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的离谱千千万,咒术界里占一半。
这句话是渡边影曾经在论坛里刷到过的一句调侃,出自于一些辅助监督们暗戳戳地表达对于咒术界高层和奇葩同事们的不满
而在九月难得艳阳天的下午,渡边影站在赛马场门口看到一个黑发小男孩正在和站在门口的保安理论。
小男孩的脸蛋是独属于这个年龄段小朋友的圆润可爱,脸上却是一副沉稳冷静的样子。
渡边影走过去时就听到小男孩一字一句,认真地向保安解释:“只要进去一会就行……只是想进去找父亲。”
渡边影:“………”
黑发少年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日语不及格,不然怎么能听见一个看起来三四岁的小朋友站在赛马场门口要进去找父亲。
而且根据渡边影细心的观察不难发现,小男孩的衬衫衣角洗的接近发白了且对于进入赛马场这种地方莫名熟练。
人渣啊………
到底是什么样的父亲能让一个刚刚才上幼稚园的小朋友一脸笃定自己的父亲肯定是在赛马场赌马?
渡边影走上前,蹲下身体笑着对上男孩深绿色的眼睛问:“小朋友,你是想进去找父亲吗?”
小男孩迟疑地看着渡边影,无意间闻到他身上散发的柑橘味的暖呼呼的香气,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手指下意识捏紧衣角后像是找到安全感一样才点点头。
渡边影见小朋友点头,想了想总觉得把这么一个可爱的小孩子拉进赛马场有些罪恶感但是把他留在外面也不放心。
干脆弯着漂亮的眸子,温声询问:“那小朋友你是想和哥哥一起进去找父亲呢?还是在外面等哥哥把你父亲拉出来呢?”
小男孩抬起圆润Q弹的小脸,一脸认真地说:“能麻烦哥哥带我进去吗?”
说完,神色有些忐忑不安地抬头紧盯着眼前黑发少年。
并非是在担心眼前的黑发少年不答应带自己进去寻找父亲,而是觉得如果黑发少年拒绝的话,自己也能以第一时间掩藏住神情里的失落且礼貌地向这位好心人表达谢意。
虽然面前的小孩子极力想掩饰住自己的情绪,但对于总是观察分析他人情绪的渡边影来说,实在是太好懂了。
渡边影眼底笑意更深了,清透的绿色在阳光下明晃晃地漾成温暖,点了点头让小朋友多等一会,自己则是从口袋里拿出学生证递给一旁眼神疑惑的保安。
黑发的小孩子看着之前一直试图拦着自己像山一样高的保安接过证件后点头,轻轻松松地就放自己进去了。
三岁的伏黑惠感受到了震惊,虽然极力想压住自己的情绪,但还是在稚嫩的小脸上体现出来。
渡边影收回证件回头就看到海胆头的小孩子眼底残留着震惊,愣愣的站在原地。
真的好可爱啊。
渡边影很想摸一摸小朋友的头发但是想到对方可能会不高兴也就作罢了,只是微弯着腰笑着向他伸出手:“小朋友,里面可能会有些挤。要不要牵着我的手?”
阳光打在渡边影温和的眉眼上,干净柔和的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笑意,朝自己伸过来的手也晕在一片金色中,有种说不上来的暖调感。
黑发小男孩有些不好意思地伸出手,握住对方手的那一刻心底抑制不住的高兴,下意识想告诉对方自己的名字。
“惠,我的名字。”
渡边影点了点头,一边注意着人群不让小孩被挤到,一边笑着回复:“小惠啊,是个好名字呢。”
“小惠要抓紧哥哥的手哦。”
伏黑惠点点头,抓住渡边影的手轻轻攥紧有些迟疑地看着身侧的少年,想问对方叫什么但话到嘴边又觉得对方不说肯定有自己的道理,于是只好暗暗记在心里没有多说。
赛马场人流涌动,哭喊懊悔的声音与欣喜若狂的声音在同一时间段夹杂在一起,略显嘈杂。
渡边影本来是想领着孩子到广播室寻找他的父亲,结果没走一会小惠就犹豫地攥紧了他的手。
等到他低头询问怎么了的时候,伏黑惠圆润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无奈的神色,语气坚定地指着最外侧一个慵懒地靠着栏杆的男人说:“那就是……我父亲。”
说话间还有几分“果然如此”的如释重负感。
渡边影闻言顺着伏黑惠的手指方向看过去,对上了一双宛如野兽般含着森森冷意的暗绿色眸子。
伏黑惠的父亲身着一身白衬衫和休闲裤,那张略显慵懒却又颓丧的脸有种说不上来的独特感,举止投足间充斥着成年人成熟的魅力。
天与咒缚那淬炼到极致的□□让他第一时间发现了不远处投来的视线,随意懒散却带着幽幽冷芒的视线也向那处看去,结果看到了面色有些羞愧的伏黑惠。
伏黑甚尔:“………”
伏黑甚尔看了眼手里的赌马劵,不爽地啧了一声,冲伏黑惠招了招手。
伏黑惠有些犹豫地抬头看了一眼身侧垂着眼眸微笑看他的渡边影,小声说了句:“哥哥你等一会”后小跑到了伏黑甚尔身边。
然后渡边影就看到高大健硕的男人还没等小朋友说几句话就单手拎着伏黑惠的衣领向门外走去。
伏黑惠奋力挣扎,试图让自己不靠谱的老爹把自己放下去结果就像被扼住命运后颈的小奶猫一样毫无威慑力。
伏黑惠:“………”
年幼的伏黑惠只好把希望寄托到前不久认识的哥哥身上,期待的视线向原本渡边影的位置看去,结果视线处空空如也。
伏黑惠刚有些失望地敛下眸子,就听到黑发哥哥温润沉静的声音在前方响起。
是渡边影!
渡边影站在门口处,嘴角微微下垂,往日像含着水的眼眸冷冷地看向伏黑甚尔:“这位先生,你要不先听听小惠的意见?”
伏黑甚尔看了眼身前挡住路的黑发少年,注意到他的用词后,瞥了眼手里伏黑惠微微发亮的眼神后突然笑了下,嘴角的疤痕也跟着扬了起来:“是吗?”
伏黑惠见两人都向自己看过来,点了点头向试图把自己丢到外面继续赌的老爹说:“家里没钱买米了,实在没有办法……”
渡边影看着伏黑甚尔的眼神变得更微妙了。
伏黑甚尔完全不在意渡边影的眼神,只是扬了扬眉,随手从兜里拿出钱塞给胳肢窝里夹着的小伏黑,然后就准备扬长而去。
伏黑惠一脸懵的接过几张大钞后,看着伏黑甚尔转身的动作也没说什么而是继续盘算着接下来要买什么菜。
渡边影:“………”
不是?就这么放一个小朋友拿着百元大钞就走了?
伏黑甚尔看出了渡边影眼神的意思,打量了一下他后摆手说:“不放心的话,你可以送他。”
然后就相当心大的拿着赌马劵走了,只留下渡边影和伏黑惠面面相觑。
伏黑惠有些不好意思地向渡边影鞠了一躬表达了他的谢意,就准备打车回家。
渡边影看着一本正经试图打车的伏黑惠,有些担忧地看着他:“哥哥送你到车站或者家附近?”
三岁的伏黑惠看着面露担忧语气柔和的渡边影,本来想拒绝话到嘴边却又硬生生咽了下去点了点头。
渡边影见状马上和佐藤先生打电话让他先回去,表示自己要送一个迷路的小朋友回家。
佐藤先生接到电话后一秒都没怀疑,相当信任地准备开车回去了。
“OK。走吧小惠。”
“我送你到家附近。”
伏黑惠闻言看着黑发少年,眼睛眨了眨,露出一个比天边云朵还柔软的笑容,轻轻点头。
“好,谢谢哥哥。”
那天落日的余晖拉得很长很长,在尚且年幼的伏黑惠的记忆里只记得那双温暖的手以及一包让他带回去吃的暖暖的南瓜饼。
送完伏黑惠后,渡边影就独自一人踩着路灯的光,看着天空中浮动的暮色,慢慢走回了高专。
等到走到校门口时,渡边影正好看到有两道熟悉的身影向他走来。
“影~你回来的好慢啊!”
“到饭点了,一起去吃饭吗?吃完饭再一起回宿舍?”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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