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楮舟!你来我办公室一趟!”刘部长铁青着脸站在办公室门口,他这一嗓子,办公室立刻静音了。
楮舟满不在乎的冷笑一声,漂亮的狐狸眼迅速捕捉到松了一口气的梅喆茂。
“一趟两趟的多麻烦呀,梅喆茂,你也一起进来吧。”楮舟站起身。
“我又没错,凭什么进去!”梅喆茂故作冷静轻蔑的说道。
“是吗?那我不介意当着大家的面说!”楮舟此刻的模样跟平时大相径庭,张扬,肆意,好像浑身的爪牙好像又重新长出来了,跟衬得他的五官更加明艳生动,连刘部长的面子也不准备给。
“胡闹!吵什么吵!都到我办公室来!”刘部长红着脖子吼道。
楮舟哼笑一声,将开了录音的手机随意放进口袋里,慢悠悠的踩着步子走了进去。
梅喆茂咬咬牙,犹豫了十几秒也铁青着脸跟了上去,结果楮舟上一秒先进的办公室,后手就把门给关了,梅喆茂要不是反应快人都要撞上去了,他气得踹了一脚地面,才重新开门进去。
“楮舟,原来是这种性格吗?”等到办公室门完全关上,设计部的人才小声的议论起来。
其他人没说话,在他们印象中的楮舟一直都是一个偶尔傲娇但是性格特别软,有什么事情都愿意帮忙的小天使。
但是天使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楮舟,奖金是上面的决定,你这是在质疑公司!”刘部长愤怒拍桌,梅喆茂站在一边也冷眼嘲笑着。
“活是我干的,别跟我扯那些有的没的,工资,奖金,我都要,项目内容和客户交流记录我都有备份,你要是处理不好,我可以直接问上面。”楮舟插着口袋,一副不要跟我说废话的模样。
“你!”大约是太久没有下面的人跟刘部长对着干,他居然卡壳了!
“楮舟,这次的项目我跟客户对接也是花了大力气的,你别一副都是自己做了模样,如果不是我,这个单子不一定能保下来,空有技术有什么用?”梅喆茂义正言辞的为自己伸冤。
楮舟听着,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
面对两个人的声嘶力竭,他冷静得过于反常。
就在五年前,他一直信赖的父亲也是这样颠倒黑白污蔑自己,甚至不惜让自己下跪来讨好他那个后妈。
那个时候一无所有的他都敢离家出走不靠任何人养活自己,现在好起来了,两个纸老虎而已,他怕个屁!
“你说的是那次你没事找事做要给客户送礼,结果甲方险些退单那次?哎,你可真是有饭吃就忘爹,那回要不是我提前把方案赶出来给甲方,咱们这个项目早就黄了,梅喆茂,你怎么老是喜欢干些蠢事还要自我感动?”楮舟眨着那双好看的狐狸眼慢条斯理的回怼道。
“你污蔑我!”梅喆茂急的跳脚!
“你给我闭嘴!”刘部长自己都不知道这回事,事后他得好好算账!
梅喆茂被刘部长一吼立马静音,只是眼神仍旧忿忿不平的盯着楮舟。
刘部长站在办公桌后走了几个来回,坐下去又喝了一大口普洱茶才冷静下来。
他臃肿的倒三角眼里散发着一缕算计的光芒,肥厚的嘴唇吐出一点茶渣,啤酒肚在手里一揣,慢悠悠的说道:
“楮舟啊,反正奖金,就是这么个事,发出去的,让公司去改,就是在浪费资源,这次辞职,你就不用提前一个月了,我直接给你批,以后背调,我也会挑好的说,这事,算了~”
楮舟笑意收敛了些,事出反常必有妖,刘部长这么冷静肯定还有后手,哪怕这事他完全在理。
“这么说,就是谈不拢的意思了?行,我直接问聂总。”楮舟拿出备用手机。
“你!”刘部长吓得半站起来,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粗着嗓子吼道:“行啊!你打!”
楮舟心里的疑虑更重了,可是话已经说到这里了,他现在不打就全盘皆输。
聂元思楮舟接触下来之后知道人不坏,虽然关系不是很深,但这毕竟是他们公司的一个分公司,出现这个问题只要他能稍微重视一点,自己的奖金还是能要回来的。
楮舟电话拨出去嘟嘟了几声,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楮舟心里咯噔一声。
梅喆茂轻蔑的笑容又一次爬上了他崎岖的五官:“楮舟,你以为你是聂总的谁啊?他什么人的电话都会接?”
“楮舟,既然你要闹到这一步,那我干脆跟你说实话吧,”刘部长稳稳的坐在办公椅上,脸上带着一缕邪光:“你的奖金,就是上面的意思,准确来说,就是聂总的意思,你太张扬了,在宴会上这么揭同事的短,这在职场是大忌,你以为你占理就行了,其实在聂总心里,你就是害群之马,不服从组织的安排管理。”
楮舟低着头,久久没有说话。
刘部长见楮舟一副打击到的样子,像是终于把刚才的气势挣回来似的说道:“无规矩不成方圆,楮舟,这句话你到下家公司的时候可得好好记一记!”
楮舟抬起眸子,乌黑的眼珠泛着水光:“行啊,算你们狠。”
说完这句,楮舟转身就离开了办公室。
“刘部长,还得是你!”梅喆茂的马屁赶紧安排上。
刘部长哼了一声,说道:“这种人,就是欠教训,做事一点都不知道圆滑,有能力在职场有什么用,不得罪人才是最重要的!你啊,也跟着多历练学习点。”
“一定一定!”梅喆茂努力抑制不让自己笑出声来,今天自己不仅收到了奖金连碍眼的同事也离职了,简直不要太爽!
这边聂元思一家刚下飞机坐进家里的车,宋薇歌就问道:
“对了,你有没有叮嘱分公司好好关照一下鱼鱼的爸爸?”
“那当然啊!妈你怎么跟哥一样,走前都要问一句这个,就算没有你们,就楮舟这办事能力和家境,我都会跟公司授意的。”聂元思拍着胸脯保证道。
“你哥也交代了?”宋薇歌眼尖的问道。
“额,是啊,我之前还不知道我哥这么热心肠呢!”聂元思什么都想过,就是没有想过宋凛玉跟楮舟前夫夫关系,毕竟在他看来,他哥清心寡欲到没有工作就可以原地遁入空门了。
宋薇歌也是跟聂元思一个想法,只不过想到鱼鱼灰色的眸子还是会让她升起几分异样的想法,一个荒唐的念头偶尔会在半夜忽然袭来,然后又被自己的理智压制下去。
“那你是怎么跟高层说的?”宋薇歌还是有点不放心看起来十分不靠谱的儿子。
“还能怎么说,就找负责人过来说以后关注一下叫楮舟的年轻人,然后他问是不是之前在宴会上跟我见过的那个,我说是的。”聂元思无辜的陈述道。
这么说好像没什么问题,宋薇歌稍微放下心一下。
忽然张管家接了电话之后脸色变的有些难看。
“怎么了?”
“额,先生他在家里应该是有些太高兴了,打高尔夫扭到腰送医院了。”张管家尽量委婉的说道。
宋薇歌:你就说聂元思随谁吧!
“走!去医院!”
“哈哈哈哈哈!老匹夫,你就得意吧,五六个设计初稿方案我可是都没有拿出来,就等着甲方撕了你们吧!”楮舟握着酒瓶在酒吧大吼,他已经喝得半醉了,嫣红的眼尾轻轻眯着,玫瑰色的唇微微扬起,透明的酒渍仿佛给下唇裹了一层淡色的釉,昏暗的酒吧灯光都盖不住他得意的小表情。
“诶诶欸!小祖宗别站这么高,会摔的。”闫嘉树感觉自己像个老妈子一样害怕楮舟干出点什么事情来。
“来来,多喝点,多喝点就乖了。”闫嘉树又给楮舟递了一杯度数高的,别人喝醉发酒疯,楮舟喝醉特乖!
楮舟握着就被乖乖的吨吨喝完:“闫答应,接着上酒。”
“凭什么我是个答应!”闫嘉树不爽。
陶璇一个肘击过去:“没看见崽好不容易高兴点吗?”
“我看楮舟一直都很开心,从进来到现在,笑就没有停过。”闫嘉树净说老实话。
陶璇:好像也是。
论裁到公司大动脉是什么感受,她算是在这里见证到了。
她从收到楮舟被开的消息到见到楮舟的中间想了各种方法努力让楮舟能够开心一点,结果见到本人时,他跟个没事人似的叫自己去喝酒,让闫嘉树过来之前先把楮鱼鱼放到隔壁奶奶家玩一下。
进了酒吧就开了瓶高度数的庆祝自己脱离苦海,一问到奖金的事情楮舟就豪气的回答只是时间的问题,他手里现在接了几个项目,他是那种灵感来了一晚上能干几个初稿的人,然后一起给甲方发过去,楮舟在这个公司待了两年,公司合作的甲方都十分依赖楮舟的,不夸张的说,没有楮舟的技术,根本不可能拉到这些甲方过来合作。
“还得是咱们舟舟,有才有颜!给姐姐亲亲~”陶璇溺爱般的想要抱抱楮舟,楮舟听到前面几句还挺开心的,嘿嘿笑了几下,只是等陶璇要凑过来的时候嫌弃的一把把人推开了,跟炸毛的小猫似的。
后面楮舟听话的又喝了很多,只是话越来越少,到最后就嘿嘿笑着听自己的两个好友来骂刘部长和梅喆茂,骂得越脏他笑得越开心!
骂着骂着两个人也上头了,没有时刻盯着楮舟。
“诶,等等,楮舟呢?”闫嘉树瞥了一眼旁边的空位置。
楮舟香饽饽不见了!还是在酒吧不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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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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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我辣么大的舟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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