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虫阁下,宁上将来看你了。” 门外响起监狱看守雌军的声音。
咯吱一声响起,何舒定眼看去,门外一道修长的身影,是宁疏星,他穿着一身紧致的黑色上衣,外套白色的披风,这好像是那日他送给宁疏星的衣服,他正快步向他走来。
宁疏星的人影迅速放大,顷刻间那俊美的脸庞贴到自己的眼前。
“雄主,我来晚了。”
他的耳边传来宁疏星独特的嗓音,腰间环上了一双坚固的手臂,浑身属于宁疏星温柔的气息和香气环绕着他的鼻尖,那香气似乎是一股混合的药草香味。
下一刻,他感觉到自己的嘴唇一凉,是对方的唇瓣吻住了自己的双唇,与上一次的深吻不同,这个吻带,轻轻柔柔似乎是一个探索吻,而吻的那方似乎在想如何更加深入。
何舒只感觉身体像是过电一般,酥酥麻麻,那奇异的感觉席卷全身,让人有点想要沉迷其中。
不对!
何舒睁大眼睛,眼前的宁疏星眼里满是他的身影,透过他的眼睛何舒能很清楚看到他眼里的对他的担忧和心疼,他的睫毛很长,像蝴蝶羽翼一样颤动着,眼睑下还留一侧阴影,分外漂亮。
他明明是要宁疏星谈离婚的,他们怎么能……
何舒徒然清醒过来,挣扎着挣脱开宁疏星的怀抱:“宁疏星,我没事,你先松开。”
四目相对,宁疏星在何舒拒绝的目光下停止了那个吻,却依旧坚定的握住何舒的手,他想要拉着他离开:“雄主,我现在救你出去。”
何舒用力的闭了闭眼眸,虽然他极力逃避,但是现在这几个吻他根本无法忽视,宁疏星很可能对他有不一样的感情。
他长长的叹出一口气,艰难的对上了宁疏星那双湛蓝的眸子:“宁疏星,你看到网络上的消息了吗?你难道没有怀疑吗?”
“雄主,……” 宁疏星顿住了,他心里隐隐约约有着不好的预感让他想第一时间打断何舒的话。
“那些都是真的。” 何舒沉声道。
一时间寂静无比。
“你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长时间的沉默让何舒实在忍不住打破,但发出的声音像是哽在喉咙连他自己都愣住了。
宁疏星并不是傻子,如此多的证据在加上之前的怀疑,几乎能肯定这场婚事就是一个骗局,一个专门对付他的骗局。
若是从前的他,在拥有足够抗衡规则的权利后,绝对不会放过任何折辱过他的人,他会让他们后悔来到这个世间,让他明白着世上有着比死还恐怖的惩罚,但现在变了,因为这个人是何舒。
他眼神晦暗不清,最终归结一句:“没有”
“我们离婚吧。” 何舒闭上眼,留下这句话。原主做的那些事,何舒都难以接受,他不能害了宁疏星,只要他认了原主的罪,就可以以骗婚解除与宁疏星的婚事,然后宁疏星不受一点影响,而他是雄虫坐牢都坐不了几天,才是最稳妥的方法。
但意料之中的怒火没有出现。
对方只是眼神直直看向他,想将他看透,双眸眼睛却出现赤红色。
然后突兀地开口道:“雄主,我不允许。”
何舒愣住了,他蹙着眉头,试图说服对方:“你还看不清吗?我就是一个卑鄙无耻的人,而且我只是个 F 级的雄虫。”
“雄主,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你是个怎么样的人。” 宁疏星语气很真诚。
他无法把他像对付敌人一般对付何舒,甚至不愿意让任何人伤害他。
是的,他无法控制自己这种病态的感情,所以他绝不允许何舒在招惹他后想要甩手走人。
既然骗了他,就永远不要想着离开。
何舒瞪大了眼睛:“那你为什么?” 他不理解,不应该及时止损吗?况且现在是最好的时机。
宁疏星紧紧的盯住何舒,将何舒笼罩在自己的身旁,那冷清的声音,带着一股子让人无法忽略的浓烈感情。
“我不在乎你之前做了什么,也不在乎你的等级,”
“因为雄主,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的一切,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何舒怔怔地看向眼前宁疏星,宁疏星终于捅破了那层窗户纸,跟他表白,他的心彻底乱了。
他真的从没想到宁疏星会对他告白,相处的这段时间他一直把宁疏星当做自己的任务,一直尽心尽力,以一个朋友或者说亲人的身份。
却没想到宁疏星真的想和自己在一起,何舒并不是没遇到过告白,他遇到了太多了,他拒绝过太多了,他对自己的性取向很清楚,他不喜欢男人,对于何舒来说虫族的雌虫就跟男人一样,现在他当做朋友的亲人对他表白了,要和他在一起,何舒的慌乱可想而知。
他或许可以用欺骗感情的方法完成任务,最后一走了之,但何舒做不了欺骗感情的事,所以只有把感情掐灭在萌芽时。
既然无法纠缠,那就快速斩断这段感情,但是话到嘴边却发现自己的心里在挣扎,他不愿意看到宁疏星难过的眼神。
他抬起头,有些错愕的看着他:“你怎么能喜欢上我,我曾经对于你那么残忍…… 或许你喜欢我只是错觉。”
一时间他想起原主所做过的事,还原著里的剧情,怎么想宁疏星也绝对不可能喜欢上一个虐待过他的人。除非那根本不是喜欢,那是斯德哥尔摩综合证,只是一个精神错乱对施暴者的依赖。
宁疏星动了动,他的眼里带着受伤,有时候他自己也在想,自己是不是犯贱,他现在还能想曾经雄主那副丑恶的嘴脸,却完全无法把那个人与现在的何舒相比,有时候甚至感觉根本是两个人。
“雄主,我只要你。”
“你……” 何舒顿了顿,他竟一时找不出反驳的话来,不可否认宁疏星那张仿若天神的美人脸对他做出无比认真真诚的表白杀伤力是巨大的。
他有些心虚的低下头,不敢在看,他怕在看到宁疏星受伤的眼神,自己会忍不住动容。
就在他在次想要拒绝时,他的身体被宁疏星以一个禁锢的姿势覆盖。
敏感的耳间传来了宁疏星哀求的声音:“雄主不要想着离开我可以吗?”
何舒只感觉耳垂发痒,他扬起手想要推开对他的靠近,谁知竟然用唇瓣轻柔的含住了他的耳垂。
那急促烫热的的呼吸撒在了他的肌肤上,近乎喃喃的细语,那沙哑低沉的声音,似乎是情动的开始:“既然骗了我,那么罚你陪我一辈子好吗?”
一瞬间空气中弥漫着玫瑰的味道,那是宁疏星的信息素,喉咙滚动,眼睛微红,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在诉说着渴望。
何舒脑中一片空白,宁疏星他怎么能?
“雄主你感受到了吗?我的身体在渴望你。”
“你出去。” 何舒蹙了蹙眉头,思绪乱成一团,要让烦恼源头离开他的视野,何舒也没想到如此轻易的就挣开了宁疏星,有些迟疑的看去。
宁疏星咬牙疼的嘶了口气。他白色的披风上流出些许血迹:“唔……”
“你受伤了?” 何舒有些无措的看着哪片伤口,才注意到宁疏星有些苍白的面色,整个心都被提起来了,有些后悔自己刚刚手重。
“雄主讨厌我吗?” 但宁疏星退了几步,依旧执着于刚刚那句话,眼神黯淡的垂下去,抬着头执着得到回答。
“我没有讨厌你。” 何舒对上宁疏星卑微的眼神,心像是被揪了一下,接着又听宁疏星反过来安慰他道:“雄主不要紧,擦点药就好了。”
“那怎么能行?” 何舒蹙着眉头,扶着宁疏星躺在了他的床上,直到剥开宁疏星的衣服,在看到里面包裹着渗出血水的伤口,心疼的捏了上去:“我给你重新上药。”
宁疏星这时也乖巧的躺在床上点点头,他这回来路上遭到了大批的追杀,不慎受伤,因为伤口是用激光型武器伤到的,所以用不了治愈仓,只能进行复杂的手术。
其实伤口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没有何舒看上去的那么严重,宁疏星忍耐能力也极强,若是不想让雄主在怜惜他一点,他不会让何舒知道半分。
雄主跟他结婚有几年却一直不肯与他亲近,只有在他受伤时才会对他怜惜,甚至因为受伤雄主会更加纵容他,他也经常渴望何舒能够多给一点,在多一点。
在何舒拿了守卫给的药小心翼翼的给宁疏星在涂上了伤口后,虚弱可怜的宁疏星拉住了何舒的衣角:“雄主,可以陪我一起睡吗?”
何舒刚开口想拒绝,但看着现在的宁疏星实在无法动怒,但床只有一张,这个监狱虽然环境好,但是沙发是单人沙发根本容纳不下一个人睡,如果他要睡只能打地铺,或者把宁疏星赶出去。
但想到刚刚宁疏星对他的表白,自己若是在心软一定会让他误会,最后还是斟酌了下:“我在这里守着你。”
“怎么能让雄主难受,我……” 宁疏星挣扎着要起身,何舒眼疾手快赶紧制止,最后无奈的叹了口气:“别动。我答应你就是了。”
宁疏星闻言,一改之前的低落,嘴角勾起一个笑意,有些时候雄主的心有些出奇的软,让他忍不住得寸进尺。他终于乖乖的躺下了,屋里那暧昧的气氛似乎变得平和了,何舒也缓缓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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