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是这样。”李微雪把刚才的事情经过完完本本的讲了出来。

办公室里，数位老师面色凝重，叶青的班主任和李微雪班主任都在。

叶青班主任张然很生气，斜眼看着低着头的张启然，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你怎么能在学校里做出这种事！”

张启然神情愤愤又忍住，没有多少愧疚。

张然：“快跟叶青和这位同学道歉。”

“对不起。”张启然顺口说出。

“你这是道歉的样子吗！”

张启然看着李微雪：“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他又看向叶青，眼睛有些不屑，声音快速含糊不清的说了一句对不起。

“这件事你做的太过分了，不光是骚扰女同学，你还推打了叶青，性质很严重，我会叫你爸爸来学校一趟的，这件事你也必须受到处分。”

听到叫家长，张启然道：“我都道歉了，也不是故意的，而且我也没做太过分的事情，她们打我我都没有还手。”

“你一个男的好意思还手？而且你是不是先推的叶青，人家才打你的？”

张启然低头又不说话了，过了几秒，他道：“我爸最近在出差，来不了。”

“我会亲自跟你爸爸通电话的，这事你不用管。你以后不准再去骚扰这位女同学，要是再发现这类的事情，我只能告诉校长对你劝退处理，你听见没？”

张启然：“知道了。”

张然看向李微雪和叶青那边：“这位同学，张启然我会好好教育他的，待会我就跟他家长通电话，你看这处理结果你觉得可以吗？”

李微雪：“只要他别再来烦我就行。”

张然：“他要是再找你，你跟我说，一定严肃处理。”

“好。”

张然：“那你们先去上课，有事就来这里找我。叶青你和她一起先走。张启然，你留下。”

回教学楼路上。

“谢谢啊，你叫什么名字？”李微雪好奇问。

“叶青，我和张启然是一个班的同学。”

“我叫李微雪，是高二九班的。”

李微雪比叶青高好多，她走在右侧，笑着说：“你那会打张启然说的那些话挺过瘾的。那家伙自恋的不行，平时不管说什么都伤不了他，死缠烂打的厉害，你说的都挺符合那货的，精准。”

叶青想起那场面，后知后觉升起羞意，她又踢又打嘴里飙骂字的样子起码被几十个校友看见了，好社死。

自从身上有了那个吐槽buff后，她不是社死就是在社死的路上，谁能救救她。

叶青叹口气拍了一下额头，吧唧响一声。

李微雪看她露出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问：“怎么了？你说的很对啊，这没什么。”

叶青：“没事，就是觉得有些社死。”

李微雪：“这事不怕人说，你没错，该社死的是张启然。希望他以后别烦人了，跟个苍蝇一样。”

叶青：“应该不会了，他再找你就让他劝退。”

李微雪：“希望是这样吧。”

李微雪低头仔细看了两眼叶青的脸，笑说：“你看着好可爱啊。”

猝不及防的夸奖让叶青思绪停缓，有些呆，她又咬起了嘴唇，回复：“谢谢。”

“本以为你是张扬的性格，现在看你挺文静的，看着更可爱了。”

叶青：“你也很漂亮，之前刚见到你，就觉得你很漂亮。”

李微雪摸了一下叶青的头发：“好乖。”

李微雪：“以后要是还有机会见，我们可以做朋友。”

叶青和李微雪路上聊了很多，一直到了分别处，两人才走散告别。

叶青沿着楼梯一路走上3层，一路走廊上每个班级都在上课，叶青脚步放轻，走到八班处，里面化学老师正在讲课。

叶青走到前门，打报告。

“进来吧。”化学老师正在板书，看她一眼。

叶青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打开书，心跳从激烈的频率慢慢降下来。

下课后，莫苒拉着叶青的胳膊，问她：“体育课上到底发生啥了？你怎么跟张启然干上了？”

叶青听到这句话，立即皱着脸，盯着莫苒，解释：“是打，不是...那个字。”

莫苒：“对不起，口误。所以到底咋回事？”

叶青：“张启谈骚扰女生被我撞见了，我去阻止，他还推我！还推我好几下！我气不过就和他打起来了。”

莫苒呼口气：“我就知道他不是啥好货，竟然还打你。你回击是应该的，打得好。”

叶青撑着下巴，有些心不在焉。

莫苒凑近说：“我跟你说个事。”

叶青看她：“你说。”

“你火了。”

叶青：“......啊？”

莫苒忍住笑，语气尽量平静：“你和那个女生一起打张启然的场面被人拍下来了，有人发了□□空间和朋友圈，视频传播的非常快，估计市里几个学校的学生都会知道这事，说不定可能还会上个热点新闻。”

叶青：“......”

叶青心里将要崩溃，她不敢置信的问：“真的？”

“真的。”

叶青保持着崩溃冷脸，再问：“真的？”

“嗯。”

叶青：“真的？”

莫苒捏捏叶青的肉肉脸颊：“接受现实吧。”

叶青泄气趴在桌面上，只剩下后脑勺。

莫苒在她耳边做了好多安慰，但没什么用，叶青真的好慌。

*

最后一节晚自习铃声响起，大量的学生从教室出来，三两成群走在路上。

叶青背着双肩包，走下楼梯，旁边两个女生的话传进她耳朵里。

“卧槽，下午操场上体育课，两女生和一个男生打起来了，听说还挺激烈，后来老师都来了，全都叫去了办公室。”

“哪个班的？”

“不知道。听说当时主要是两个女生打男生，那男生也不还手，你说会不会是男生脚踏两只船被发现，然后两女生知道后爆打渣男？”

“有可能。”

......

叶青很无语，只听到几句就快速走开远离，她来到停放自行车的区域，找到自己的车子，但她就看了一眼，发现自己的车胎没气了，前车胎和后车胎都瘪了。

叶青愣住，到底谁干的！

她倾向于是张启然的报复，但这会也找不到人，而且很晚了，该赶快回家。

叶青看着自己没气的车胎，心里怒骂张启然一万遍。

车子停放区的路灯带着昏黄的光，叶青看到的地上的区域有人的影子靠近，她转头。

韩漾单肩背着黑色包，黑发淡唇，面冠如玉，清凌凌的黑色眼睛看着她。

叶青站在原地，看着韩漾。

这种莫名其妙的氛围持续了半分钟。

韩漾张开唇，想说什么，又停下。

叶青想，他想说什么？干嘛一直站在她面前？

“你不走？”

叶青回：“我待会再走。”

“让让，我要取车。”

叶青反应过来，向侧边退出好几步。

韩漾的车子就停放在叶青的旁边，是一辆黑色山地车。叶青这才知道这车是他的。

韩漾推车子出来后，离开。

叶青看着干瘪的车胎只能自认倒霉，推着车走在校园里。

叶青家里住的小区距离学校大概两公里左右，一路上都是公路有路灯。她推着车一路走着，行人越来越少，汽车也是隔几分钟有一辆穿过。

一中门口两侧有着很多店铺，这时候都还没关门，有些饭店都亮着灯，玻璃窗内男人们光着膀子在喝啤酒吃烧烤。

一间小超市门口停着一辆黑色山地车，和韩漾的同款，叶青多看了两眼。

叶青走过这些店铺，往前，道路横铺直行，粗壮的梧桐树繁盛，侧边绿化带再边上是绿草地灌木。

叶青走着走着，感觉身后脚步声临近，她往后看一眼，一群男人喝醉的样子东倒西歪走着，距离她越来越近。

叶青心里升起恐惧。

她四处看了几眼，把车扔在路边，跑进草地灌木里藏起来，偷偷看着那些男人。

没多久，男人们经过车子的区域，往前走，越来越远。

叶青松口气，她感觉到手里抓着什么，低头，手里抓着一把绿草。可能是刚才紧张不自觉地把手伸向了草地。

脚步声又响起，这次更近。

叶青心提起来，藏好身体，眼睛悄悄观察着周围。

“你在这里做什么？”清澈的男音响起。

“啊！”叶青吓的大叫一声，双手撑在地上后仰。

她睁着瞪大圆圆的眼睛看着来人。

黑夜里清瘦的少年看着她，手里夹着一点猩红的香烟，眉目看不太清，音调有些冷。

他的目光在叶青的脸上转了一圈，落在她的身上，手上，在手上停留了蛮久。

叶青看向自己的手，然后看到那把草，她立即扔掉。

叶青吐口气，她有很多话想说，但她却脱口而出：“韩漾，你抽烟啊？”

韩漾没说话，面目被黑夜笼罩，眨着眼睛。

叶青问出口，又埋怨自己问的什么问题啊？韩漾一定觉得自己管太宽。

她站起来想着糊弄：“我就是过来看看。”

韩漾：“看够了吗？”

“看够了。”

叶青说完，没动，看着韩漾，像是要在黑夜看清他的样貌。

“不走？留着过夜？”

叶青：“这就走。”

韩漾跟在叶青身后走出草地。外面的人行道上，粉色和黑色自行车并立在路边。

叶青推着自行车慢慢走。韩漾一直在她身后，没骑车，也推着车。

叶青偶尔回头看两眼韩漾，他总是很冷峻的样子，对上叶青的目光后就很快的撇开眼神，让人无法热情的搭话。

她们一起过了几条马路，叶青心里隐隐觉得韩漾可能是故意跟她同行在保护她。

夏夜，微风吹拂走燥热。

到叶青小区大门口，叶青停下车子，回头：“我到家了。”

韩漾看着她，没什么反应。

叶青瞧他：“韩漾，你是不是知道我的车胎被扎坏，在一路保护我啊。”

晚上寂静的小区门口，空气略显闷躁，到处都是昏暗的感觉。

叶青接下来的道谢还没来得及说出口，韩漾却开口否定。

韩漾侧脸冷峻，开口：“没有那么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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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缘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