看向纸的背面。她瞪大了眼睛,看到了一长串凌厉带着锋芒的中文。
书店老板“B”、医生“D”,9个女人代表古希腊神话中的“九缪斯”,神使“H”,Hermes,希腊语:?ρμ??,法官“J”,路人“P”。
罗英俊紧张得发抖,他不断看着时间,念叨着:“晏蓝,吴哥你们快点啊,时间不够了,谁是第六个啊。”
念叨完活的人,他开始念虚幻的人,“9个突然出现的女人,该死,当时怎么没问清楚!9个,为什么偏偏是9个!”
然后他的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小册子,罗英俊愣愣地转头,看向站在他身边的男人。
他立马说:“无关市民退后,危险!啊——不可以乱拿报告。”
许昼翻看着名单,看到某一个名字的时候顿了顿,接着淡淡地说:“实在紧张的话就背点东西,大脑转起来的话就不紧张了。”
罗英俊低头一看,这个小册子上写着——A区主干道及河流区域图,最下面有一行小字“详细版”。
谁会背这玩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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