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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寂静无声的夜晚,莉桑特庄园内。
枯萎的花朵,在没有一丝风的空气中摇摇欲坠。灰色的爬山虎悄无声息地爬上庭院里的喷泉。
一位女仆,脸色苍白,颤抖着拖着一只沉重的麻袋,缓缓走到地窖。唯一的蜡烛,只能勉强照亮眼前的地面,却无法驱散四周的黑暗。
麻袋中渗出的暗红色液体,沿着老旧的阶梯一路流淌,留下一道令人作呕的痕迹。
脚步声在空荡荡的地窖中回响,老旧的木板嘎吱作响。锈迹斑斑的铁门上,缠绕着层层叠叠的锁链。她不敢想象门后隐藏着什么,她也不想知道。但麻袋里散发出的腐臭味,几乎让她窒息。
颤抖着,她用一把诡异的钥匙打开了大锁。就在最后一道锁被打开之际,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从黑暗中喷涌而出,瞬间熄灭了蜡烛。恐惧如潮水般袭来,她本能地向后退去,却因脚下黏腻的血液而失去了平衡。
随着一声惊叫,滑入黑暗。
……
“什,什么你说姐姐她,她回来了?”少女惊讶道脸上看不出喜悦,焦急在房间里打转。
“四小姐……”薇薇安出言打断洁莉莎:“现在奥瑞莉亚小姐回来,一定是找你兴师问罪。”
“我,我只不过是听你的话,让奥瑞莉亚待在小黑屋几天,这样,她就会认同我的才能了!”洁莉莎焦急地拉住薇薇安的裙角,神情慌张难过地向薇薇安求助。
“但是你知道吗,奥瑞莉亚是一定不会放过你,因为是你找人追杀她的。”薇薇安表情镇定有恃无恐,她嘴上说的全是谎话,而这个笨笨的四小姐早就精神失常了。
"是……是我,找人追杀奥瑞莉亚的吗?"洁莉莎机械般重复薇薇安的谎话,她早已失去判断。
“对,是你。”
“那怎么办,要是让奥瑞莉亚知道,那该怎么办!”洁莉莎茫然地抓着自己的头部,抓狂地她扯下一搓搓泛黄的头发。
“四小姐,先下手为强。”
“对……对……先下手为强。”洁莉莎喃喃地望向桌上那个神秘的匣子。
里面的母亲也会认同我先下手为强吧……
……
……
现在:维达斯王庭内
进入屋内的时离,将房间彻底勘察,确认安全后,开口问道:“奥瑞莉亚你舅舅的那一套措辞,你有什么看法么?”
“我……不太明白。”奥瑞莉亚顿了顿,抬起头不再犹豫:“长姐她,她不会就这么抛下我们的。”
“这么笃定?你也和我说过,你的长姐曾经要与她的恋人私奔,这难道不算是抛弃你们?”
“这……”奥瑞莉亚哑口无言,她支持长姐追求幸福,但未曾想到长姐的命运会如此悲惨。
“还有,莉莉玛莲与你最后一次联系有说过什么吗?”
“莉莉玛莲姐姐最后一次与我联系,并未告知离开王庭。”
诡异至极,这个王庭必须好好调查。
平静的烛火在黑夜中发出轻柔的光辉,时离看着至始至终相信她的奥瑞莉亚,心中难免有些复杂。
“奥瑞莉亚你为什么相信我,而不是你的舅舅。”
奥瑞莉亚有些犹豫随后说道:“姐姐们连续消失以后,我想这与王庭脱不开关系。而舅舅深居王庭,因为脚伤地位早不如从前,或许有些事情他也茫然不解。在我没看清楚真相之前。我只相信时离小姐。”
“奥瑞莉亚小姐,你比我想象得还要聪明。”时离对奥瑞莉亚的回答很是满意,她抬起头烛光下,闪闪发光的红瞳满是温柔,让奥瑞莉亚想起已故的母亲。
对了……当时看到时离小姐也发呆了许久。是因为她的眼睛和妈妈一样温柔。
“时离小姐,您为什么会帮我……”奥瑞莉亚思考很久,她很感激时离这几天的照顾,但疑惑还是让她问出口。
“或许吧,我无法……”时离垂下眼眸,曾经明亮的红瞳,只剩下复杂的情绪。无奈中的回忆,充满了悲伤与不舍,但更多的是自责和傀疚,却什么也没说。
现在的我,拒绝任何人的求助……
见时离沉默,奥瑞莉亚只是笑了笑,她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位时离小姐,只不过是外表冷漠,内心比任何人都要正义。
奥瑞莉亚再次充满感激与真诚,开口感谢着:“无论时离小姐的选择是什么,救下我就是您的答案,也是既定的事实。这份恩情与感动奥瑞莉亚永远铭记于心。”
“奥瑞莉亚,实际上我也没有帮到你什么……”
时离下意识想回避奥瑞莉亚的感谢,但再次看到奥瑞莉亚充满阳光与真诚的笑容,一瞬间却失了神。
还是,难以面对……
“奥瑞莉亚,我作为一个人类合格吗?”这一次,时离的声音不像往常平静,却带着些许恳求与期待。
“……”沉寂的黑夜中,奥瑞莉亚直视时离的眼睛,那双锐利又诡异的红瞳,也紧紧盯着奥瑞莉亚,仿佛在向她认可什么。
而奥瑞莉亚只是轻轻地用手覆在时离的手背上,她握住时离的双手,认真地看着时离,满含鼓励与坚定,开口道:“时离小姐,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但在我面前的时离小姐,有血有肉强大美丽又温柔,毫无疑问您是一名人类。”
这样吗……至少看起来还像。时离慢慢地将手收回,还未说着什么,就被打断。
“说得好,奥瑞莉亚小姐。”末的声音从暗处响起。
房间内影子再次凝聚成人形。面前的“人”,他的面庞却不见双眼,取而代之的是平滑的白色面罩,奥瑞莉亚仔细观察却发现这面罩又是他脸上的一部分。
末平静地走向她们,毋庸置疑地是他在偷听。
“人类之所以被称作人类,是他们拥有情感、认知与道德。以情感窥探他人,用认知触摸世界,凭道德束缚自身。对同类施以援手,对神明敬畏万分,平凡而又庸俗地度过一生。不过,遗憾的是……”末看着时离没有再说下去。
他一种期待而又预料般的神情。而时离面露不悦,警惕而又烦躁。
遗憾的是,现在的你只剩下满腔怒火。而这股怒火在不久的将来,连同你人类的本质一并烧光殆尽。
……
……
深夜,奥瑞莉亚躺着床的一侧平稳入睡,时离坐在椅子上在思考着什么。
突然,窗外传出悉悉索索的声音,一道光闪过,眨眼之势,凛冽地气息。
一把锐器从窗外穿过屏障,即将刺入时离的太阳穴。
末像是有所预兆般,拿起银光辉闪的烛台,他将柔和的烛芒靠近时离的侧脸,照亮她的面孔。辉煌的烛火下,能看到她脸上青色的血管。时离眉眼见带着些许尖锐,凝视着末的一举一动。
刹那间,烛台挡住了攻击。
烛火开始不安分地摇曳,别致的烛台因摩擦飞溅出火星,时离的耳边传来锋利尖锐的金属碰撞声,而末的手始保持平稳。
时离平静地盯着被烛台挡下的金属利器——一把做工精致的暗针。
暗针被挡下,掉落地面传来清脆的声音。
时离抬头与末对视,他始终是一副平和的笑容正安静地注视时离。
真可怕,纵使被他保护,也恶心出一身鸡皮疙瘩。
时离果断错过视线,而地上传来异响,被击落的暗针逐渐将地面染黑。被染黑的地板如同藤蔓,迅速向周围生长,强大的魔力开始在屋内肆意地冲撞。
奥瑞莉亚本就处于浅睡,听到异响。立即睁开眼睛,一阵风从远处至奥瑞莉亚袭来,她还未闭眼,定睛才发现身后的墙壁多了一把嵌入的直刀,那是时离的刀。
直刀展开保护结界,将奥瑞莉亚与危险隔离。
而地上那黑色的力量持续变动,最终凝聚成一个漆黑的球体,球体仿佛是带着羊膜的胎体,而胎体内被肆意地翻腾,直到冲破屏障。
而被冲破地球体逐渐瘪平,慢慢地附在它的身上——一群尖耳绿皮肤,样貌丑陋散发花香,声音却异常甜美的诡异精灵。
它们叽叽喳喳,随意拿起房间地物品砸向奥瑞莉亚,而奥瑞莉亚周围的屏障将物品反弹。
它们更加恼怒,一只又一只地冲向奥瑞莉亚身旁,却被屏障挡住,丑陋的脸贪婪地贴着屏障残忍地看着她。
奥瑞莉亚凝定心弦,虽有害怕但不再懦弱直视那些怪物,这一次必须直面恐惧。
呼——
强烈的火光充斥着整间房,灼热的温度蔓延全身。
炽热融心的火焰蛮横地奔向丑陋的精灵,一瞬间痛苦地叽歪声和烧焦味占屋内。
时离冷漠地看着房间飞舞的灰烬。看着被烧焦地尸体,心中对维达斯王庭的怒火愈加猛烈。
扩充知识:
“那把刀”:看上去是一把多功能的直刀,实际上是时离小姐逃出圣域时,随意拿走的一把刀,毫无亮点。
以上来自——末先生的记录。
暗黑小精灵:原本是活跃在花园中,最爱的欢乐小精灵,被王庭术士捕获后进行魔化,变为暗黑系精灵。烦人程度堪比混沌之神,但作为食物异常可口,去头可食用。
以上信息来自——《末先生的食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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