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兽尊统御万兽，神魂之强自然远超同侪。

那卷轴之中的兽吼声，也可由此解释清楚。

更重要的是，因为自家师姐是当代兽尊的原因，上古这位兽尊之事，白易听说不少。

此人虽是惊才绝艳之辈，驭兽之道的先驱，但自身修仙资质并不算高。

并且他分心太多，除了驭兽之道，在神魂之道、阵道、推衍之道等方面都有建树。

导致在古籍之中，对于他的描写，也结束在纯阳真仙之境。

不可否认，当思索起这萧百平的身份时，这是白易第一个联想起的人物。

其方方面面的条件，都很是符合。

尤其是万魂幡中的器灵记忆，也是上古兽尊兽岛上发生之事。

很难让人相信这其中没有什么联系。

当然，这都是白易一个人的推测。

事实是否真的如此，还需要更多的证据。

念及于此，他沉声说道：“器灵记忆中所显，魔族，其实是心魔的魔意侵染人族所化。”

“什么？”

果不其然，夜魔也是有些震惊。

“这怎么可能！”

这种事情，连它这个资深心魔都不知道，旁人又是如何知晓。

“夜魔，在你的记忆之中，可曾出现过萧百平这个名字？”

“又或者，妖将赤龙和狐族沙皇姬明越。”

白易回忆着自己所见所听的一幕，问道。

如果罗刹所说不错，那么夜魔的本尊，名为心魔尊者。

这位似人族，又似心魔的强者，有极大概率来自上古。

所以这三个上古强者的姓名，夜魔或许有印象。

“萧百平......赤龙......姬明越......”

夜魔喃喃自语：“赤龙和姬明越倒是耳熟。”

“上古中期，在三代妖皇的带领下，妖族出现中兴之势。当时的三代妖皇麾下，有九大妖帅，上百位妖族战将。”

“而赤龙，是这上百妖将中实力最强者，修为上已经达到了九天境，超过绝大部分妖帅。”

“更因他是自龙族叛逃而出，受到妖皇庇护才得以活命，在妖族无依无靠，故而很受妖皇重视。妖族无战之时，其地位甚至要在手握兵权的九大妖帅之上。”

“只不过此龙向来桀骜，除了三代妖皇和少数实力强悍的存在，对谁都很不是屑。”

顿了一下，夜魔继续道：“至于姬明越，号称沙皇，本体是狐族千年一出的沙狐。”

“他出生之时便是仙境，天生掌握沙之大道，仅仅用去三百多年时间，就将此道推至巅峰，晋入九天玄仙之境。”

“即便在妖族数一数二的狐族之中，也是最顶尖的存在，被妖皇赐下沙皇之称。”

白易点了点头。

夜魔所说，与画面之中显示的基本符相。

但也很显然，夜魔记忆之中，对于赤龙和姬明越的描述，并不十分详尽。

“至于萧百平，本座倒是极为陌生。”

白易凝声道：“正是此人研究出了道心种魔之法，能将心魔魔意种在修士道心之中，将其转化为魔族。”

夜魔沉默。

白易说到这个份上，连第一妖将赤龙和沙狐姬明越都能准确叫出，足以证明此事并非空穴来风。

由不得它不相信。

“此事与你离开西漠有何关系。”

白易叹了口气：“西漠这假道，我怀疑就是这萧百平布下。”

“上古时，他以道心种魔毁了人族气运，使得妖族最终获胜。”

“作为始作俑者，他应该没有陨落，而是潜伏起来，暗中布局。”

夜魔的声音也彻底凝重下来：“若真是如此......”

“总之，灵道绝对是一场惊天阴谋。如今我手握三道灵源，再待下去，只会成为众矢之的，渐渐地成为西漠漩涡的中心。”

白易微微笑道：“反正也捞到了足够的好处，不如就此脱身。”

夜魔声音中罕见地带上了一丝敬佩。

“白小子，能在这种情况下保持清醒，你确实不一般。”

要知道，此时西漠正是大乱之时。

尤其是南方，石乌烈三族战线即将全面崩溃。

凭借白易的力量，不是不能火中取栗，窥探第四道灵源的。

如今他手中的灵源，基本全是针对神魂方面。

若是对手神魂同样惊人，或是有重宝守护，那么能起到的作用就十分有限了。

而烈昆的那杆长戟，携带风雷之力，威力惊人，完全可以补足他的短板。

能够放弃这种诱惑，绝非谁都可以做到。

白易笑道：“若我此时已经斩道，肯定不会放弃这个机会的。”

“现在嘛，还是算了。”

夜魔也是跟着笑了起来。

不知不觉间，天已经黑了。

经过十几日的奔波，白易也终于是成功绕过大战中的北方四族。

西漠与北域的边界，近在眼前。

但他丝毫没有放松的意思。

北域既然决定入侵，就一定会守好自己的后背。

这道边界处，一定会有人看守。

突破这一重守卫，才算是成功进入北域。

强大的神识扫过，白易立刻发现左前方百里处，有一道气息存在。

“还好，大概元灵大圆满的样子。”

白易低语一声，从储物袋中取出一身宽大的黑袍披在身上。

同时，整个人气息变幻，瞬间多出一股阴森的气质。

他将万魂幡取出，使得身边时不时响起阴魂的凄厉叫声。

而后迈开脚步，不紧不慢地向着左前方走去。

百里的距离，即便不展开全速，对于白易而言也就是几盏茶的时间。

然而，当他不断接近时，感应之中的气息却越来越淡。

等他彻底到来，这气息更是消失不见。

仿佛原本就不存在一样，很是奇异。

正当他心中泛起疑惑，想要催动夜魔来查探究竟时，身后忽然响起了一道疑惑之声。

“您难道是......千魂子前辈？”

嗯？

白易心中一动，背对着他，黑袍下传出一声森然怪笑。

“竟然识破了老夫的身份。”

他握着万魂幡的手掌微微用力，四周凭空刮起一阵阴风。

紧接着，被他作为万魂幡主魂之一的石昊分身之魂飘了出来，对着此人发出了无声的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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