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满脸垂涎欲滴对着众人流着口水的东西长着一张巨大的人脸,却在长满利齿的嘴巴上方挂着上下两排比铜铃还大的黄色眼珠子,布满绒毛倒下垂的身体明显符合蜘蛛圆润腹部的特征,但粘在天花板上的八条腿却都光滑顺溜,明明白白地长着五根指头。
这东西有人的特征,也有蜘蛛的形态,但实际上早已经不属于人类和虫族的范畴了。
在场的人除了安戚,谁都没有见过这种怪物,一时间都怔愣在了原地没有动作,不知道该做如何反应。
而安戚在看清楚面前这个鬼东西的全貌之后,一眼便认出来这是类虫母,十五年前明和实验室天鳗计划中用人和虫母做试验失败之后的结果。
可是类虫母不是早在十五年前就在军方和实验室的围剿下消失殆尽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安戚想不通,但在这个时候已经没有时间给他想明白了,他知道,类虫母以人类的腺体为食,这只看起来已经饿了很久的类虫母多半是被这几个alpha的信息素吸引过来的,要是不快点离开,他们的下场不会比之前死在这里的那几个学生好到哪里去。
安戚想让金保罗和贺文期先把人带出去,但转头一看,金保罗的双眼发红,显然是被其他人的信息素影响到了,状态已经开始不对劲了。
低声暗骂了一句,安戚没有任何犹豫,拿起另外一支抑制剂就往金保罗身上扎。
“贺文期!”
知道金保罗暂时没什么能力帮忙的安戚将希望寄托于另一个还有理智的人身上,结果却发现贺文期不知什么时候身上已经覆盖了一层冰蓝色的机甲,手里拿着连同机甲一起形化出来的一把粒子枪就要往前去。
在看清贺文期身上的机甲标志时,安戚瞳孔猛地一缩,蓝鲸,那是第三军方的特别标识,这几个人不是第一军方的。
贺文期听到安戚的声音,却只是回头,眼神冷肃,“你把他们带出去,这里我来处理。”
安戚:“你处理不了!快点带他们离开!”
可贺文期根本不听,说完之后就直接跳到了类人蛛虫母的身后,主动释放出自己青梅味的alpha信息素,浓得直接覆盖了在场其他所有alpha信息素的味道,让类虫母本就如痴贪嗔的眼神更加癫狂,转头就朝着信息素来源处追去。
安戚看着这一幕,简直要被气得没话说了,谁家养出来的孩子,脾气怎么这么犟。
好在这时候注射了抑制剂后金保罗也清醒过来了,在旁边说话提醒了安戚,“这几个怎么打了抑制剂还是昏昏沉沉的样子,看起来状态很不对劲啊。”
安戚低头,就看到宋宣扬抱着自己的头还是一副不清醒的样子,再看看其他人,也是差不多的状态。他回头看看已经看不见的类虫母和贺文期,想了想,还是先蹲下来,对金保罗说道:“先带他们出去。”
好在类虫母只是占了个虫母的名头,并没有和虫母相当的繁殖能力。训练馆里应该就只有那一只类虫母存在。贺文期把那东西引开之后,安戚和金保罗把人带出去的过程并没有再遇到什么别的东西了。
训练馆外面空旷,安戚查看了一下每个人的状态,都是半昏迷的状态,连清醒地坐着都难,只能躺在地上。
“虽然我现在是知道为什么军方一定要参与进来了,虫族的事情我们督察局的警察确实没有军方的人懂。”金保罗看着这一排过的白色身影,摸着下巴实在是想不明白,“但他们真的是军方的人吗?怎么看起来比我一个督察局的预备役还弱。”
安戚没有回答,只是一味地在几人身上翻找着些什么。
看到安戚把宋宣扬上半身抬起来试图查看他的腺体,金保罗“诶”了一声,“安老师你不是Omega吗?这样直接接触alpha的腺体没问题吗?”
安戚低头看着宋宣扬腺体上眼熟的红痕,不答反问道:“我记得alpha的易感期表现出来的症状应该是狂躁易怒的?”
金保罗:“是啊,我刚才差点被他们的信息素带着进入了易感期,差点就没忍住动手了。”
熟悉的感觉让安戚想起了什么东西,看来,训练馆里的类虫母不是意外,是有人故意养在这里的,而且看起来养的时间已经不短了。但是为什么偏偏会在这个时候爆出来有学生在这里出意外的事情,难道之前这里就没有任何人发现过问题吗?看起来里面那只类虫母可不是几个腺体就可以养成这样的。
安戚抬眼,“你在这里看着他们,顺便给军方的人传一下消息。”
金保罗:“那你去……”他刚想问安戚要干嘛,结果就看到安戚放下宋宣扬就要转身往训练馆里面走,震惊得喉咙都差点喊破了,“你要进去?!你进去干嘛!里面的东西可是虫族,我们又不是军方的人,你进去不是送死吗?”
安戚头也不回,只留下一句,“在我出来之前,要保证他们都完整无损地躺在这里。”
金保罗想上去拉住安戚,但安戚的速度快得他根本跟不上,只能退而留在原地看着宋宣扬等人了。
蹲在原地看着陷入混沌状态中的宋宣扬等人,金保罗摇了摇自己的金色脑袋,还是选择先给军方的人传消息,“怪不得军方的人一定要参与进来呢,原来是早就知道这个训练馆的事情跟虫族有关,不过为什么在提前知道的情况下还能中招,难道军方的人比我们督察局的还菜?真是不理解。”
金保罗打开星环,找到此时还呆在第一军方那边的金一的联系方式就打了个通讯视频过去。
-
安戚再次进入训练馆,最后在机甲训练场找到了贺文期。
一人一虫母在相互对峙中谁都没放过谁。
贺文期身上冰蓝的机甲早已破烂不堪,被鲜血染成红色,人拿着枪强撑着跪在地上,握着枪的手直发抖,俊秀的脸上苍白无色,被攻击到的颈后被撕咬开了一层皮肉,那块跳动着的血色腺体在安戚的眼中异常刺眼。不过他对面的类虫母也没好到哪里去,八条人腿被打断了三条,眼瞎了一只,腹部也几乎被打成了筛子,但依旧活着,剩下的眼睛红得跟对面人身上的颜色不相上下,还想愤怒地咆哮着朝着贺文期冲过去。
贺文期想站起来,但无奈他自己伤得实在太重,连信息素都无法再控制,暴露在空气中的腺体散发出来的青梅味的信息素让类虫母更加亢奋,横冲直撞地就往他这边杀过来。
贺文期闭了闭眼,算了,死在这就死在这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贺家人最后的结果都这样。
闭上眼等待死亡到来的贺文期却没有感受到任何疼痛,反倒是感觉到自己手上一空,他不可置信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便是挡在他面前一道绿色身影,那是安戚。
震惊的贺文期怒斥道:“你疯了?!进来做什么?!”
安戚没有理会他,只是一味地抬起枪,搭在肩上,单眼瞄准往这边冲过来的类虫母的头部。
“咻!”从枪口里射出来的子弹正中类虫母的眉心。
被击中头部的类虫母的速度减缓了下来,但还在不停地往这边移动。安戚知道类虫母除了没有生殖能力之外,自愈能力极强,几乎可以说得上是不死不灭,刚才的那一枪只是击中了它的小脑,暂时让它的运动能力减弱了而已。等它恢复过来,估计会恨不得撕碎他们。
安戚往后看了一眼贺文期,后者在对着他吼出了那句话之后就因为情绪过激加失血过多而几乎昏死了过去,已经完全没有了意识。
要是真在这里死多几个alpha,还是军方的,那修斯利就真成了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了,之后的事情只会更加麻烦,安戚想着,既然如此,那不如就由他直接把事情扼杀在摇篮里。
安戚看着地上的贺元舟,心想,都两年没动手了,这次居然是因为这种事情,也算这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屁孩走运遇到的人是他了。
“啊!”
随着类虫母的一声尖锐的嘶吼声,安戚站在原地冷漠回头,眼神里尽是杀意,真以为一只小小的类虫母就能拿捏住他了?什么东西!你也配?
单手弯曲,将长粒子枪化为的锋利冰刃置于手中,安戚肃杀的眼神紧盯着面前的人蛛,“唰”,血肉破开,一股血流从手臂流下,一股比青梅的味道还厚重的玫瑰花香瞬间席卷了整个训练场。被压抑了两年的信息素像是终于找到了突破口,疯了一样直往破开的伤口钻,顺着外流的血液离开安戚的身体,在空气中肆意飞舞。
类虫母闻到了这股味道,眼神比刚才闻到贺文期信息素的时候还要痴狂,嘴都闭合不上了,口水不断往下流,恨不得直接把散发出这个味道的安戚吞之入骨。
见类虫母的速度在不断加快,安戚几步便跨上了一旁几米高的铁架台上,和虫母之间的距离瞬间拉开。
见自己的食物瞬间远离,人蛛疯了一样就往铁架台上撞,根本不记得在不远的门口处还有一个它刚才追着进来的贺文期。
安戚的身体岿然不动,直到人蛛想自己爬上来时,他才伸手借着旁边的一条挂绳跳到了不远处的战台上。
用着剩余的五条腿,类虫母在玫瑰香味的刺激下,跑得竟是比刚才追贺文期的时候还快。不到十秒,便和战台上的安戚九目相对,明黄的眼珠子里尽是对安戚腺体的觊觎,黑色的长舌头伸出来舔了舔唇,它早已迫不及待地享用面前的美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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