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方：……
要不是知道这两个武器都是白塔文明制作的最高科技，彼方还以为这东西本来就是唐灵的。
这用的简直比白塔人用的还娴熟啊！
还有，感觉唐灵对白塔人的印象是不是有点奇怪？
虽然和唐灵接触并不久，彼方也知道，唐灵的性格应该更沉闷一点。
就算是外露恶劣行为，也不会这么明显。
但现在这恶劣的模样明显是唐灵在演。
演什么？
不会是“白塔人”吧？
……这什么属于白塔的刻板印象？
……难道白塔人真的这样？
彼方犹疑。
虽说他用能力顶了「第一科学院」中玫红星来甜蜜星考察的人的名额，但他真的和「第一科学院」不熟。
高级文明和中级文明间是有壁垒的，就像乞丐会畅想皇帝是否乞讨都用金碗，高级文明和中级文明间差距的不是能轻易用两句话说清楚的。
他闲着没事干去想高级文明什么样子吗？
至于白塔文明……常年混星网的他只知道白塔娱乐业很发达，最顶流的明星偶像刚好是他们文明的统治者——白塔女王。
嗯……反正就吃瓜吧，星网上每天都有好康的可以吃瓜，彼方作为一只快乐的“蠕虫”，要是没被唐灵逮着，他还在数据河里快乐吃瓜。
唉，今时不叹昔日勇。
他的目光从唐迂玖那边摘出，她进展很快，看样子没多久就能把「升通地产」地上打下来。
……竟然真的让唐灵把这么离谱不合理的事达成了。
彼方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只是感慨了一句：“行动力太高超了。”
有这种队友在何愁自己任务失败。
都和她合作了，「联盟」的探查得搞定，否则被缠上很麻烦啊……
……
要不跳槽跟她跑路？能培养高阶灵能者的地方量也不会差我工资吧？
这杀批到底是哪来的人？
彼方摇摇头，把杂乱的思绪晃出去。
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他在监控室目光不断在监控屏幕上游移，一边看唐迂玖干脆利落对异化吞食者队长问话的场景一边找着数据库。
顺着吞食者留下的痕迹，彼方梭寻他们的历史记录，无视掉拿办公室电脑打小游戏的历史记录，又无视掉借同事vip权限看小说、电影的历史记录，彼方最终还是找到了他想找的东西。
只是在一堆不干正事的历史记录中彼方仿佛看见自己摸鱼人的投影。
彼方感觉自己被内涵了。
他陷入短暂的思索。
打工人的事怎么能叫摸鱼呢？
我这叫养生，好好活下来才能继续打工创造劳动力嘛。
他满意地收回自己的思绪。
虽说一心二用，但彼方的业务能力不是盖的，他脑子里一边想七想八，一边还有时间用「公司密钥」黑进「升通地产」的表层数据库，找到了「升通地产」最近的研究和与「第一科学院」的合作项目。
“咦？”
拿到数据库后，彼方短暂地瞄了一眼，就是这一眼，却让他的动作一顿，透明屏幕上显示的档案资料就连不搞科研的他都一眼看出其中问题。
彼方的目光盯紧档案里的一行字：
「升通企业与第一科学院将开启主题为“生物基因克隆”的科学共研合作项目」
「……」
「……在对冽光星人的研究中，我们发现冽光星人的基因有异于他们的外在表现形式，同为兽形人种，冽光星人空有兽形无能力，与基因不符合，这么弱小的基因，很“值得”我们探究冽光星人为什么现在都没死全」
「……第三阶段，融合冽光星人基因和白塔人基因，成功！」
「基因融合体出现了返祖特征！我们将猫人种冽光星人的基因和虎人种白塔人的基因融合，基因融合体从生理上彻底变成了一只猫！」
「……猫拥有人的灵魂！奇迹！」
彼方：……
看到这儿，他突然好奇研究员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仔细敲了敲档案里的实验过程，哦！
彼方眼睛“嘚”得瞪大，你们在干什么啊？用小猫咪的发情期来测试？人干事？！
还有，给猫教学，还让猫做习题，能干点人干的事吗？！
彼方寒毛耸立，某种意义上很心软的他“啪”地关上这一份档案，继续看了下去。
「……第一百七十次实验」
「……或许，我们可以在对冽光星人的基因解析研究中找到让白塔人基因更进一步的可能性」
「以此为基础，扣开新的基因密码！」
「……」
「……为什么，在基因融合实验中，看似孱弱的冽光星人的基因能压制住高级文明白塔人的基因？！」
「不可能！高级文明的基因怎么可能劣于低级文明垃圾种族的基因？！（已删除）」
「……」
「……第八百七十七个基因融合体死亡，我们还需要更多的实验体！」
「“圈养冽光星人”的计划已经通过，拨号码为x1～x100的土地改造成合作租地，「升通企业」负责提供冽光星人，「第一科学院」将提供人员参与基因研究」
「……」
「（已删除的一段录音）学生（怯怯）：教授……难道……世上真的有“精灵”吗？他看起来只有二十岁，但为什么对他的骨龄检测会是三百六十年的结果？」
「教授（嘶吼）：不可能！这太违反科学了！这……（长久的停顿、喘息）这不能传出去……」
「教授（疲累）：科学在渐渐死去……我……我……（哽咽）」
「教授：这是一个新的……新的物种……新的能量体系……它就不像这个世界本该具有的存在！！！」
彼方：呃？我少看了哪一集？
你们怎么又突然这种表现了？
彼方猛地靠近透明屏幕，他蓝悠悠的眼睛里载满了困惑。
透明屏幕的系统自动检测距离不符合护眼要求还自个特意往后拉了拉，彼方盯着档案重新翻了一遍，确认自己没有遗漏后更加迷惑了。
难道少的一段在数据库深处？
彼方不自觉正坐，挺直脊背拉开数据库，探索更深的答案。
“等等。”
唐迂玖的声音从彼方背后传出。
“呃！？”彼方一僵，外面有唐灵守着他很安全，因此彼方放肆看着数据库档案，一时过于入迷，导致他不知道唐灵什么时候从监控屏幕上消失，再一转出现在彼方背后。
果然！彼方一边舒缓心跳一边愤懑地想，和唐灵作为队友执行任务面对同一个目标时很有安全感。
但，如果有一天，我和她一块执行任务时死了，一定是死于她的背刺！
被唐迂玖一吓，彼方的小心脏都快从嗓子里跳出来了。
唐迂玖作沉思状，她没有理会彼方被自己吓了一跳，表情淡定地分析道：“「升通企业」不是搞地产的吗？跨行搞生物基因科技了？”
“他们和「第一科学院」合作研究，为什么？”唐迂玖困惑道，“合作什么？研究土地风水吗？”
彼方点了点描述为“拨地”的那块，道：“看，这里。”
“拨地提供研究基地也是达成合作的一种方式。”
“不。”唐迂玖否定道：“「第一科学院」隶属「联盟」，他们不缺实验室。”
唐迂玖慢慢思考补充道：“「第一科学院」也不缺少科技手段和钱。”
“如果要和他们合作，「升通企业」唯一可以提供的就是「实验品」！”
“也就是冽光星人。”
“表面上是建立实验室的合作，实际上「升通企业」是为「第一科学院」的研究提供了x1～x100单位租地的实验品。”
彼方皱眉，跟上唐灵的思绪：“这么多？照你说的，这么多单位的租地不可能扔甜蜜星上，甜蜜星太小了，找个远点的星球往上面扔个太空望远镜一看，就知道吞食者在搞什么。”
“他们只可能把那些土地收入文明景观球，但问题又来了，这些文明景观球占地也很大，如果里面还要再养数十万的冽光星人……话说冽光星人到底是什么人啊？是资料上的「精灵」吗？这种人很特殊吗？一般而言高级文明的基因都是优于低级文明和中级文明的人种的，他们的基因甚至比白塔人强大，也是高级文明的人种？不对啊，高级文明里没有冽光星文明啊！”
“还有，这种资源的占地面积不可估量，他们又放哪？”彼方百思不得其解，小问号越冒越多。“而且这些都是猜想吧？没有证据，那就不能当真的。”
唐迂玖摊手：“我们又不是查案的，随便猜就好，一边找答案一边猜，顺着答案倒推，然后看看我们能做什么。”
“我们是来占他们便宜的，又不是来帮他们查案的，要这么准确干什么？当然是能胡思乱想就胡思乱想。”
彼方：“……你说的对。”
唐迂玖又思忖良久，没理彼方，慢慢地提出自己的设想：“吞食者文明擅长什么？”
彼方没跟上突变的话题：“什么？”
唐迂玖没在意他，她自言自语道：“是「冻结技术」和「储藏技术」。”
“吞食者文明在星空流浪时为了自己舰队的行进方便，自我研发出高效率的「能源储蓄技术」，因为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在时空被封锁，禁止跃迁的星际展开星际环游。”
“但同样，星空流浪，舰队的能源再怎么储存，资源总是会慢慢消减。更何况，吞食者们的大胃口难以满足。如果吞食者的舰队行进到渺无人烟的星际公海领域，没有能源，没有粮食，吞食者只能死去。”
“在这样严峻的事实下，吞食者文明研发出高新的「冻结技术」，舰队行进时，将整艘文明舰队的三分之二吞食者进行冻结处理，然后将资源合理调配，让剩下的三分之一吞食者活下来，等到舰队到达有人的地方时再全部解冻，吞食者大吃特吃，补充资源，往复循环，吞食者文明才能留存。”
唐迂玖还有一点没说，她用文明书找甜蜜星星网资料的时候看到的可不止这么一点。
还有一则非常机密、完美诠释吞食者自相残杀属性的秘密她没说。
——吞食者舰队航行时如果行进困难，山穷水尽，那醒着的三分之一吞食者可以将“睡了的三分之二吞食者吃掉当做后备粮食。
——这种事在吞食者文明内部心照不宣地流传着。
唐迂玖继续说着自己知道的事，“在这样的背景下，无论是冻结技术还是能源储存技术，吞食者们都很擅长。”
彼方：“……”
他表情不变，但细看眼神有些呆滞。
他不敢问唐灵是怎么知道这些连他都不知道的消息的。
明明，他才是暗探啊！
……
彼方知道吞食者文明的冻结技术和能源储蓄技术确实很高超。
但他根本就没想过，吞食者文明的两样技术为何如此高超。
唐迂玖突然对彼方道：“我想我知道他们是怎么储存冽光星人了。”
彼方：“啊？”
唐迂玖：“储存，不一定要求是活的。”
“以吞食者文明的技术，就算是冻结的残肢，也能将其解冻获得完整的基因素材吧？”
“而且……”唐迂玖若有所思，“「升通企业」在和「第一科学院」的合作中能拿的出手的只有「提供实验品这」一个条件，如果「升通企业」真的交出了活的冽光星人，那他和「第一科学院」的研究只能合作一次，完全持续不下去了，因为「第一科学院」完全可以养殖这些活的冽光星人，让他们一生二，继续诞生小冽光星人。”
“但只给死的，以「第一科学院」连冽光星人的基因都没完全解析的程度来看，想要用一块冻肉复刻出一整个冽光星人难度不小。”
“为了确保合作能够完美进行，吞食者会交出冽光星人作为实验品，但是只会给死的。”唐迂玖断言。
“而且死的更好存放，卸掉四肢，扒掉皮和骨，叠得方方正正，随便找个冷库一扔，交易完成。”唐迂玖语速逐渐加快，她的思绪在瞬间似乎触碰到自己思考效率的最顶点。
她觉得自己正在触碰正确答案，完全不知道彼方在唐迂玖不自觉的暴言下受到多大的心灵伤害。
“没错，一百块「租地」并不指100个单位的文明球，这些文明球不装活物！它是指100个单位的冷冻基因库！”
“对……这样就好装了。毕竟谁会怀疑100个肉库呢……”
“至于如果「第一科学院」来问话，那也好办。”唐迂玖轻描淡写道，“只要吞食者统一口径，谁知道冽光星和吞食者文明的战争后，留下的冽光星人是死是活？”
“甜蜜星是吞食者文明的大本营，「第一科学院」再厉害，离得太远，信息获取是真是假，还不是吞食者一句话的事情！”
彼方：……
他的眼睛变成形象的转动的圈圈眼，一副混乱的模样。
“等等！”彼方无助道，“你说慢点，冽光星我都不知道这是什么星星，冽光星人又是什么人？”
“他们和甜蜜星，和吞食者文明有关系吗？”
“高级文明做人体实验我知道，这种事也不少见。冽光星……冽光星是高级文明的属星吗？然后上面有一群人叫冽光星人被他们抓来做基因实验了？”彼方头昏昏。
唐迂玖诧异：“你不知道甜蜜星的前身就是冽光星吗？”
彼方：“……”
彼方：“啊？”
迟来的主线……
这一次的故事挺有意思的，你们可以猜猜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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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数据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