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如愿拿到自己的行李,吃晚餐时其他人聊的火热,特别是李子辰,杨伦,凌羽书三个人,王炸组合能让社会恐惧。
唯一能加入他们的女生,只有秦倩倩。
司危默默吃菜,旁边坐着王希明,晚餐时他倒是出乎意料的“规矩”。
凌祁坐在她斜对面,吃完就一直看着她。
司危虽然是在喝汤,其实是在偷笑,摄像机专注于拍那边的游戏,没空管这边。
吃完要擦嘴,纸在桌子尽头:“凌总,麻烦给我递张纸。”
凌祁不动声色,眼里却闪过一丝愉悦,递给她纸。
两人隔着桌子肆无忌惮的对视,笑意化在眼中,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们无关。
节目组这次人性化很多,为了帮助新嘉宾快速融入村子,安排了露天电影。
在村长家的坝子外,白墙上映着电影。作为正片的小部分,摄像师只用给每人拍几个镜头就行。
拍完,电影才过去二十分钟,工作人员就去吃饭了。
凌祁一直在打电话,应该是工作上的问题,回来后为了不打扰到别人,也没往前坐。
喜剧片她真的不喜欢看,更重要的是身边坐着王希明,他好像很想展现他的细心体贴细致入微,不断问她“饿不饿”“渴不渴”“喝不喝奶茶”。
不是,哪个智慧人士会问管理身材的人要不要喝奶茶?
扭着想有个借位,拍出来他搂着她,司危不咸不淡地说:“身上痒就去洗澡。”
司危借口上厕所匆匆溜了。
大坝上不只有嘉宾,还有很多很多村民,出去再想挤进前排难上加难。
司危在周围转了一圈,终于找到在戏台二楼坐着看电影的凌祁。
大坝下不仅能看电影,还有人买小零食,人都聚集在下面,村长家也被邀请到前排,整栋小楼都没人。
司危一步一步慢慢走近:“凌总~有约吗?不会是在等人吧~”
凌祁失笑,拍了拍旁边准备好的凳子,示意她坐下。
“月黑风高,孤男寡女,这种地方约小姑娘,看来凌总不单纯。”
凌祁不回她,她越来劲。
两个人的凳子间“泾渭分明”,再坐一个人都没问题。
“今天开心吗?”
答非所问,转移话题的能力比她还厉害。
“不开心”司危转头面对他排解心里的苦闷:“我想到今天要跟王希明住我就不开心。”
甚至……害怕。
那个人她见识过几次,摄像机前一张脸,背后又是一张脸。
男女同住本身就不合适,当初堵对了凌祁是个好人,就是房间被毁两人也是梳离懂分寸的,但王希明明显不是什么好东西,要是再安排到什么远处的房子,就是是露天大别墅她也不想去。
“你不会和他住。”
凌祁回答的很从容,仿佛一切都撰在他手里。
事实上,作为最大的投资方,他确实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这个节目没垮,全靠他出钱顶着。
“为什么?”
之前都是这样的,也因为同住的关系,他们才有了更多接触。
如果没有那几天,他俩恐怕还在玛卡巴卡。
凌祁似是看透她的疑虑,替她解疑。
“爷爷要是知道我要跟别的女人睡一个房子,他会把李子辰活剐了。”
“这么夸张……”
但是李子辰再这么作下去,不被爷爷弄,也要被凌祁整。
司危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他为什么这么配合节目规则?
“你当初你说来参加节目是因为和李子辰打赌输了,能告诉我赌的是什么吗?”
电影的光影甚至不及月光,打在脸上晦暗不明。
“你知道我以前最喜欢什么吗?”
“赛车?”
那时见过爷爷后,司危找凌羽书问的。
凌羽书说他年轻的时候什么都玩,什么都会,最气人的是成绩还特别好。
说着说着他就开始抱怨李子辰特贱,每次出去玩都要求凌祁把他带上,带上了什么也不做,就让他在旁边眼巴巴地看着他们玩。
凌祁默认。
跨年那天,凌丛生发了很大的火,把凌祁狠狠地骂了一顿。
“爷爷,是我在工作,哥去接我才回来晚了的。”
凌羽书替凌祁解释,真到这种时候不可能连累他哥,毕竟经济命脉还在他手机。
凌丛生根本不听他的话,指着凌祁骂。
“跨年都不知道回来,你跟电脑住吧!”
他不是气他工作回来晚了,而是生气除了节日,他根本不愿意回来。
孙子越来越孤僻,他曾好几次旁敲侧击的问李子辰,他们上次出去玩是什么时候,可惜李子辰想了半天只说句“很多年前”。
社交休闲少之又少,每天都像机器人一样工作,凌丛生看了也是干着急。
“高压电线都没你压力大,干脆不上班了,把你放高原上为祖国贡献一份力量!”
凌羽书:无懈可击,无言以对,老一辈说话的艺术还是比他高。
凌丛生知道愧对于他,自己年岁已高,工作时常出现纰漏,眼看凌羽书的父亲在集团里势力越来越大,有意往法律底线上去碰,凌丛生只好把赛车上的凌祁扯回来。
“那天李子辰把我强行按在赛车上,熟悉的跑道,并排五名赛车手。我知道单凭李子辰的性子他不会强迫我,这一切都是爷爷的主意。比赛开始前,他跟我打赌,赌我会不会赢。”
司危没有了解过赛车,不知道里面的门门道道。
“我那时已经快十二年没碰过车了。”
司危不敢往后想,万一真是她想的那个结果……
凌祁转过头看她,声音轻柔:“可是你知道吗?我赢了。”
轻描淡写的几个字里,汇聚着多少复杂的情绪。
眼里泪花闪烁,司危懵了,他比赛赢了,那就意味着,他押的,是输。
凌祁抬手把她的眼泪拂去:“别哭,别心疼我。”
“为什么?”
“你考了0分,会心疼一个常年满分的人考了九十分吗?”
司危:……
谁说泼出去的水收不回,这不是收的挺快的。
“呵……不会。”
他出生就站在大部分人一辈子到达不了的高度,所有能描写幸福的画面他都拥有过,虽然失去会很痛苦,但这些痛苦根本不足以让旁观者去心疼他。
但是,她不是旁观者。
“我不会心疼一个没考满分的普通同学,但我会心疼凌祁。这世上总有人能将所有的幸福据为己有,那个人为什么不能是你?”
简单的几句话,一字一句的往里逼近,尽数敲进他的心房。
紧绷的弦突然断了,脚下的万丈深渊变成软绵绵的云朵,托着他往上。
……
正如跨年夜在车里说的,他们都不喜欢煽情的戏码。
因为现在,凌祁的泪腺又、崩、了!
司危哭笑不得,刚换的衣服,袖口又是一摊水渍。
怎么擦也止不住,她去找医生他又不让,凌祁仰着头,将她的手臂直接盖在眼睛上。
“你说你那么犟干嘛?怕丢脸也该找医生啊!”
凌祁哭起来只有眼睛有情绪,其他的地方正常的若无其事,他就这么泪汪汪的看着她。
“好了好了,不去就不去。”
司危觉得自己真的是被拿捏了,要是他这个样子被拍到,只怕热搜又是他的。
负责眼科的家庭医生刚值完班,正抱着老婆睡觉,突然来个视频电话打断他的美梦。
医生让她把手拿开,哭红的眼睛跟他整个人都不搭,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在欺负他。
“少夫人别担心,凌先生这是恢复期正常现象,冰敷二十分钟就好。”
“好,谢谢您,辛苦了。”
一只袖子湿一半,凌祁手一用力,司危直接被带着坐他腿上。
“你干什么?万一被拍到了呢?”
凌祁把头埋在她颈间,贪恋地嗅着她身上馨香的味道,闷声说:“不会的,就算拍到了我也会让他们删掉。”
电影在欢乐的笑声中结束,村长带着妻儿回家路过戏台时,上面空空如也,退散的人群如洪流,掩盖了两个“逃窜”的人。
“你刚刚去哪儿了?”
自从她出去上厕所后就再也没后来,王希明到处找都没找到。
“在后面,人太多了,挤不进去。”
王希拧半信半疑的站到她身边,所有人都集合后,凌祁才打完电话过来。
“不愧是凌大老板,日理万机。”
王希明半开玩笑的语气说,其实就是让他等着不爽了,开始阴阳怪气。
凌祁礼貌的冲他笑了一下,但也只是笑了一下。
李子辰见氛围不对,马上识趣的解围。
“大家都对凌总这个行为不爽对不对?”
“对!”
凌羽书在旁边瞎掺和。
“我也不爽他很久了!但他还是我的好兄弟。”
“为什么?”
凌羽书继续瞎掺合。
“因为他大方啊!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凌总这么努力工作,是为了给我们发!福!利!”
“喔!——”凌羽书带头欢呼,其他人也兴奋起来。
“让我们掌声有请,凌总安排的,烤全羊!”
一声令下,不知道从哪走出来一排白帽子厨师,人人推着一只烤全羊,孜然辣椒刺激着唾液分泌。
秦倩倩转头就看见凌羽书呆愣愣地看着师傅撕肉,嫌弃道:“口水擦擦。”
整个团队几十个人,每个人吃的顶饱还剩很多。
司危过几天就要走红毯了,可不能再吃。
“你什么时候安排的?”
司危给工作人员端去,直接坐在了节目组棚子里。
凌祁刚好打完电话。
“我之前给了李子辰一笔钱,让他随时准备替我解围,这些都是他的手笔。”
“败家。”
他也太能造了,参加一个节目花出去的比赚回来的还多。
凌祁笑声愈发开朗:“没事儿,我们的夫妻共同财产,没点本事花不完。”
只有在这种时候司危才能听见他说点北京调。
“回去我给你开张卡,没有额度,你想用就用,不想用就放着。”
这情节,太熟悉了。
“你要包养我啊?”
凌祁琢磨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这个方案的可行性。
“想是想,但是你好像不愿意。”
“哎~”司危叹了口气,满是遗憾的说:“确实不愿意。”
她虽然爱钱但更喜欢自己挣自己花。
凌祁笑意收敛,他不能像李子辰那样提供丰富的情绪反馈,甚至说几句就能把话题变得无聊,他能给她很多的,只有钱,她又不要。
棚子里有简易的桌子和板凳,桌子下堆满东西,阻挡着视线,凌祁突然感觉有什么柔软碰了他一下,看过去是她手慢慢摸过来,牵住他。
“因为我更想包养你,没有钱只有爱那种,愿意吗?”
人群还在嬉闹,在无人在意的角落,堆满东西的桌子后面,两只手握的更紧。
“求之不得。”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