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渡白天时在村庄里转了一圈,发现这个村子其实很小,想要趁人不备逃跑其实很容易。但是,这里的村民却不算少,想要从众目睽睽之下离开并不是那么简单。再加上现在还有一个“残疾人”,更是难上加难。
“唉,第一个新手村都过不去吗?”江晚渡兀自感慨道。
“江小姐,别叹气呀。先休息吧,明天再想。办法总比困难多,是吧?”许焕到是很乐观。
“我看是困难总比办法多吧。”虽然江晚渡嘴上这么说着,但是其实还是被说服了,准备去休息了。
但是这四周黑漆漆的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实在不知道可以在哪里休息。江晚渡只好小心翼翼地拿了些许焕身下的稻草铺在地上,但躺在上面的感觉也就比在地上好一点点。
月光透过纸糊的窗户倾洒在地上,少年少女各怀心事。明天会是怎么样的,没有人知道,但此刻,夜静悄悄的。
第二天一早,天刚亮江晚渡就醒了。昨晚其实她睡得并不安生,可能是地太硬了,亦或者是心里装着事,她梦见了妈妈。梦里刚开始是妈妈给她讲故事,可是还没等到她听到故事的结局,妈妈突然不见了。她就拼命地找、拼命地跑,最后一回头看见妈妈在给另一个小女孩讲故事。梦,突然醒了。
醒来好一会儿在反应过来,原来没有妈妈、没有故事也没有另一个小女孩,只有一个蜷缩在角落里的少年。
许焕看起来睡得也不踏实,整个人蜷缩在一起,头发看起来也乱糟糟的,脸色苍白,完全无法把他和昨晚那个言语放浪的人联系在一起。现在这副模样分明看起来就是一个小可怜的样子。
江晚渡这边正打量着,那边许焕突然睡眼朦胧睁开了眼,就像晨曦破晓时散入林间的第一缕阳光,消暗除雾,给人的感觉是纯真与希望。江晚渡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你在看什么?”
好吧,被阻止了……
“啊,我看你脸上有脏东西。”江晚渡移开了目光。
许焕摸了摸脸,解释道:“这个应该是昨天挨打时留下的。”
“不说这个,得赶快想想怎么出去。”许焕立刻的眼神突然清亮了起来。“不出意外的话,今天中午和黄昏时分他们会再次给我们来送饭,这可能是我们仅有的逃跑机会了。”
“送饭的是什么人?”江晚渡突然问道。
“两个中年农妇,昨天的两次饭都是她们送的,一个胖些一个瘦点。怎能么样,有把握解决掉吗?”许焕微挑眉,含笑道。
江晚渡思考了一会儿,小幅度地摇了下头,“不好说,重点要看有没有其他看守的人。”
许焕闻言,慢悠悠地道,“这个倒不用担心,我昨日留意过,这座院落附近没有其他人看守。可能是觉得我们一个瘸子、一个弱女子跑不掉吧。”
“好,那我差不多想到我们该如何逃跑了。”
“这么快?”许焕有些惊讶。
“就看你行不行了。”江晚渡意味深长地看着许焕。
“男人不能说不行!”
…………
“快点,再快点呀,用点力!”江晚渡催促道。
“在快了,在快了,你扶好,别歪了。”许焕手都要断了,但还是不能停。
江晚渡看着差不多了,就将一点干草复在了许焕正在摩擦的干木条上,“好了,着了。”
“呼,终于着了。”许焕长舒一口气,倒在了稻草上。
江晚渡发现这间房子可能是柴房,有干稻草和干木条。之前在网上见过有人把两根干木条摩擦之后,将产生的木灰倒在干草上就能生火,没想到是真的。
接下来就等她们来送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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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快结束了,明年我可不来干这活了。”其中一个农妇一边开锁,一边抱怨道。
另一个声音附和,“谁说不是呢,这乌漆麻黑的。明年我去准备‘仙衣’算了,给贡品做饭、送饭真是份吃力不讨好的差事。”
吱呀——
来了!
“咦?怎么才——”还没等她说完,江晚渡就一木棒下去,来人当场就倒了下去。
“怎么了,二狗他妈?”后面的农妇还没有进屋,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见没有人回答,正转身想去叫人,却被江晚渡先一步砸中后脑勺,当即也倒了下去。
江晚渡将她也拖入屋内。
“你下手可真够狠的。”许焕感觉自己的后脑勺也有点痛。
“别废话,点着了吗?”
“着了,当然着了。”不着怕你给我也来一下。
江晚渡突然蹲到许焕身侧,“上来。”
“这……”许焕有些犹豫。
江晚渡语气坚决,“别废话,快上来,之前不是商量好了吗?”
虽说已经试验过了,但是他还是有些惊讶眼前这个看起来瘦瘦小小的身躯是如何背起他的。
似是看出了他的犹豫,江晚渡开口道,“你放心,你那小身板不是很重,我可以的。”
……好吧,他现在也是瘦瘦小小的。
江晚渡背起许焕,将手中的火苗扔到干稻草上,很快火势就起来了。
“走水了——走水了——快来人呀——”
夜幕之下,人影混杂,从此村庄里的山花和王小牛永远的消失在了那个走水的夜晚。
“就这么走了?妄婴会……”江晚渡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许焕说话时胸腔的振动。
“我们救不了他们。”皎洁的圆月挂在空中,月光为他们指引着前路。
“况且……他们只是数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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