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危关掉手机,眼不见为净,一转头就看见舒一盯着自己。
“吓死我了,你干嘛一直盯着我?”
舒一眼神邪魅:“司危姐,你谈恋爱了~”
“你好猥琐。”
舒一恢复表情,化妆室没别人,舒一才有机会说出口。
“别装了,那天我可看见了,迈巴赫型男。”
“隔那么远你都能看见,游戏玩多了吧!我不信你随身带高倍镜。”
舒一作为标准的网瘾少女,对游戏的痴迷程度一度盖过追星的热情。
“害,哪还用高倍镜,就那身高那身材那侧颜,我用我的游戏皮肤担保,绝对极品。”
司危收住她乱飞的手指,一口咬定:“没谈,别瞎说。”
“哎哟~承认那人帅喽~那你们现在是在搞、暧、昧?”
司危都服了,她一天天口无遮拦。
“你再说我扣你工资了?”
“哇,你好过分,是跟霸总学的吗?”
司危站起来想打她,好气人。
就在她俩玩闹时,李芸回来了,带着她去拍摄。
舒一在她进来时就止住了嘴,跟司危闹闹还可以,但让李芸知道了,那可是真的扣工资。
拍摄一直到凌晨四点才结束,司危不想回方堤玉湖,一去一来够她折腾。
舒一把她送回以前的公寓。
“好久没回来了,我的柔软漂亮的大床有没有想我啊!我可想死你了。”
司危十分钟收拾完倒头就睡。
近日的工作已经差不多了,李芸给她两天的假期休息。
司危一觉睡到中午,沈颜的航班还有一小时降落。
打扮一番到机场,也不免要遮掩一下。
沈颜一出来就看见人群中夺目的身影,穿着长裙,戴着口罩,露出的皮肤雪白细腻。
二人对视,认出了对方,行李都不管了,小跑着来一个大大的拥抱。
“你变化好大,我差点没认出来。”
司危由上到下打量起沈颜,从以前的精致公主,突然剪成短发。
美丽的女子走在马路上总会吸引路人的目光,何况是两个。
司危带着她进了地下车库,坐上车就开始聊。
沈颜话多,每次见面都能说两个小时。
司危找了一家**保护力度较高的餐厅,沈颜一坐进去就步入正题。
“说说吧,拱白菜的人是谁啊?”
她没说猪,已经算仁慈了。
“那个,你看过我之前的综艺吗?”
“废话,你什么我没看过?”沈颜还在恼她转移话题的技术又增强了,突然反应过来:“是他啊!”
司危点点头。
原本兴师问罪的人眼冒金星:“早说嘛,早说是凌祁我也不至于气这么久。”
“你也不给我机会说啊!”
虽然沈颜从小接触的人都是富二代,但她并不认识凌祁,自然不存在滤镜。
能让她转怒为笑的,全靠他的脸和身材。
沈颜不喜欢追剧追综艺,只有关于司危的一些视频会看两眼。
《万万想不到》的热度高,有司危的视频里总会出现凌祁。
沈颜即便再不爽也要被强行喂颗糖。
工业糖精,甜啊!
沈颜对她搭档的外表十分满意,以至于连他整个人都带上了滤镜。
司危把他俩的故事全讲了出来,沈颜听的津津有味,饭也没吃两口。
“这也太勇敢了,生活过的像偶像剧一样。”
“怎么,你要为我写剧本?”
沈颜从小被她母亲培养成小提琴才女,到了十八岁,她突然改了志愿学编导。
“那倒不至于,但或许可以写小说!”
“得了吧,我们才结两天,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离了。”
司危对这段婚姻还是不自信,往前一看都是白茫茫一片。
“不过也是,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享受当下就好。”
二人干了个杯,司危又被她拉着说。
……
“哈哈哈哈哈哈哈李子辰?同?哈哈哈哈哈哈哈”
沈颜听她说前天晚上的事,惊讶的差点被嘴里的饭噎死,笑的止不住。
“你反应别那么大,刺激的在后面。”
司危把来龙去脉都说清楚,沈颜笑的停不下来,猛掐大腿。
“你笑什么?有什么戳中你笑点了?”
“哈哈哈哈哈我只是觉得你结婚第一天以为自己老公是同,真的很惨哈哈哈哈。”
“你还笑的开心哦!主要是我之前见到他的时候,他车后座坐着一个男人,我怎么可能不担心?”
裁决会那天真给她吓一跳。
“那你跟他结婚?他什么时候告诉你那是他弟弟的?”
“之前在老街遇见了,一块吃了顿饭。”
“老街都去了,我的天,他不会还去过你的房子吧。”
“去了。”
老街沈颜只去过几次,那个地方完全是司危的蜗牛壳。
她不希望友谊里完全没有自己的空间,她可以知道那个地方,但是那个地方只能是司危一个人的家。
“那你们有没有~”沈颜抬手拍了三下掌,意思很明显。
手还没放下来就被司危打了一下。
这种事还是不至于逮着人就说,又不是中彩票想让全世界知道。
司危用筷子拨弄着碗里的剩饭,小声嘟囔:“没有~”
“为什么啊!”
沈颜在国外待久了,行为开放,在她看来,看对眼了就该上。
“遗憾啊遗憾,那么绝一男的,你居然还把持的住!他和尚你尼姑,绝配的柏拉图恋爱。”
“才闹出他俩是一对,我怎么敢上。再说了,万一他是双,我可没开放到能接受‘一夫一妻’制。”
沈颜在旁边笑的不行:“你想象力真丰富,不过也是,搅过屎的确实不能再碰你。”
她还以为她在骂李子辰,反应过来才惊呼:“话糙理不糙,但你这话太糙了,好恶心。”
沈颜给了她一针镇心剂:“悬着的心放下,李子辰不是弯的。”
“你怎么知道?”
她说的坚定,不容质疑。
沈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跟他谈过。”
“啊?”司危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瓜。
留学时,人在国外自然放飞自我,如果他真的是同,肯定不会去异性恋酒吧,也不会遇见沈颜。
包厢内的灯不分昼夜的亮着,司危丝毫没意识到她们已经聊了多久。
走出店们时外面天已经黑了。
晚风吹过,司危想到另一件事,犹豫了还是告诉她。
“……你记得我三年前跟你说的那件事吗?”
沈颜想了一会:“参赛资格被关系户挤下来,你不服拦了老板车那次?”
司危点头:“嗯,我求他给我机会,他送我回家了,我以为完了,结果刚上楼就收到参赛消息。”
“那个老板,是凌祁?”
司危默认。
沈颜像是窥探到某些秘密,当年司危告诉她的时候,她正在写毕业论文,每天焦头烂额极度烦躁,她告诉她的时候两人只当八卦在讲,司危从没透露过一点感情。
从认识到现在,沈颜只知道她有一个堪称黑历史的前男友。
“你那时候就喜欢他?”
“不是喜欢”司危立刻否认:“但是感情很复杂,感恩心动都有一点。”
两人走在马路边,树影下看不真切。
“要是他毫不犹豫的拒绝你,你以后是不是就不敢再上了。”
司危踢着路上的石子,含糊其辞:“我的勇敢很少,就那么一点……”
如果那天他不管不顾地开车离开,她可能就会回到母亲的身边,按照她的打算在他人的打量下站在人群中间画那些像她一样的商品。
“那还谈什么一见钟情,你俩搞纯爱呢!”
“我这样他又不是这样”司危说到这有些失落:“那件事在我这意义很大,在他心里只是随手做的好事……”
“唉~”沈颜叹了口气,并肩走过树下,两人来到路灯下,被光影笼罩着。
沈颜在与她认识的第一年就发现,司危虽然行为很大胆,仗义乐观,但是对待自己的感情总是小心翼翼,也正是这样她才会被前男友伤害。
沈颜的生长环境注定她是完全的自信,不顾及其他,她不理解为什么不能再直接一点,把别人想那么重要不是找罪受吗?
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节奏,她不该干涉。
“情况不同,事件在人心里份量就不同,他忘记很正常,你要关注的是现在。他跟你结婚,不可能对你完全没意思,即便当时不心动,后来的相处中也喜欢上你,以前的你和现在的你有什么区别吗?”
“危危你不要自卑,一切凭你的本事争取来,就算三年前他把你撂在路边,你也不是一蹶不振的人。他喜欢你在我的意料之内,因为你足够优秀。”
“先心动的那个人不是被动的,而是主动的,是你向他走近了他才有机会靠近你。”
心头涌起一阵酸涩,最柔软的部分被人打开,亮在太阳下。
司危眼泛泪花,她一直追求平等,连菜里加不加葱都希望找个平等互不退让的方法,可她又在他的纵容偏爱里无法自拔,甚至贪恋更多。
她不喜欢穿外套,却喜欢他递过来的柔软的毯子,喜欢用它包裹着自己。
母亲的电话总能将她的情绪拖到最低点,却在看见床边的小夜灯时,慢慢回转。
如果那天她没有想起去阳台浇水,没有看见他在楼下驻足,或许宣之于口的时间,会推迟很久很久,遥遥无期。
可是那天他站在他楼下了,即便那天她没有出门浇水,下一次浇水时或许就能在树影里发现他。
隐藏相册里只有两张照片,三年的跨度足以退却瞬间的心动,但只要瞬间,一切又会涌起。
她平时很少打开相册,因为往下一翻就能看见“隐藏”那几个字,即便与心动毫不相干的字样,却像是沸腾的水浇灌,破碎了她心脏外的一层冰壳。
“拜拜,我回家了,你开车注意安全。”
沈颜跟她挥手再见,司机已经到达餐厅门口,司危看着她上车,与司机打声招呼。
刚转身,沈颜开了车窗:“记得告诉凌总,**一刻值千金哦~”
司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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