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解人意的小明妈妈笑着说：“万两老师没什么的，天才嘛总和普通人不一样的。”
小明爸爸点头同意：“是嘞是嘞，有个男朋友没什么的，我们尊重。”
金古：……
和他们解释不通干脆不解释，打字给陆琢竹发消息。
【金古：我谢谢你啊】
没听出一点阴阳的陆琢竹又发来两条语音，这回金古学聪明了，语音转文字。
【陆琢竹：哦，不谢】
【陆琢竹：地址，我接你】
给自己找好退路的金古将地址发给陆琢竹后，坐正身体，郑重对他们讲：“是这样的啊，我本人是真不会什么前端物理，那什么擦虫我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我恐怕教不了。”
中年夫妻一愣。
当即，意识到完了的金古疯狂道歉：“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不该……”
小明妈妈笑着打断金古的谦虚：“万两老师你也太实诚了吧？”
“啊？”金古一脸错愕道。
小明爸爸无奈耸肩，“我家小明要是真对物理感兴趣的话，也不会考个十几分了。”
“是啊是啊，小明这孩子脑袋瓜从小就不聪明，没战伟他家有钱，也不如王芳家出名。”小明妈妈叹口气道。
才反应过来的金古问：“我不教物理啊？”
“哈哈万两老师您真幽默。”小明妈妈总算是明白为什么金古会这么胆怯，原来是误会了。
知道金古平常研究的都是一些未知领域，要是真让他教别人，他自己恐怕都不知道从何说起。
小明爸爸喝口茶道：“教我家孩子数学，一年级。”
他一句话硬控金古三秒。
“啥？数学？一年级？”
金古反应过来后，“哦哦，那没问题！没问题。”
拍着胸脯保证的金古这下自信心都找回来了，一年级数学那还不是手到擒来，易如反掌！
咔哒，门开了，“爸妈，我回来了。”是李小明，他放学回来了。
金古看向门口，是一位男生，个子不高，但模样周正，寸头也符合他顽皮的形象。
小明妈妈招呼背着书包的小男生过来，“快来见见你辅导老师，万两。”
李小明一听说有老师在他家，当即耷拉着脸，抱怨道：“妈妈，学校不是减负了吗？”
“你这孩子是真傻还是假傻？要是相信了这减负的谎话，我看你就要稳坐倒数的成绩了。”小明妈妈发火道。
李小明面露难色，看向金古，问他：“你就是我的辅导老师？”
“……算是。”金古腼腆一笑。
“你会什么？”
金古想了想，严格意义上他什么也不会，和李小明说了实话：“躺平。”
“？”
李小明第一次听见这种回答，当即拉着金古的手臂，让他跟自己去卧室私下聊。
小明爸妈也不阻拦，随孩子们去了。
李小明的卧室墙上贴着计划表，床是那种错开的双人木制床，上面是书下面睡人，床旁边就是书桌，床正对着一扇装了防盗窗的窗户。
关上门的李小明回头问：“万两老师，我这么称呼没问题吧？”
金古摇头表示没问题。
李小明坐到椅子里，边转边问金古：“你说你会躺平，那我爸妈为什么要你来教我？”
金古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可能我是物理学天才吧？”
“？？？”
李小明看向金古，对方明显是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说话还这么不着调！
大人都是这样吗？
有着自己想法的李小明深思熟虑后，问出他最关心的一个问题，“那天才是什么样的？”
爸爸说过，天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并会为之付出自己一辈子的努力。
妈妈也说，天才和普通人不一样，他们会利用每一分一秒去做一件事，并做到极致。
可李小明不明白，天才和普通人到底为什么不一样？普通人就不努力了吗？
一阵悠扬的乐声响起，打断了李小明的回忆，也吸引了金古的注意力。
李小明见金古疑惑，他从椅子上跳下来，拉着金古来到窗边，指着对面那栋楼，说：“那是王芳，她每天放学了都要锯木头。”
对面大概十层的阳台处，有位短发小姑娘，正在拉小提琴。看得出她很认真，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包括笑容。
金古说：“小姑娘挺有天赋的。”
“她妈妈是什么当红明星，王芳天天在学校里说她妈妈多厉害。”李小明突然注意到什么，又指向另一边，“那是战伟，他爸爸是麋鹿集团三把手，他会弹钢琴。”
对面另外一栋楼的十五层，一位严肃的小男生，身穿板正的小西装，看上去真像一个不苟言笑的小大人。
等等，男女主？
金古当头棒喝，他才反应过来这俩人的名字，是他穿的这本书的男女主啊！
紧张的金古略带不安，“那小明，你和他俩是？”
没觉得有什么的李小明收回自己的视线，“同学。”
金古挠了挠侧脸，路人甲啊！
“这……小明啊，天才不是禁锢你天赋的头衔。”格外认真的金古蹲下来，和李小明小朋友平视，“就像石中剑和勇者，不是拔出石中剑的人是勇者，而是勇者的剑才是石中剑。”
被抓着肩膀的李小明摇头，“听不懂。”
为什么万两老师会这么紧张？
看了太多故事里配角的未来，同样是故事里是背景板存在的金古下意识劝阻：“公主和王子的故事，小明听说过吗？”
感觉到金古格外炙热的目光，像是老师课上提问的问题，李小明沉思片刻后说：“万两老师的意思是，王芳和战伟是公主和王子，而我是陪衬的勇者？”
金古差点没绷住，路人甲敏锐的观察真要命。
咳嗽两声，金古心虚道：“老师的意思是，王子为什么是王子？”
李小明侃侃而谈：“他的出身？作者的设定？命运的力量？”
“……你好聪敏。”
金古放弃了。
他和小明不一样，小明可能会参与到原本的故事里，而金古则不然，他终究会成为男女主口中那个古板老套的金总，或者是人老色衰的可怜鬼。
等小明成为无聊的大人后，人家男女主才会开始她逃，他追，她插翅难飞的故事。
想到这里，无尽的悲凉席卷而来，金古自嘲一笑，重新整理乱套的情绪。
他伸出小拇指，对李小明郑重说：“老师也不知道天才是什么，但我想要和小明约定一件事，想和你一起寻找天才的定义，你看？是否和老师一起？”
“会有意思吗？”小朋友眼巴巴问道。
“嗯。”
金古点头。
“绝对有意思。”金古笑着同他，也是同自己保证道。
天真的李小明点头，和金古拉勾，“好的，我答应你。”
金古展露笑容，声音变得欢快：“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说完后金古并不打算放手，勾住李小明的小肉手，“盖章！”
撇嘴的李小明配合金古，大拇指贴在一起，这人果然幼稚！
咚咚咚，小明妈妈敲门后打开门，看见一大一小相处得还不错，脸上的笑容逐渐灿烂。
“辛苦了，出来吃点水果吧？”
金古鞠躬道谢：“那就谢谢了。”
小明妈妈揉揉小明的脑袋，带金古去客厅，“万两老师还是一如既往的有礼貌。”
中年妇女说的金古不好意思，但他也不敢说什么，乖乖跟在旁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这个年纪的小孩子坐不住，李小明随便吃两口就下去找小伙伴一起玩去了。
今天有客人在，小明爸妈也就同意了，正好他们有话和金古说。
“那个万两老师……”
“家长放心，无论以后我有没有事情，我每周都来一次。”金古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容，“毕竟，小明这孩子太聪慧了，我想多和他相处相处。”
“哈哈说笑了，我家小明哪有那么厉害。”谦虚的小明妈妈笑得那么爽朗，今天也许是她最开心的一天。
“那我明天下午三点来，我就先走了，我对象来接我了。”
小明爸爸起身，“啊行，万两老师路上注意安全。”
金古同小明爸妈告别，到楼下，四处野的孩子们在到处跑，勾起金古对小时候的回忆。
他记得他小时候也和小明差不多，别人家的孩子都在报兴趣班，他不用，因为家里没钱。
这次穿书穿早了，还好是个富贵人家。
双手背在脑袋后面，走路嚣张跋扈的金古神情平淡，他没什么大志向，能混一天是一天。
风吹过，扰乱了额前的碎发，迷惘的金古眼前出现一个长长的影子，是斜靠在车边等人的陆琢竹。
他依旧是西装革履，手腕上的名标在夕阳下闪着光，半张俊俏的脸庞也藏匿于黑暗，剑眉星目，注意到有人靠近，眼神变得锐利。
再看清来者是谁后，眼眸闪动，陆琢竹恢复到往常的冷淡模样，直起身子来站好，安静等金古走过来。
见状，金古快跑两步，扑过去。
躲进陆琢竹的怀抱里，擦掉对过去追忆的泪珠，金古闭上眼睛享受这片刻的宁静。
“……”
好在陆琢竹勉强习惯金古这样，没什么大的反应，他悬在半空中的手臂停顿了一下。
然后轻轻搭在金古的单薄的后背上，虚虚抱着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