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危呆在原地，直到舒一追过来把她扶上车。
“哎呀！危危姐，你流血了！”
舒一的惊呼声把她拉回现实，低头一看，脚已经被高跟鞋磨破了，冻红的没有任何知觉。
“危危姐，你刚刚去见谁了？”
舒一找了羽绒服给她裹上，她实在冻坏了，抱着舒一就不撒手。
“凌总，凌祁。”
舒一手猛的缩紧，司危直皱眉：“嘶～疼，你别抓这么紧！”
“哦哦，对不起，我只是太激动了，那可是凌祁！高岭之花！钻石王老五！不对，那可是小说里的顶级豪门啊！”
“怎么？你喜欢他？”司危忍不住打趣道：“靠你的眼光，无形给我筛掉很多人。”
“对！我看上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舒一难得的肯定她，她人生就谈过两个男朋友，每一个都异常的渣，不是出轨就是家暴。
两年前她刚进CN 娱乐，没有背景只能被分给最糊的司危。
舒一作为助理，每次给她化妆的时候就奇怪，这么美的人怎么也该杀个一线出来，她怎么混成这样？
前男友和她爱情长跑多年，就要谈婚论嫁了，婚房都买好了，他却偷偷染上赌，输了大半的首付不说抬手就是一把掌。
舒一哪受过这委屈，想反抗却打不过她，司危第一时间察觉她的不对劲，撸起她的袖子发现几块淤青，黑着脸拿着车钥匙拽着她出门。
路上司危拿过她的手机把她亲戚电话的打了个遍，摇了五六个叔叔舅舅杀到婚房，揪着还在打游戏的前男友的头发把人扯客厅里揍的鼻青脸肿。
没有监控没有证人，前男友还涉嫌赌博，出院进了局子，他家死皮赖脸地跑到舒一家门口要二十万，司危懒得和他们扯，扔了钱堵住他们的嘴。
事情平息了舒一身上的伤还像新的，心软的人不该站前面，司危从始至终没让她说一句话，风风火火的把事情解气的解决了。
舒一心里感恩，更卖力的工作。
“那是CN集团的大老板，我只是他子公司的小员工，不喜欢做白日梦。”
“那不就得了，他再有钱有势也是个人。你不喜欢他，那他跟你就没关系，你现在的顶头上司是我，把我哄开心了就行。”
“哦，好的。”
舒一听话乖乖的把羽绒服的拉链打开，让司危抱着更暖和。
司危抱着舒一，拍了拍她的背，说：“干的不错，重重有赏！”
“可以啊，你是怎么知道他也在这的？”
李芸听见是凌祁，兴趣来了。
“我不知道啊！就是看车眼熟，过去试试。” 抱了舒一好一会，有点回暖了。
司危松开她，搓了搓手，拿着一袋橘子开始吃，太久没吃东西，现在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
“成功了吗？你是怎么求的？”
李芸在旁边帮她剥，念在她大冬天穿那么少抱大腿的份上，打算犒劳她一下。
哪知道司危真是个缺心眼儿的，不知道吃饱了才说，她才问完她便想也没想，如实说：“没成功。”
“没成功！”
李芸声音拔高几度，一把夺过她刚准备塞嘴里的橘子，呵道“没成功你还吃这么欢，别吃了！会长胖。”
舒一翻找到大排梳，起身动手帮她梳头发。“为什么会没成功？你难道还不够美吗？”
刚刚她跑的太急，雪都化在头发上了，凌乱的样子一点也不符合女明星的形象。
“我当然是够美啦！”
司危咂咂嘴，拨弄了一下头发，无所谓道：“但是我又不是给他当情人，光美怎么管用，人家看的是价值。我现在在大众心里的形象就是女二号那种恶毒的女人，而谢书瑶就是女主。用我的恶毒来衬托她的善良可怜，就是我现在的价值，这样电视剧才能有热度，他才能赚钱。”
李芸看她眼神都没从橘子上下来，也是可怜的很，又把那袋橘子仍回她怀里。
“你都知道会失败了，还去干嘛？”
这种级别的人物，所有人在他们眼里都是赚钱的工具，不是求求情，撒撒娇就能改变的。
司危剥橘子的手一顿，转头望向窗外。
雪不知什么时候停止，路灯笼罩的区域如同明月洒下的光影，街道上的湿漉漉只会让人误以为是雨水滋润的痕迹，一切都在试图让她认同刚才的大雪飘摇只是幻觉。
“或许是他的大衣吸引着我的红裙，或许是漫天飞雪带着我向他靠近。”
她只是在赌，赌他会不会像三年前那样，给她一个机会，送她回家。
可惜啊，她输了。
李芸和舒一看她盯着窗户深夜emo ，嫌弃的撇撇嘴。
“深夜文采斐然，到点emo 上了。”
雪后的路，车辆缓缓而行，司危到公寓的时候已经凌晨一点。
卸去一身疲惫最快的办法，就是睡觉。
身陷在柔软的大床里，200多平的房子里没有一点声音。
好无聊。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屏幕上赫然映着“许女士”几个大字，司危犹豫了一会，按了接听。
“妈。”
“热搜怎么回事？你真去当小三了？”对面冷漠的像是老板在询问员工。
“没有，假的。”司危揉了揉眉心，淡淡回应。
对面似乎也很不想多说，“我不管是真是假，早点解决，我丢不起这人。”
“我——”
还不等她回答，电话便被挂断了。
“嘟——”的几声，回荡在房间里，片刻，又归于平静。
“呵，话都不让说了。”
司危起身，身上的红裙还没有换掉，她随手裹着一块乳白色的毯子便往客厅走去。
一瓶红酒，两个高脚杯，落地窗前的女子双手抱膝，俯瞰着城市的灯红酒绿。
纤细柔嫩的手握着酒杯轻轻摇晃，小小的漩涡掀起一个又一个，低头一看，脚上的伤口早已干涸。
司危轻轻碰了一下对面的杯子，玻璃碰撞的余声如同细丝萦绕在耳旁，即使周围没有人，她也装作在跟谁倾诉样子。
“下雪了。”
底下车水马龙的街道如深渊般吸引着人，清洁师傅怎么把玻璃擦那么干净，干净的快要看不见她自己。
“真TM 想跳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