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还敢自己找上门?

当夜,花妙棠便带着易容乔装好的风无痕前去给陈知府验看。

“妙极了!”

陈知府上下打量着翘着二郎腿,在椅上一晃一晃的“陈绛书”,“若不是气质上天差地别,当真要被小哥的易容以假乱真!”

风无痕听了皮笑肉不笑问了句,“敢问陈大人家五郎是何种气质啊?”

怎么就天差地别了!

花妙棠笑道,“一个饱读圣人书,一个饱吃百家饭。”

风无痕:……

你的嘴是不是太缺德了!

陈知府一旁忙打圆场,“小哥这般本事,纵观江湖自然是独一无二的,肯为龙山城百姓出手相助,正合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风无痕冷哼一声,只是配着陈绛书那张脸,显得分外欠揍。

“如此,大人尽可放心了,成亲时这般,那煞鸳鸯纵有天大的本事也逃不出。”

“甚好甚好。”陈知府正色道,“若能擒拿此贼,我代满城百姓感激不尽。”

“那这成亲日子……”

“花娘子,不若后日?二位之才我自是深信不疑,只是留足一日我也好安插人手确保万无一失。”

“也可。”花妙棠心底纵使再急,也懂讨价还价的道理,正好她也要去问燕翩翩。

“只是这两日还望花娘子做足表面功夫。”陈知府诚恳道,“犬子天真顽劣,若有什么招待不周之处还望娘子多多担待。”

风无痕煽风点火,“这是要让你和五郎扮个情意绵绵,难舍难分。”

花妙棠凉凉朝他丢了记眼刀,风无痕立时闭上了嘴。

待敲定好诸多事宜,已然夜深,花妙棠先一步出了书房,于无人处使了轻功去往萼雪楼。

风无痕出来时,已不见她踪影。

此时萼雪楼正是灯火通明,人声鼎沸之时,几个貌美小倌正在大堂揽客,乐师素手拨弦妙音成调,却也眉目含情,花妙棠没从正门进去,怕燕翩翩提前吩咐了他们来栽自己一把,直接顺着楼上瓦片跃上顶楼小窗处,敲了敲窗棂。

“花娘子怎么不走正门啊?”

窗没推开,却从内传来燕翩翩慵懒的声音,“这样岂不是嫌弃人家招待不周?”

花妙棠假笑道,“燕楼主盛情难却,只是我偏爱楼外风景罢了。”

“既然花娘子喜欢外面景色,那便在外面说罢。”

燕翩翩哼笑一声,“娘子好事将近,怎么还想着来我萼雪楼寻欢作乐啊?”

死丫头,不打趣她就浑身难受。

花妙棠心底冷笑,表面却温声回她,“我只是来求燕楼主指个明路。”

“花娘子通天的本事,还用得着我来指点?”燕翩翩故作好奇问道。

“燕楼主才是不显山不漏水,明人不说暗话,那煞鸳鸯你可知道他的底细?”

“煞鸳鸯啊……”

窗户开了一条缝隙,露出燕翩翩那双狡黠的眼睛,“人家也知之甚少呢。”

“燕楼主还是一如既往爱装糊涂,不肯据实相告,是想让我再给你磕几个响头?”

“哎呀。”燕翩翩娇嗔道,“怎敢劳烦花娘子干这个,人家会折寿的。”

花妙棠:……

没一会儿,燕翩翩又道,“不过若娘子执意要三叩九拜,也是可以的。”

花妙棠皮笑肉不笑看着她,逗老娘?

“燕楼主若实在无可奉告,那我便走了。”说罢花妙棠便作势离开,果然燕翩翩立刻叫住了她。

“花娘子,夜黑风高,夏时炎热,回家后可莫要倒头睡死。”

花妙棠沉默片刻,才回道,“楼主好意,心领了。”

燕翩翩这才将窗完全推开,探出半个头,“真的要去寻你家相公?我看陈五郎也不错,又心从于你,不若就假戏真做了吧?反正你和那人的婚书亲事又没过明面,作不得数。”

“燕楼主。”

花妙棠看着她,神色已不复先前那般温和,眼底迅速弥漫起几分冷厉。

“我知道楼主重情重义,故人情深,只是花妙棠不过一村妇,还不劳楼主为她费心。”

燕翩翩被她突然的变脸怵了下,樱唇微启,一时半会儿竟无言以对。

“只愿楼主到时兑现承诺而已。”

花妙棠说完便纵身一跃,消失在夜色中,徒留燕翩翩立于窗边,面色微微扭曲,死死咬住嘴唇。

那个臭男人有什么好的,几分姿色就给她下降头了!他也配?他也配?有几个臭钱罢了,他也不擦擦眼睛照照镜子就敢勾引她?

一夜过去。

第二天,陈绛书便风风火火带人过来邀花妙棠用早饭,还未行至厢房便被身边人告知花娘子正在梳洗,一时还不见人,少年尚不知她与自家爹已经想出换人成亲的新路数,仍满心欢喜憧憬拜堂成亲,哪怕是假的他也认。

“无妨,我在假山那的凉亭候着便是。”

陈绛书满不在乎摆摆手,想着过会儿自己如何开口讨她欢心,若是能让花娘子亲自教自己几招武功那简直是再好不过了!

身边的几个得力小厮从小看着五郎长大,对陈绛书的心思再清楚不过。也忍不住暗暗叫苦,五郎的身子骨可经不住被那位花娘子揉搓啊!

但谁也没开口劝他,这个时候陈绛书已然被花娘子吸引住了,倔驴一般,任天王老子来了都劝不动他。

又过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身边人来报,花娘子已在厅中等他。

陈绛书忙让小厮给自己理好身上衣衫,确保纤尘不染,急急快步去寻她,不料迎面实打实撞上了一婢子。

“啊呀!”

他有些恼火,“哪个院的冒失鬼,走路不知道看点人吗!”

婢子生得弱柳扶风,一双圆眸秋水玲珑,连连赔罪,看着好不可怜,陈绛书也没心眼小到跟个下人计较,教训一句便要离开,却又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止住脚步。

“慢着!”

他回过身叫住那婢子,狐疑看向她,“你是哪个院的?怎么这般面生?”

婢子忙垂下头,怯怯道,“回少爷的话,奴婢秋月,是昨日新伺候赵姨娘房中的。”

陈绛书呵道,“胡言乱语!真当我是傻子不成!昨日姨娘那里可未曾添置过下人!”

秋月哭丧着脸,“少爷贵人多忘事,哪里劳烦记得这些,奴婢确实是院里的,碧秋姐姐可以作证!”

陈绛书这回却是彻底沉下面色,厉声道,“你们还不将她捉了!碧秋三日前告病,怎么会见过你!”

见其他人逐渐围上她,秋月忙大声喊冤辩解,“名册上有奴婢的名字!”

陈绛书冷笑一声,“名册是吧,陈府上下几百人我都过目不忘,新添了什么人我亦心中有数,你既说自己在名册上,那我怎么不记得有你这号人?”

秋月急得眼眶发红,眼看着蓄满泪水,“少爷平日要忙着诸多事宜,又要备好明日婚事,一时记不起来几个下人也是有的,奴婢人微言轻,不知哪里惹了少爷的晦气,还请少爷息怒!”

“哦?”陈绛书抱臂,故意拉长语调,“你既然说是赵姨娘院里的,那想必早上已经送了早饭,赵姨娘可有说今日的虾酱口味如何?可是我爹特意请南面厨子来做的。”

“姨娘甚是满意,赞不绝口呢。”秋月擦了擦眼睛,忙不迭回答道。

“胡说,今天府中份例哪有虾酱!”一旁的婆子斥道,“这小蹄子定是撒谎!”

在场几人均是脸色一变,正欲上前擒住秋月,那婢子却忽地躲闪开来,身影晃荡开来,如同泥鳅般,脚尖一点跳出包围,跃上屋顶,再看向陈绛书时,竟换上了副笑嘻嘻的神色,“都说五郎怜香惜玉,怎的对人家这般粗鲁?”

“你是什么人!”

“快!保护好少爷!”

陈绛书心中警铃大作,被几个小厮护在中间,生怕“秋月”下手。

“秋月”眉目含情,巧笑倩兮,正款款注视着他。

“我?我就是那个煞鸳鸯呀。”

竟是那采花贼?女人?

陈绛书一言不发,浑身紧绷好似要随时冲上去般,煞鸳鸯却浑然不觉,咯咯笑着,声音却倏地变了,不似先前那般温细柔美,倒是逐渐浑厚低沉,“美人生气也别有一番风韵,听闻五郎成亲在即,我来提前看望五郎和夫人,届时也方便采补亲香呢。”

当真狂妄。

“哦?你要跟谁采补?跟谁亲香?”

此时,花妙棠的声音骤然轻飘飘落在煞鸳鸯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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